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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這兒的視野真是開闊?!眲⒘?xí)張開手,在原地轉(zhuǎn)了半圈。余非趕緊若無其事地站好,他一看,他們已經(jīng)開出遠(yuǎn)洋港挺遠(yuǎn),不知不覺居然打了那么久的電話。“如果您覺得滿意,我們隨時可以簽合同?!蔽呵餁q單手執(zhí)著透明的玻璃杯子,頭發(fā)被海風(fēng)吹得微微豎起,“您要知道,早日簽合同交了錢,我們就可以早點辦理關(guān)于出海權(quán)限的事宜?!?/br>“說得不錯,不過我有個事情需要和謝先生商量。”劉習(xí)笑笑。余非正在等他后話的時候,劉習(xí)的手抬起來,指著魏秋歲的眉心。魏秋歲被眼前的東西頂?shù)梦⑽⒑笱隽艘恍喾莿偵v起的熱意,瞬間猶如結(jié)冰一般從腳心凍到頭頂。魏秋歲赫然被一把槍指著眉心,猝不及防。“在此之前,我并不能完全相信謝先生?!眲⒘?xí)歪了歪頭,溫和的外表那張皮瞬間被撕去,魏秋歲感覺他露出了一種猙獰的丑態(tài)。75.【七十五】余非在此刻是真的傻了。他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只能看見魏秋歲被槍抵著眉心后微微蹙起的眉頭和他往后仰靠著的身體。他該怎么辦,他該不該現(xiàn)在沖上去。他現(xiàn)在只覺得手腳冰涼,麻木的感覺幾乎讓他本能的不能動彈。而此時,劉習(xí)忽然哈哈笑起來,槍在手中轉(zhuǎn)了一圈,穩(wěn)穩(wěn)落在手掌心,發(fā)出了塑料和手掌之間特有的動靜。“砰,嚇到了吧?!眲⒘?xí)搖了搖手,似乎表情還有些得意,那種猙獰感消失殆盡后,他又成了原來的樣子,“塑料的,是玩具槍。我就是覺得氣氛不錯,該來個什么攪合一下?!?/br>魏秋歲往后退了兩步,靠在了身后的船體圍欄上,雙手手肘撐著戴著墨鏡面無表情點頭:“可真嚇到我了,嚇得我差點報警。”余非:“……”不好笑。不過他是真的嚇得雙腿酸軟,只能站在一邊道:“劉總,這槍也太逼真了。您怎么還隨身帶玩具槍嚇人的。”“試試而已。”劉習(xí)說著也趴到了圍欄旁邊,“謝總沒見過真槍?”“我一個商人,怎么可能見過真槍?!蔽呵餁q掏了根煙叼上,狀似緊張地幾次都沒叼上嘴,“不過剛才劉總說不信任我,看來是真的不信任我了?槍都上了?!倍?他從喉嚨里發(fā)出了一聲冷笑。“別啊,謝總,開個玩笑就當(dāng)真?!眲⒘?xí)說。“看謝總可不像開玩笑的?!蔽呵餁q佯裝帶著幾分惱火。“還生氣了?!眲⒘?xí)對著余非一招手,“去倒杯酒來給你們謝總,壓壓火氣。”“好嘞?!庇喾堑胖阶酉聵?,心一直跳到嗓子眼兒。他從夾板下樓,到了艙內(nèi),看見了陳暉彬的時候一把抓住人家肩膀,差點把陳暉彬抓得“嗷”地喊出聲。“怎……怎么了?”陳暉彬用氣聲問。“嚇?biāo)牢伊恕庇喾茄柿丝诳谒f,“他媽心臟都被他嚇停了?!?/br>陳暉彬往甲板上探了下頭,給余非拿了玻璃杯:“他們要緊嗎?!?/br>“要不要緊都這樣了。”余非捧著酒杯,“我就希望別出什么幺蛾子了?!?/br>他轉(zhuǎn)身抓住陳暉彬的胳膊:“一會有什么事兒你就趕緊報警……”“哦……等等,我們不就是警察嗎?”陳暉彬低聲道。“……”余非伸手拍了一下他腦袋,“那我等會給你表演個秒出警好不好??!”“……知道了知道了?!标悤煴蛘f,“你自己也小心?!?/br>……游艇在海面上繞了一圈回來,靠了岸,全程沒用多少時間,但足夠把事情談得到位。兩人在碼頭的海風(fēng)中說話。“行了,你就給個話吧,什么時候可以交船。”劉習(xí)看著魏秋歲,“大家都生意人,你也知道?!?/br>“嗯。”魏秋歲說,“既然大家都是生意人,錢到位了,什么都好說?!?/br>“我像是缺錢的人么?!眲⒘?xí)看著他,“給個準(zhǔn)話,幾天,最快幾天,我加了錢最快能幾天?!?/br>魏秋歲看著他,把自己的墨鏡脫了,對他比了個手指。“得了?!眲⒘?xí)摸上他的手指裹住,“就看出你爽快?!?/br>“錢兩天后給你劃過去,就等你消息了。”劉習(xí)說著,笑起來,眼位的魚尾紋瞇得皺在一起,有種整個臉都在笑,但讓人不舒服的笑意。魏秋歲對著他揚(yáng)了揚(yáng)手,劉習(xí)就對著自己家助理道:“差不多了,不耽誤人家謝總事兒了?!?/br>“劉總慢走!”余非在一旁喊道,“劉總再見!”劉習(xí)一走,余非整個人松懈下來,雙手垂在身側(cè)。覺得胸口嘭嘭嘭亂條,過了半晌才轉(zhuǎn)頭去看魏秋歲。魏秋歲已經(jīng)把墨鏡摘了下來,露出他平日里少話又面無表情的模樣。“小陳。”魏秋歲把鑰匙摘下來遞給在一旁的陳暉彬,“我喝了酒,不能開車,麻煩你等會開回市局吧。”“好!”陳暉彬慌忙接過,一路小跑去了停車場。魏秋歲的電話過了一會響了,他看了一眼手機(jī),轉(zhuǎn)身遞給余非:“幫我接一下?!?/br>余非一看,舒蒙的大名在魏秋歲的手機(jī)上閃爍著。他愣了一下,接了起來:“舒蒙哥?”“余非,我寶寶是不是在你們哪兒……?”林濮一直在俱樂部等他們,等人走了才從里面出來。一邊拎著自己的毛呢外套,一邊眼睛在魏秋歲和余非身上來回看。“謝謝?!庇喾桥呐乃绨?,“這人情我記著了?!?/br>林濮把他手給拍開,氣道:“以后玩兒命的事兒不帶我行嗎兩位?”“那不能?!庇喾菗ё∷?,“現(xiàn)在我還要借你一用?!?/br>五分鐘后,林濮坐在副駕駛上,手肘撐著窗戶,用手不斷自己太陽xue,從后視鏡里看了一眼后座的兩人。魏秋歲坐得很直,單手扶在靠背上,另一只手握著手機(jī)看著屏幕,然而另一邊的一位就不一樣了,剛才還在盡忠職守扮演者總裁小馬仔的余非,這會恨不得整個腳都翹在前面椅背上。雖然兩人沒有完全靠在一起,但紛紛向內(nèi)側(cè)著身子,空氣中有種若有似無的親密感。這種親密感,哪怕是路人都能感受到一絲不同尋常的……甜膩。然而平時對于林濮來說無所謂,今天卻有些難忍。他和舒蒙有些小摩擦,三天沒說話了。林濮并不承認(rèn)這種事情對自己的影響,畢竟對于他而言,舒蒙就是單方面的無理取鬧,他不想去理也不愿意去理,愛誰誰。甚至在第一第二天想,如果舒蒙就這么放棄和自己的交往他還來得清凈。終于到了第三天,他開始有些坐立不安了。這種坐立不安雖然在余非給他電話后,因為全身心投入到了緊張的工作內(nèi),他忘記了大半,但此刻又慢慢慢慢升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