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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拾雨哼哼唧唧,在歡樂豆和惡龍尊嚴之間糾結(jié)了一會,選擇了歡樂豆。他回到沈朝幕身邊繼續(xù)斗地主,這回沈朝幕倒是良心大發(fā)沒有繼續(xù)抓他的龍角。房間里頒獎儀式的音樂還在繼續(xù),龍拾雨又輸了一局,順口問:“他怎么不去參加儀式?”潔白的書頁翻過一頁,沈朝幕說:“不想惹上麻煩的人吧。”提到這個話題他略微晃神了一下。仿佛又回到多年前那個任務(wù)之中,他看見方慶幾近暴怒與絕望的眼神。“哦?!饼埵坝甏蛄藗€呵欠,“我特別能理解,我吃飯和睡覺的時候也怕麻煩。但是總會有討厭的人來打擾我?!?/br>“你這個的概念可能有些不同?!?/br>與此同時,房間里方慶確實盯著電視屏幕在看。之前他和陸山遙主力研究出了人魚的毒.藥,本來聯(lián)盟和協(xié)會是會給獎賞的,但是他既然已經(jīng)決定再也不和這幫人扯上關(guān)系,自然不會出席。于是今天晚上在星都,出面領(lǐng)獎的只有那幫親臨現(xiàn)場的科研人員,一個個露出不善交際的尷尬笑容,而陸山遙站在最前頭,接過證書。年輕有為,掌聲雷動。和當(dāng)年的他一模一樣。——方慶一直在看現(xiàn)場直播?,F(xiàn)場陸山遙的視線一直在往臺下飄,最后終于是有些失望。方慶知道他在找自己。而他現(xiàn)在窩在離星都兩個星系遠的塔步,在森林中間的越野車上,抓了抓自己雞窩一樣的頭發(fā)。想來想去也只是給他這個最優(yōu)秀的學(xué)生,發(fā)了句:“做得不錯?!?/br>隔了很久,陸山遙回復(fù):“謝謝老師?!?/br>方慶盯著這回復(fù)了一會,有些走神。下秒空中一聲驚雷把他嚇了個哆嗦,終端差點脫手而出。他低聲說:“他媽的今天怎么盡是些倒霉事情……”然后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在拉開房門出去客廳之前,他深吸了一口氣——他這次做好了十足的心理準備,不論是看到在嚶的沈朝幕還是在抽煙的龍拾雨,都不會畏懼。方慶邁步出去。方慶看見客廳沙發(fā)上,沈朝幕對埋在懷里的龍拾雨輕聲說:“別怕啊,就是個雷暴雨而已?!?/br>“嗯。”“我不會走的。”“嗯。”方慶:“……草,打擾了?!彼麕е蛔旃芳Z又罵罵咧咧退回了房間。雷雨陣陣,狂風(fēng)壓境。龍拾雨緊跟著沈朝幕回了房間,這次沒有乖巧地去上鋪了,和沈朝幕緊緊擠在下鋪。雷聲和雨聲都越發(fā)地大了,落在層疊樹葉上發(fā)出淋漓的聲響。遠處在城鎮(zhèn)中所有人都急著回到家中,溫暖的燈光一盞盞,雨傘撐開,像是各色的水母游弋在街上。山上防洪的大壩自動立起,鳥獸歸巢,樹葉翻飛。夜晚的雨總是帶著寒意的,房間里的玻璃微微作響,若是摸上去則是一片冰冷。這就更顯得屋內(nèi)安全暖和。沈朝幕說:“這么想來,挺久沒有遇見雷暴雨了。說來挺奇怪的,我們遇到的雷暴好像都特別大型?!?/br>“是呀。”龍拾雨說。“你怎么那么怕雷暴呢?”“其實不是怕,”龍拾雨小聲說,“只是因為受傷了?!?/br>沈朝幕一時沒弄清楚這二者間有什么聯(lián)系。但又一聲驚雷落下,他就繼續(xù)安慰道:“沒事,睡一覺醒來就好了?!?/br>“嗯。”靠在他身邊,用尾巴纏著他的腳踝,龍拾雨倒是很快就睡著了——準確來說是三秒鐘就睡著了,昏天黑地的。沈朝幕沒那么快入睡,聽著雷暴聲,不知怎么就突然想起了老龍王。獵龍家族曾努力研究過龍類的語言。但是那種晦澀又古老的文字非常難以翻譯,種族間有許多概念也并不相通,所以過了那么多年翻譯過來的龍語寥寥無幾?,F(xiàn)在龍族不見蹤影,也就沒有這種必要了。而老龍王的名字就是這其中之一。他叫做羅亞以諾,在龍語中的意思是“被雷電簇擁的國王”。或許是這雷雨太過狂暴了,閃電像是要把天穹都撕裂,才讓沈朝幕想起了他。不過老龍王應(yīng)該早就死了,不然阿卡薩摩沒辦法坐上王位。沈朝幕就這樣漫無邊際地發(fā)散了一會思路,最后目光落在了床頭。床頭是龍拾雨送他的那朵白花。花瓣帶著淡淡的熒光,非常好看。而龍拾雨在他懷里念叨著什么“裙子”什么“優(yōu)秀惡龍”什么“公主的腰”,還是他完全聽不懂的話,但看起來是個美夢。沈朝幕笑了笑。只是不知道“阿卡薩摩”這個名字是什么意思,等哪天,說不定可以問問龍拾雨。☆、第72章:黑騎士駕駛室里是一杯熱牛奶,楊知明拿著杯子慢悠悠喝著,左腿在地上打著拍子,金屬義肢與地板碰撞,咚咚作響。眼前依舊是生機勃勃的叢林。往前開個十分鐘就是北方平原了,這里再往森林深處走,就是獸族王朝以前的城市。那里以一棵巨大的古樹為中心,一層層向外擴建。現(xiàn)在那里雖然略有些破敗,但依舊有不少居民。隔了會終端震動了一下,楊知明拿起來看了眼,是關(guān)于他們昨天找到的那幫雇傭兵的,現(xiàn)在有幾隊獵人正在繼續(xù)追查此事。他回頭提醒了句:“沈哥,協(xié)會發(fā)通知了!”“知道。”傳來沈朝幕的回答。楊知明于是繼續(xù)專心開車,然而當(dāng)他往前頭看的時候,好像看見了……什么東西在樹上一閃而過?車上的雷達系統(tǒng)沒有檢測到精神力波動。他以為自己眼花了,又多看了幾眼,多彩的樹葉間又什么東西都沒有了。越野車繼續(xù)前進,兩三分鐘后,楊知明余光里又看見什么東西在樹間一閃而過。這次他總不覺得自己是眼花了。身為后勤人員,他的精神力不強,保險起見又回頭喊道:“沈哥!你要不來看看情況!”這回沒有人回答,楊知明隱約聽到了斗地主音樂。他于是把自動駕駛打開,起身過去。龍拾雨和沈朝幕的房門是半開的,楊知明敲了兩下門后探頭進去:“沈哥,咱們可能有點情況。不知道是不是有異獸……”龍拾雨說:“我們知道的,不要緊張。你專心開車我來解決?!?/br>沈朝幕說:“嚶?!?/br>楊知明直接被嚇出了一身雞皮疙瘩,同手同腳地回到了駕駛室。回去了他還心有余悸,趕忙喝了口熱牛奶壓壓驚,終于明白了方慶為什么每天在嘀咕“這都三五天了,這兩人的毛病怎么還沒好”。隔了會沈朝幕也來了駕駛室,看起來是恢復(fù)了正常。他說:“應(yīng)該是些枯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