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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來,我背著你跑得快些?!?/br>顏希隱約聽到了幾個詞,遲緩地伸手環(huán)住薛邵瞻的脖子,然后就被薛邵瞻托起雙腿背了起來。顏希趴在薛邵瞻背上,突然想起來小時候顏甄也這樣背過他,那時候他們在干什么來著?好像是去鄉(xiāng)下度假,兩個人在村子附近探險,玩著玩著顏希就走不動了,顏甄便笑著把他背了起來。記不清是怎么惹到了一只大白鵝,那只鵝特別兇,瘋了一樣追著他們啄,顏甄背著他拼命跑,最后顏希還是被鵝啄到了屁股,回去之后他哭了好久才被顏甄哄好。顏天賜吊在顏家那個追人隊伍的最后面,跑得氣喘吁吁還不忘喊著要把顏希和薛邵瞻都抓起來毒打一頓出去,喊了一會兒他又開始用那些惡毒的話去刺激顏希。他一直都不喜歡顏希,最初為什么會討厭顏希他已經(jīng)記不清了,只知道這些年來他對顏希的憎惡越來越嚴重,顏希家里發(fā)生火災他還很遺憾地想為什么顏希沒有一起被燒死。后來他發(fā)現(xiàn)顏希對他的一些話反應很大,明顯是被刺激到了,于是他變本加厲不斷地用各種方式刺激顏希,一心希望顏希能早點瘋掉,或者如他所愿地去自殺。只要顏希死了,那些遺產(chǎn)就會變成他們家的囊中之物。顏希被顏天賜的聲音從久遠的回憶中拉回了現(xiàn)實,他其實只能聽清楚一些零碎的詞,即便如此他也能知道顏天賜在喊些什么,那些話他聽過太多遍了,卻還是每一次聽到都會難受得要發(fā)瘋。薛邵瞻平時有健身的習慣,但是這一兩個月為了顏希的事他已經(jīng)幾乎沒怎么鍛煉過了,所以背著顏希跑了一會兒他就開始劇烈地喘息,空氣涌進肺部的時候一陣陣刺痛,血液像火山熔漿一樣在身體里奔騰,很熱,熱得要燒起來,也很累,雙腿像灌了鉛,每一步都跑得非常艱難,可是他不能停下,那些人已經(jīng)越來越近了,他不能停下。顏希在尖銳的耳鳴和嘈雜的人聲中聽到了薛邵瞻急促的呼吸聲,和當年顏甄背著他躲避那只很兇的大白鵝時幾乎一模一樣,他知道這代表著薛邵瞻的體力已經(jīng)快要支撐不住了,于是他低下頭在薛邵瞻耳邊說:“放我下來,你走吧。”顏家那些人要抓的是他,他不想連累薛邵瞻。就算他被顏家的人抓到,那些人也不可能如愿拿到他父母和哥哥留下來的家產(chǎn)。他成年之后見顏家的人還是不肯放過他,就找律師立了遺囑,他去世之后那些錢會被捐出去,顏家人一分錢都別想拿到。反正他只想早點死,以什么方式去死他已經(jīng)不在乎了,被那些人抓回去也沒什么。薛邵瞻聽到了顏希的話,但是他沒有開口回答,更沒有放下顏希自己走,他怕說話會讓呼吸亂掉,手臂用力把顏希往上面顛了顛,背穩(wěn)了繼續(xù)往山上跑。他已經(jīng)想好了,等那些人快要追上來的時候他就把顏希放到旁邊,守住上山的路不讓那些人爬上來接近顏希,他們在高處,相對來說是更占優(yōu)勢的。他不會讓顏希出事,一定不會。大家是不是對上章的作話有什么誤解,我說的最后一個比較虐的情節(jié)是虐受啊,虐攻難道不是比較爽的情節(jié)嗎?☆、第34章鐘越漓被顏家那些女人纏住,無論如何也脫不開身,眼看著薛邵瞻和顏希就要被追上,她驚怒交加地對顏希大伯吼道:“姓顏的你們是真不把鐘家放在眼里了是吧?當著我的面都敢這么欺負小希,我警告你們,你們今天要是敢動小希一根毫毛,我讓你們整個顏家都下去跟我小姨他們賠罪!”她的性別讓她無緣鐘家下一任繼承人的位置,即便如此,弄死顏家這些人對她來說也不是什么難事。鐘越漓現(xiàn)在無比后悔沒有帶幾個雇傭兵出身的保鏢過來,她沒想到顏家這些人會喪心病狂到這種地步,現(xiàn)在只能寄希望于顏家人不要瘋得太徹底,不然的話,就算她事后能把這些人都搞死,也彌補不了顏希受到的傷害。可惜顏家大伯沒有聽進去她的話,只覺得她在虛張聲勢嚇唬人。顏家這些人其實并不了解鐘家的勢力到底有多大,只知道鐘家是個定居國外的大家族,很有錢,但是到底有多有錢他們卻完全沒有概念。以顏家這些人的眼界來看,顏希父母留下來的那筆遺產(chǎn)就已經(jīng)是滔天富貴了。當年顏希父母結(jié)婚的時候是在國外辦的婚禮,最開始沒有邀請顏家這些親戚,后來他們回國又補辦了一場,鐘家已經(jīng)參加過一次,便只派了個代表過來,所以顏家這些親戚從來沒有見識過鐘家的真正面貌,只聽說他們家族很大很有錢。但是聽說的消息沒有多少現(xiàn)實感,他們總覺得是有人在夸大其詞,就算鐘家真的非常有錢,可他們的根在國外,還能把手伸到國內(nèi)不成?俗話說強龍難壓地頭蛇,虎落平陽被犬欺,鐘越漓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能翻起什么風浪。這些人懷著僥幸心理,沒有理會鐘越漓的威脅。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個份上,他們今天非要把顏希抓回去不可。就算鐘越漓去報警他們也不怕,顏希跟他們有血緣關系,只要把這件事說成是家庭糾紛,警察也不會把他們怎么樣,畢竟清官難斷家務事,要是遇到不長眼非要管一管的,花點錢打點一下關系就行了。鐘越漓簡直要被這些瘋子氣死,她萬分揪心地看向薛邵瞻和顏希,在心里祈禱顏希千萬不要有事。薛邵瞻見那些人很快就要追上來了,按照計劃把顏希放到了一塊比較平緩的高地,叮囑顏希好好待在這里不要亂動,然后他從路邊折了幾根帶刺的荊棘拿在手里,守在一個比較陡的路段等著下面那些人沖上來。顏家派過來的這群人一共有十幾個,除了吊在隊伍末尾的顏天賜,全是身強體壯的青年男性。薛邵瞻背著顏希跑了這么久,體力已經(jīng)消耗了大半,此時他的小腿肌rou正不受控制地抽搐著,兩條胳膊也使不上什么力氣,拿著荊棘的手都在不停地顫抖,不是因為害怕,是用力過度造成的肌rou抽搐。那些人沖過來的時候,薛邵瞻握緊荊棘,一鼓作氣地連抽帶踹干翻了好幾個,但是對方人多,很快他就處于被動的局面,捉襟見肘,顧上這邊顧不上那邊,他又一直分出幾分精力關注著顏希,一不留神就被對方拉住腳腕扯了下去。顏希還是頭暈得厲害,雙眼聚不了焦,模模糊糊地看到薛邵瞻擋在他身前和那些人打架,在薛邵瞻倒下去的那一刻,顏希下意識往前探了探身體,想伸手拉住薛邵瞻。但是他沒看準距離,薛邵瞻還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