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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字,又低下頭去,近乎固執(zhí)地同宣紙斗法。結果紙上寫出來的幾個字,不僅歪歪扭扭還又大又寬,本是兩個字的名字,被十歡寫出了四個字的效果。“阝東立青”十歡煩悶地抓了把頭發(fā),小聲道:“陳靖這種風光霽月的人,名字也該寫得漂漂亮亮。”說著筆往桌上一扔。忽然聽見門栓響了一聲,十歡慌忙把寫滿了“陳靖”字樣的紙張揉成團扔遠了,又迅速扯過新的紙,裝模作樣地在上面描了一橫一豎。陳靖緩緩走近,看了眼只有一個“十”字的紙面,聲音里帶著溫柔笑意:“又偷懶?”十歡扯了扯陳靖寬大的袖子,眨巴著小鹿一樣的雙眼望著他:“陳靖陳靖,不寫了,你給我念書嘛,你不是說什么不同學生要用不同方法?!?/br>陳靖看他:“因材施教?!?/br>十歡點頭如搗蒜:“對對,你上次就是這么說的。”鏡頭給了喬遇臉部一個特寫,表情生動惹人喜愛。陳靖目光微轉,陳靖垂在身后的手攥緊又松開。……“不錯不錯,喬老師扔筆的小動作加的很有靈性,江老師的眼里也很有戲?!?/br>拍攝結束后,導演先對這次拍攝點評,又繼續(xù)跟喬遇討論明天的內容。“十歡”作為一個功能性人物,殺青戲份格外重要。半個多小時后,導演繼續(xù)工作,喬遇也準備走人,一直保持沉默的江硯突然橫出一只手攔住了他的去路。喬遇一挑眉:“干sa啊老弟?”江硯看向旁邊:“看你吃了那么久盒飯怪可憐,帶你吃頓好的?!?/br>看著江硯明著一副“莫挨老子”,目光卻不時往自己這邊瞄的模樣,喬遇“嘖”了一聲,幾乎是一瞬間就猜到他的用意。像喬遇這種小配角是沒有殺青飯的,戲一結束,吃完盒飯就走人。江硯不就是想幫自己慶祝殺青嗎?喬遇手搭在江硯肩上,語重心長道:“朋友,人活著呢,千萬不能太傲嬌,畢竟誰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先來?!?/br>“人和人的頻道有信號差,面對面表達都不一定能完全準確傳達自己的意思,還想讓人猜來猜去?”“有限的時間里真誠一點!”對喜歡的人和朋友就該熱情洋溢,對想doi的人就要性致勃勃!后面的話喬遇沒來得及說就被江硯打斷了。江硯臉上先是像想到什么一樣白了幾分,后惱羞成怒一般推了把喬遇,長腿一邁,顧自往前邁了兩步:“想吃就閉嘴跟上?!?/br>什么時候喬遇的戰(zhàn)斗力這么強了,他就說了一句而已,叭叭叭地跟個機關qiang一樣。喬遇嫌棄地“咦”了聲,三兩步追過去和江硯并排而行。湊到他耳邊幽幽來了句:“你以為人人都知道你嘴上說不要身體很誠實嘛?”江硯原地猛地咳嗽起來,停住步子側過身,用見鬼一樣的眼神定定瞅著喬遇。他這一年究竟遭遇了些什么???喬遇笑得眉眼彎彎,格外友好地幫江硯拍了拍背:“舉個栗子,江老師別激動?!?/br>江硯目光狐疑。喬遇任他打量。劇組人感慨萬千。果然造謠不可信!比如江硯愛耍大牌,比如喬遇是花瓶,比如他們兩人關系不好。.“啵啵啵啵啵啵啵,愛你寶貝?。?!”滿是活力的聲音沿著聽筒在辦公室擴散,紀戎琛抿抿唇,帶出抹稍縱即逝的笑。紀戎琛養(yǎng)過一只貓,高冷的生物唯獨在自己面前熱情洋溢卻又不會越界。每當看到它不設防地露出肚皮在地上打滾,一向沒什么耐心的人也會忍不住蹲下去逗它一會。現在,紀戎琛對喬遇就是這種心理。助理拿過文件,欲言又止。紀戎琛抬了下眼皮:“說。”梁助理清了清嗓子:“喬遇在中主要合作對象是江少爺,據說兩人私下關系也很親昵?!?/br>第20章從紀戎琛讓他安排給劇組送涼茶的行為來說,紀戎琛對喬遇已經有點上心了,梁特助在心里敲響警鐘。他不排斥紀戎琛找情人,更不排斥他正常戀愛。但空有一張臉的喬遇不配。喬遇的做法乍看起來沒什么,身為演員,可能跟其他搭檔親近些也無可非議。只不過,越是紀戎琛在乎的人,越不能和江家扯上一點關系。梁恒說完立在一旁,用余光打量紀戎琛的表情。誰知道紀戎琛只是漫不經心地抬了下眼皮,定定看著他。梁恒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匆匆低下頭去避開紀戎琛視線,補救道:“喬遇應該不知道您和江家的關系?!?/br>紀戎琛不語,食指屈起在桌沿輕輕敲了幾下。偌大的辦公室里“篤篤”聲沉穩(wěn)有力,每一下都像敲在梁恒心上,震得他鼻尖冒出細密冷汗。像是過了有一個世紀那么長,梁恒聽到紀戎琛開口:“到財務科領一年工資,從明天開始你不用來公司了?!?/br>梁恒猛地抬起頭來:“紀總,您,您說什么?”紀戎琛沒再理會。看著紀戎琛沒有絲毫商量余地的表情,梁恒難以置信地往后退了兩步。怎,怎么可能?他大學畢業(yè)就進了公司,陪著紀戎琛從不受待見的私生子一步步登上商業(yè)帝國的巔峰。梁恒拳頭攥緊,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聲嘶力竭道:“紀戎琛,我跟了你整整七年,紀戎?。 ?/br>七年,再鐵石心腸的人也該有所觸動吧?紀戎琛怎么能說辭退就辭退他!紀戎琛抬眼,面容冷淡:“那又如何?”“你應該清楚,我不喜歡越界的關系,也不喜歡逾矩的下屬?!?/br>梁恒一怔,手僵硬地垂下,半晌露出一個自嘲的笑。他怎么忘了,紀戎琛是真的冷到骨子里。七年算得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