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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哪一種,都是常事。唯獨紀從驍這直接起訴的雷霆手段,實在是少之又少。當然,更多人好奇的是紀從驍這么做的原因。畢竟不少人的印象中,他可是景寰的臺柱之一。除了律師函外,還發(fā)了一個視頻。“我的律師讓我發(fā)一條長微博解釋一下原委,但我懶得打字,干脆找了個方便快捷的方式?!?/br>這是他一如既往的姿態(tài),完全符合他頑劣又肆意輕狂的人設(shè),像個還不成熟的小年輕一般。然而,眼下沒有人會這樣評價他。“說起來,我簽進景寰也有七八年了,大學(xué)都還沒畢業(yè)的時候……”紀從驍一改以往囂張玩鬧的態(tài)度,稍稍收了笑,望著鏡頭,目光悠遠。鏡頭中,他靠坐在深色的單人沙發(fā)上,身后是二十二層高樓外的風(fēng)景。他穿著一件黑色襯衫,支著額頭,雙腿交疊,意外地讓人覺得沉穩(wěn)了不少。如果讓他的mama粉jiejie粉來形容的話,就是從一個小年輕蛻變成了一個真正的男人的既視感。他談?wù)撈疬@么多年來在景寰的點點滴滴,說起杜明景和葉卓對他伸出的援手,如果不是有律師函在前,都要讓人以為這份視頻只不過是他用來懷念公司的美好罷了。但到底不是……美好的過往時光道盡,接下來,便是面目全非的現(xiàn)在。“我知道在選秀節(jié)目這件事上,我不占理,所以,對于公司的安排——去帶帶新人,我完全沒有異議。然而,我并沒有想到,這將是我接的最后一個通告……”紀從驍扯了扯唇角,將顧泱泱查到的資源傾斜和截胡一一告知。他的聲色清淺,沒有什么起伏,平鋪直敘地仿佛在講著他人的故事。“我原本打算找?guī)讉€合適的劇本接了,長一點的更好,兩年嘛,轉(zhuǎn)眼就過去了,算是好聚好散。但我沒想到——”他輕嗤了一聲笑,唇畔帶著昭然的嘲諷,寡淡的神情頓時鮮活起來。在先前的平靜和淡漠的對比下,以往覺得他這表情太過囂張的路人都感覺到了心疼。“以往護著我的公司,竟有一天,親手將自己的藝人推了出去?!?/br>他撂下一個大炸|弓單,炸起了滔天巨浪。話題到此為止,再簡單作了個總結(jié),視頻便走到了末尾。但他的評論區(qū),卻因視頻中透露出的消息遭到了前所未有的轟|炸——粉絲心疼,大罵景寰沒人性,扒出了不少被替換的通告,進一步證明了視頻中消息的準確性;路人吃瓜,觀望中表達了對紀從驍正面剛的肯定;而黑粉上跳下竄,歪曲事實指責(zé)他原本就不干凈。除此之外,景寰的官博也被攻陷,質(zhì)問謾罵半點不少。甚至連紀從驍相熟的人,如盛淮、喬譯的微博下都涌現(xiàn)了大批評論。但兩人都沒有回復(fù),各自在忙。剛巧喬譯正在參加一檔訪談,紀從驍?shù)氖虑檎ǔ鰜頃r,導(dǎo)演立刻讓主持人提了相關(guān)問題,喬譯茫然著聽完主持人的解釋,臉色當即垮了下來,以極其嚴肅的口吻表示了對好友的力挺,以及對景寰這種行為的強烈譴責(zé)。而盛淮,卻在第一時間被李端通知后,當即和寧導(dǎo)請假,撥通了紀從驍?shù)碾娫?。他和其他人一樣震驚,小朋友只說要自己解決,盛淮也沒有多問,完全沒有料到竟然是這樣猛烈的方式。“因為私下解決的話,我將完全喪失主動權(quán)?!奔o從驍在電話里這么說。雖然他手上有足夠的證據(jù)證明自己所說的那些話的真實性,但這并沒有占據(jù)絕對的優(yōu)勢。因為至始至終,出現(xiàn)的人物只有一個高層,杜明景顯然可以壯士斷腕,將人推出去做替罪羊。那到時候,無論他在網(wǎng)絡(luò)上造多大的勢,贏得多少人的支持和聲援,只要杜明景來這么一招,再作出足夠低的姿態(tài),擺出讓人眼紅的補償,那到時候他不僅解不了約,甚至可以說是免費為景寰打了一次廣告。那個時候,將不會再有人支持他離開,甚至很多人還會反過頭來勸他留下,一旦他不同意,那就是小心眼沒度量。“更何況,杜明景還是個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人。”紀從驍和杜明景認識多年,雖說并沒有完全認清楚這個人,但有些方面的特質(zhì),他還是了解的。這也是為什么,哪怕他手中還攥著一張底牌,但不到關(guān)鍵時候,不能完成一擊必殺,他都不敢輕易放出來。“那你有把握打贏這場官司嗎?”盛淮在電話那頭問道。紀從驍仔細想了想:“證據(jù)確鑿,截胡都是確有其事,錄音也是有效合法的,景寰想要參與項目也不是什么保密的事情……”盛淮稍稍放心,叮囑道:“確定開庭的日期告訴我一聲,我這邊也快拍完了,大概可以趕得上?!?/br>紀從驍點頭應(yīng)了。這件事鬧得比較大,因此在受理之后將近一個月左右,就宣告開庭。開庭的這天,天氣著實不好,天空中壓滿了黑云,瓢潑大雨傾盆而瀉,時不時有雷霆閃電劈過黑壓壓的云層。緊趕慢趕拍完的盛淮卻滯留機場,他的航班因天氣原因延遲起飛。紀從驍穿著一身簡單的黑色襯衫,撐著一柄黑傘出門。顧泱泱開車送他和律師去法院。他們到時,景寰的車也剛剛停下。杜明景并沒有出現(xiàn),只有景寰的法務(wù)和律師出席。紀從驍撐著傘,身姿挺拔地站在雨中,和法務(wù)握手。兩人分屬同一公司,相互都打過交道。紀從驍看著對方的眼神,微微皺了眉頭。那是一種不屑一顧,志在必得的神情。紀從驍暗自提高警惕,又在開庭之前和律師梳理了一遍,并沒有發(fā)現(xiàn)漏洞。直到所有的證據(jù)都呈遞結(jié)束,現(xiàn)有證人問訊結(jié)束,紀從驍以為即將跳入下一個環(huán)節(jié)時,法庭邊的進出的側(cè)門陡然打開,法警引著一個人出現(xiàn)。紀從驍陡然睜大了眼睛,他看著葉卓走上證人席,心里猛地一沉——“我是景寰的員工,同時也是原告的經(jīng)紀人,經(jīng)手他的一切工作活動……”“……他在劇組借演戲之便毆打恐嚇公司另一成員鄭西河,此事劇組導(dǎo)演可以作證。當事人告到公司高層處以求公平。實際上,不少代言廣告等都只是在接洽階段,由原告方提供的活動截胡是真的,但這只是公司的小懲大誡,希望他能夠收斂一些,同時也是對另一員工的安撫。這些是高層做的決定。但我當時并不清楚具體的緣由?!?/br>“……因此我們二人產(chǎn)生了一種公司試圖將他雪藏的錯覺,我不忍心看他毀掉前程,又在偶然之下得知公司意圖參與新影視城項目,以及,查到陳總是他的粉絲這兩回事。便想讓他從中幫忙,讓公司收回對他的雪藏。但我沒想到他會用‘自己’去幫忙,也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這樣的錄音……”紀從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