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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赭、阿赭......一陣天旋地轉。畫面的最后,他看見了一團黑霧中包裹的血紅雙眸,那里面盈滿了悲傷與失望。左邊的那只眼里,倏地流出一滴血淚。他聽見一聲絕望的長嘆:“阿赭——”心臟像被什么東西刺痛了一樣,蕭亦珝猛然驚醒,“阿赭!”四周空無一人。將包子從意識海里揪出來,他問道:“阿赭是誰?”“哪個‘者’?”包子瞇著綠豆眼。“赭石的‘赭’。”“啊?赭石的‘赭’?”包子的臉色霎時奇怪起來,“什么人會用這個當名字?”白肚皮又折射出綠瑩瑩的光,一個個帶“赭”字的人名從蕭亦珝眼前劃過,仙界、地界、人界,無一例外??伤X得,里面沒有他要找的人。夢里“他”口口聲聲喚的“阿赭”,到底是誰?如果夢里的那人真的是他,那他為何沒有一點兒關于“阿赭”的記憶?“阿赭”現(xiàn)在又去了哪里?......最大的問題是——慕容澤,是不是“他”所謂的“阿赭”?這一個又一個謎團不停地圍繞著蕭亦珝,讓他頭痛欲裂。他總覺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什么,又隱隱流逝。對了,“他”抱著白色的花......花?。?!蕭亦珝終于抓住了腦中飄忽的線索,據(jù)他所知,不管天界還是地界,純白的花都極其稀少。人界的白花倒是很多,但能擁著他的人顯然不可能是凡人。“你知不知道一種花,純白,花瓣上有金色細紋,根部短而細?”“不包括人界嗎?”“對?!?/br>包子的臉色愈發(fā)古怪,“那只有瑾珞花”。它邊說邊將瑾珞花的資料投射出來。那是三界著名的愛情花,通體潤白,色澤如玉,故名瑾珞。此花開時,漫山遍野,仿佛能將天地間的一切染白,因而被認為象征純潔美好的愛情。但令人大跌眼鏡的是,瑾珞花生長在臭名昭著的九重煉獄。九重煉獄位于地界,關押在里面的都是些亡命之徒。一般的神、魔、妖、鬼連三重煉獄都無法闖過,何談九重?能送他瑾珞花的人,要么是大能中的大能,要么是隱世老妖怪,再者就是他這樣無所不懼的戾氣之身。三界中這樣的人少得可憐,而蕭亦珝所知道的人里,沒有一個人的名字帶有“赭”字。事情好像一下子斷了線索,無從下手。蕭亦珝疲憊地點著眉心,陷入了沉思。“包子,你的資料庫完善嗎?確定沒有少了什么?”“除了最高機密權限不予開放外,其他都在里面了?!卑悠擦似残∽?。“最高機密是什么?”“歷代天帝與地君的資料,”包子摸摸腦袋,突然想到了什么,“這一任地君,好像姓蕭,名赭。”蕭亦珝瞳孔一縮。作者有話要說:嘿嘿,每天在劇透。蠢作者后天有最后一門考試,考完寒假就能更文啦!第8章禍水紅顏7日子一晃而過,轉眼便到了四月中旬。禮部已著手備辦祭天大典,蕭亦珝身為國師,也越發(fā)忙碌起來。他忙的當然不是祈天之事。在原劇情中,祭天大典可謂嵐蕪一生的轉折點,想消去原身的怨氣,勢必要在此大典上有所作為。雖然他已經(jīng)報復了和書,打亂了陸冷凰的一切計劃,可原身胸口的怨氣遲遲不肯消散,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趨勢。“難道是復仇方向有誤?”“嚶嚶!恭喜大魔王,觸發(fā)支線資料‘嵐蕪的詛咒’!”綠光投射出一行紅字:——恩將仇報之人,必遭天譴。恩將仇報之人?蕭亦珝神色不禁有些復雜,嵐蕪救過的人不勝其數(shù),若說恩將仇報,恐怕整個京城無人能置身事外。“將陸冷凰的近況調出?!?/br>“是。”陸冷凰因太后不喜,皇后不善,宮婢不忠,在宮中的日子簡直是步履維艱。前些日子又被皇后栽贓害端嬪流產,差點被盛怒的慕容易寒打入冷宮。加上陸冷凰遲遲不肯交出完整的配方,慕容易寒的忍耐終于到了極限。堂堂一個帝王,竟然被區(qū)區(qū)一個女人牽著鼻子走了這么久,如何能忍?他當即決定給陸冷凰點苦頭吃,誰料竟流掉了她腹中一個多月的胎兒。陸冷凰這下子可算心灰意冷,整日將自己關在寢宮閉門不出。正因前世是無父無母的殺手,她才格外渴望擁有一個流著自己骨血的孩子。好不容易有了,卻又這樣失去,伴著從未有過的心痛襲來的,是滔天恨意。慕容易寒抱著對她的愧疚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待她稍微好了些。而這些消息,被蕭亦珝派人添油加醋地傳達給慕容易笙后,火山一下子爆發(fā)了。慕容易笙打死也未想到,他心心念念、視如珍寶的阿凰就是這樣在宮里被人磋磨的。罰跪、抄書、針刑、流產......他們、他們怎么敢!向來溫和的安平王爺氣得眼睛發(fā)紅,恨不得立刻飛到宮里將心愛的女人接回來,努力撫平她心里的創(chuàng)傷。與此同時,他對慕容易寒的怨念上升到了極致。當初是他說會好好待阿凰,自己才退出競爭。難道這就是他所謂的承諾?而不知何時,自己才能再見阿凰一面?他越想越心痛,幾乎克制不住心中的思念和擔憂,將以前寫給陸冷凰的情詩悉數(shù)送出。但他只是個沒有實權的王爺,手底下送信的人難堪大用,以至信不小心被截獲。若非有流殤,恐怕兩人早因私通罪下獄了。而蕭亦珝要做的,就是給這把火再澆點兒油。“模仿陸冷凰的筆跡,送一封信給慕容易笙,約他三日后御花園相見。陸冷凰那里也一樣?!?/br>“大魔王,你想做什么?”包子突然感到脊背發(fā)涼。“我不過是好心做個紅娘,讓這對有情人死亦同xue罷了?!?/br>蕭亦珝惡劣地笑了一下,“要我給你做紅娘嗎?”“唔......rou包子配狗,不錯的選擇?”包子:“......”嚶嚶嚶,好可怕呀!它蹬著兩條五短小胖腿,一溜青煙似的沖進意識海,任憑蕭亦珝怎么叫喚也不敢出來。蕭亦珝被氣笑了,探入意識海,就見包子抽搐著一動不動,只剩一個屁股蹲兒對著他。顯而易見的裝死。“哼,”蕭亦珝挑起意味不明的笑容,指尖浮起絲絲戾氣。戾氣宛如抽絲剝繭般凝聚再抽離,最后竟形成了一只齜牙咧嘴的狼狗。狼狗溫順地低著頭,討好的舔了舔他的掌心。“把里面那團嚇出來?!?/br>狼狗怒吼一聲,也沖進了意識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