。

謝南羊信以為真。他都說了些什么啊，羞死個羊了！

“哈哈哈羊羊你真可愛！”商閆聿抱住裹緊棉被的小羊。

法克，他又把心里話說出來了，又。

商閆聿開口，“羊羊，你……”

謝南羊等了半天也沒聽到下文，他探出被窩，疑惑地轉(zhuǎn)過頭。商閆聿揉亂他的頭發(fā)，勾起嘴角，“羊羊，你晚上想吃什么？”

“大豬蹄子?！敝x南羊脫口而出。

公司停電了，領(lǐng)導(dǎo)不給放假，謝南羊靠掃雷續(xù)命，許久未聯(lián)系的小明突然給他發(fā)來一條消息，[在嗎？]

這么官方，不會是被盜號了吧，謝南羊警惕道，[你哪位？]

[陸攀明。]對方回答。

誰？他的列表里沒有這么軍閥大佬風(fēng)的名字。謝南羊義憤填膺地打字，[盜號是不對的！互聯(lián)網(wǎng)并非法外之地！]

對方甩來一張身份證，證上印著小明的漫畫臉蛋，可惡，連身份證都這么好看！謝南羊嫉妒之余，并沒有被對方的把戲欺騙。

[你不是小明！]他化身名偵探，拋出致命的證據(jù)，[——小明姓小??！]

[？]

謝南羊立即把智障發(fā)言全部撤回，他很震驚，小明居然不接他的戲了，但最讓他震驚的還是，小明居然不姓攀，他姓陸！

[羊妹，問你一個問題]

[愛過]

[你那件貓尾巴舒適度怎么樣？有無強(qiáng)烈的異物感？]攀明問。

貓尾巴……肛塞？謝南羊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什什什么啊我我我我沒用過！我就抱著她睡覺！]

[哦～那應(yīng)該還不錯？]

[還行吧啊啊啊我不知道啦！]謝南羊羞恥到關(guān)機(jī)，倒在桌子上冷卻。小明干嘛要問這么?*的問題啊，他也要用嗎？呸，沒有也字！

謝南羊緩過來了，重啟手機(jī)刷微博，有一個話題是委婉地說我愛你，熱評第一是“今晚月色真美”，他翻了好久，看到一句“為什么烏鴉像寫字臺”，莫名被觸動了靈魂，拿小本本記下來。

當(dāng)晚夜空浩亮，商閆聿倚著欄桿，緩緩?fù)鲁鲆豢跓?。謝南羊屏住呼吸，慢慢走近，輕緩道，“今晚月色真美啊。”

今晚沒有月亮。商閆聿泯滅煙頭，但笑不語。

謝南羊隨后發(fā)現(xiàn)了這個尷尬的事實，換一句，“閆聿，你知道為什么烏鴉像……洗手臺嗎？”他沒意識到自己替換了名詞，商閆聿聽出來了，忍著笑說，“這個洗手臺是工裝還是家裝？高臺還是低臺？”

“??？”謝南羊懵了，他對閆聿的愛，不簡單。

商閆聿低下頭想吻謝南羊微張的唇，但他剛抽了煙，不合適。謝南羊嘴巴張累了，主動親吻對方。唇分，商閆聿看到謝南羊雙眼濕潤，又忍不住親他，良久，他說，“南羊，過些天我要出差。”

“啊，又要好長時間見不到你了?！?/br>
“去B市?！鄙涕Z聿說。

謝南羊瞳孔瞬間縮小，B市，那閆聿會不會經(jīng)過那里，會不會聽到那些傳聞，會不會知道他的過去……謝南羊聽見對方喚他的名字，猛地驚醒。

“羊羊，跟我一起去B市吧，可以的話，我想看看你出生的地方?！?/br>
出生的地方……是啊，他再怎么逃避，他的出身也不會改變。去吧，去看看那里消失了沒有?！昂谩！彼f。

☆、32太陽

B市沒有機(jī)場，過去得乘六小時動車，商閆聿便開車自駕游，一路開一路耍。離那里越近，謝南羊心中的恐懼就越大，每晚被噩夢驚醒，他不記得夢里發(fā)生了什么，但身體因為害怕而止不住發(fā)抖。

“羊羊?！鄙涕Z聿抱住他，他被巨大的太陽籠罩，暖乎乎的，他貪戀地埋進(jìn)對方的懷里。

“閆聿，我給你講個故事吧?！?/br>
商閆聿抬起他的臉，拂開他額前被冷汗打濕的碎發(fā)，望著那一汪春水的眼睛，說，“明天再說吧。”

“你聽我說嘛，”謝南羊往對方身上壓，故作輕松道，“這個故事不長，就十一年……”

他是帶著罪出生的。

南羊出生在一座鐘靈毓秀的山村，那兒的人很團(tuán)結(jié)，共同守護(hù)著家園。有一年，幾個剛畢業(yè)的年輕女孩來到村里教書，教孩子們畫畫、唱歌、寫作。老師布置作業(yè)，讓孩子們寫一篇題目是的作文，第二天讓孩子們在課堂上朗讀自己的作文。

南羊生性膽小，攥著作文紙怎么也讀不出聲，老師沒刁難他，倒是周圍的同學(xué)起哄，“老師，謝南羊是傻子的兒子，他也是傻子！”

“我mama不是傻子！”南羊低著頭大叫。

mama才不是傻子！可是……當(dāng)他們拿石頭砸mama，mama卻會對他們咧開嘴笑，mama……從來不對他笑。眼淚一顆顆地掉在作文紙上，把字跡暈開。

“我叫謝南羊，我的mama叫大花，但我覺得她比花還要漂亮！我的爸爸很喜歡喝酒，每次喝完酒爸爸就會打我和mama，奶奶說，打是親罵是愛，我的身體很痛很痛，一定是因為爸爸很愛很愛我?！?/br>
奶奶走了，南羊看到mama被男人拖出來打，他很害怕，嚇得大哭，男人便拿起棍子打他，好痛。這就是愛吧，他想。

男人打累了，倒下來呼呼大睡。南羊爬過去抱住mama，mama反復(fù)念叨他的名字，“羊羊，羊羊?！蹦涎蛳矚gmama喊他羊羊，他會感覺自己是被mama愛著的，但他時常覺得mama不是在叫他，而是透過他喊另一個人。

十一歲那年，他見到了那個人。

隨著旅游業(yè)的興起，一批城里的大老板到山村調(diào)研，村里的男丁被叫出來殺豬，在村長家里擺酒席，南羊隔老遠(yuǎn)就聞到那股香味，問縮在墻角的女人，“mama，你餓了嗎？”

mama沒有理他，他打好飯，一如往常地端到mama面前。mama的手腳被繩子綁實，南羊從未感到奇怪，因為村里的女人都是這樣的，有些女人還吃布條和棉花。

南羊把飯撥到mama嘴里，mama吃了兩口，臉上表情凝重，像做了一道生死題似的說，“羊羊，幫我解開繩子。”

mama對他說話了！南羊從不認(rèn)為mama是傻子，他很小的時候，曾在男人的呼嚕聲中聽見mama自言自語，mama說自己不是大花，是什么葉子……

“羊羊，快幫我解開繩子。”女人加重了語氣。

南羊想到男人出門前兇惡的樣子，瑟瑟發(fā)抖道，“不行，爸爸會打我們的！”

“羊羊，mama手好痛，你就幫mama解開手上的繩子好不好？”女人可憐地看著他。

南羊點了點頭，努力解開mama手上的繩子。女人得了解脫，迅速解開自己腳上的繩索，冷靜地讓南羊出門看下路上有沒有村里的人。南羊探出去瞄了幾眼，回去告訴mama，“mama，路上沒人，他們都在村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