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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寡敵眾尚且顯出些許的吃力。“小心!”吳恙翻身下馬截住她身后的攻擊,試圖攔下和鳳眠過招的殺手,手中那柄劍掃開周遭兵刃,速度極快便要逼至人喉尖,幾個輕敵的黑衣人頓時后撤了好幾步才堪堪躲過。鳳眠分神掃了一眼,頓時被他行云流水的動作晃花了眼,驚愕的瞬時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yīng),眼見有利箭迎面飛來,同一時間身子被旁邊撲上來的人一撞,兩人撲到在地上揚起一陣塵灰,險險避開了冷箭。吳恙迅速起身把鳳眠推到一邊,似乎被這放冷箭的行為惹怒了,手中的動作頓時殺意更甚,打斗間一劍劃破黑衣人的衣襟,旋手一挑,飛出一塊牌子來。鳳眠臉上血色褪去,盯著地上那塊牌子咬了咬牙,捏著劍柄的五指用力到指尖發(fā)白。在林間稀碎的陽光之下,鎏金燙染的“圣居”二字在地上反著光,堂堂正派名門,竟然淪做臉不見光的殺手。混亂中刀劍碰撞的聲響刺耳,穿云箭破空而去的聲音似驚雷炸在耳邊,“鳳眠!”吳恙臉色大變,逼退周圍的殺手后躍上馬背,扣住鳳眠冰涼的手腕,一個用力,將她拉至身前,“駕!”在天煞教山下蹲守了許久,周圍埋下的殺手何止這一波,布局精密才符合常嘯一貫的作風(fēng)。從小樹林延伸至懸崖僅一條小路,方才那信號放出后,追著吳恙和鳳眠的人已經(jīng)是多出了許多圣居山莊的弟子。馬蹄奔騰中,兩側(cè)快速離去的樹木慢了下來,前方是被切斷的懸崖路,身后是密密麻麻馬蹄聲在逐漸靠近,吳恙迫不得已停下來,“圣女,前方?jīng)]路了……”懷里的人動作僵硬地下了馬,望著他出神。吳恙指節(jié)輕動微顫,像在忍耐什么,又終究還是低下頭,拍拍她的腦袋,“一會兒我拖住他們,你找到機會就趕緊跑,懂了嗎?”“我不懂!”一只纖細的手扣住吳恙的脖口,將他強行拉近自己眼前,鳳眠目光紋絲不動,直刺刺地逼向他,雙唇稍稍啟縫,冷寒的話一字一句地蹦跳出來,“你到底是誰?”其實剛剛她便覺察出了問題,眼前這人的劍法雖然不是天煞教的,背影和動作卻帶著異常的熟悉感,分明是……吳恙看著她寒若冰凌的面容,僵住了已經(jīng)涌到舌尖的話……不過須臾的功夫,窮追不舍的殺手已經(jīng)將他們圍了起來,其中不乏眾多的圣居山莊的高手,放眼看去,人群正中的那張冷硬面孔,更是讓鳳眠火冒三丈,她赤紅著眼睛,推開擋在身前的男人,恨聲道:“常嘯,你還真是一如既往地卑鄙無恥!”“沒想到你竟然醒了,鳳玦一定費了不少功夫才救活你吧?”想起自己被燒得干干凈凈的密室和書房,常嘯面色冷硬,沉聲道:“你早些束手就擒,也省得老夫動手?!?/br>步步逼近的利刃寒光刺眼,鳳眠目眥欲裂,剛往前兩步又被吳恙扣住了手臂,氣得把她手一甩,“滾,別碰我。”鳳眠大腦亂作一團,手中的軟劍也亂得看不出節(jié)奏,這幾個黑衣人武功不低,對付她一個綽綽有余。吳恙劍法凌厲,小心翼翼地護著鳳眠不讓她受傷,自己身上卻被劃破了多處,隱約可見的滲血傷口越來越多。這場以多對少的勝負早已分明,偏偏那二人還要負隅頑抗,馬背上的常嘯遲疑片刻,望著那熟悉的身影,先是皺眉打量了片刻,而后問道:“樂兒,是你嗎?”此話一出,鳳眠整個人僵硬住,心里方才的一絲僥幸也徹底打破,她咬破了唇才忍下眼淚,口腔里的鐵銹味時時刻刻提醒她保持清醒。常樂沒有死在破元谷,他還活著,他為什么還活著?常嘯又道:“常樂,你可知為父找了你多久?”吳恙卻看也不看他一眼,側(cè)身擋了鳳眠身后劈過來的一掌,腳步趔趄了兩下,內(nèi)臟泛出的淤血一口一口地從口中流出,頃刻間染得胸口衣襟紅了一片。幾個黑衣人聽完常嘯的話,也都收了刀劍,一時間拿不定要不要繼續(xù)動手。吳恙摁著胸口咳出兩口血,下一秒鋒利的刀刃貼上了他的脖頸,鳳眠冷傲的眼神似要將他刺出無數(shù)利劍來,一寸一寸地鞭笞他為何還活著,“今日之事是不是你通知你爹的?常樂,你騙了我那么久還不夠嗎?”沾染了血跡的手指從側(cè)臉劃過,一張逼真的人皮面具撕了下來,眼前的人露出那張熟悉的可恨的俊臉,聲線也不裝了,沖著她苦笑道:“對不起……”說完,感覺到頸上一疼,顫抖的劍在他皮rou里劃出一道血痕。常樂不敢看她的眼睛,轉(zhuǎn)過身子去,膝蓋一彎,朝著前方的常嘯用力地跪了下來,“爹,求你放了她?!?/br>“為父抓她也是為武林除害,你別糊涂了?!?/br>昔日常嘯為了威脅鳳玦,是用盡了手段費盡了心機,如今又怎會因為常樂這一跪而放棄眼前大好機會?“常嘯,你想用我去威脅我哥?”鳳眠凄愴一笑,往后退至崖邊,決絕道:“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得逞?!?/br>“鳳眠——”震驚不已的眾人上前,卻只見兩道身影極速下墜,直至消失不見……不虐不虐不虐第一章三十四鳳眠消失了一整天,天煞教內(nèi)部看起來沒有絲毫異常,實則教內(nèi)的暗哨已經(jīng)頃數(shù)出動,但一天下來,除了在西街可尋到的蛛絲馬跡外,其余地方卻一無所獲。第二天,天煞教的主殿內(nèi),看著山下剛送上來的信筏,鳳玦眉目陰郁,聲音卻聽不出什么情緒,“常嘯說鳳眠在他手上?!?/br>他把捏著紙條的手背到身后,掌心握緊后揚了一把粉末簌簌落地。鳳玦正要讓眾人散了,手臂卻突然被人從后面挽住,盛寒枝挽住他的手發(fā)力一拉,把他拉到身前攬進懷里,輕輕拍著他的背安慰。不僅鳳玦愣了,附近的教眾幾乎也是愣住忘了動作,目不轉(zhuǎn)睛地向這邊看過來。他們看著教主不僅沒有推開,而且把頭靠了上去,與平日的清冷大相徑庭。在這非禮勿視的氣氛中,姜絮敏銳地咳嗽了一聲,冷長書垂眸移開目光,比了個噤聲的手勢讓大家離開。等人都出去了,盛寒枝才吻了吻他的耳郭,低聲道:“我不可能讓你一個人去救人,你得把我?guī)?。?/br>他確信,常嘯那張紙上肯定還寫了什么。鳳玦埋在他的肩頭默不作聲,心道,你命都給過我一次了,誰還敢再要一次呀。“今天心情不好,你陪我喝酒吧?!?/br>盛寒枝用幽深的目光和他對視了好一會兒,隨后才松開皺緊的眉峰,勾了勾嘴角,“好,我陪你喝?!?/br>……鳳玦拿著兩壇酒進房的時候,里頭的人早已擺好了酒杯,略有深意的視線在那兩壇酒上掃過,是說不出的欲言又止。鳳玦神色自然地揭開壇口封泥,倒了兩杯酒后,自己先舉杯喝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