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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許多。雖然歲月并沒能在他的外貌上留下太多變化,他依舊漂亮、年輕,但是周身的氣質(zhì)似乎改變了許多,就像是……就像是一朵玫瑰安靜地在夜晚盛開。“易澄?!?/br>身旁的設(shè)計師忽然出聲,女編輯轉(zhuǎn)過頭去看向瑞安,剛剛燈光太暗,她都沒有注意到身旁坐著的是陳景煥目前最強勁的競爭對手,她連忙打了句招呼。“他的名字叫易澄?!比鸢矝]有轉(zhuǎn)頭,目光仍舊定定落在鋼琴前的男孩身上,琴音在繼續(xù),水平已經(jīng)相當(dāng)專業(yè),“聽吧?!彼辉俑匀苏f話,安靜地聽完了整首鋼琴曲。直到最后一個琴音落下,觀眾席的燈光也逐漸亮起來,易澄像是長舒了一口氣,將輕微顫抖的雙手端正地放在腿上,人群漸漸回神。謝幕的背景樂漸漸響起,模特們魚貫而出,再次將這次春夏的所有衣服展示在觀眾面前。陳景煥跟在隊伍最后出來,他今天穿著黑襯衫和同色的褲子,體面但又不會搶走秀場上服裝的風(fēng)頭,可是所有人的目光仍舊落在他的身上,在他走上臺的時候,底下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非常成功的一場秀,記者們蠢蠢欲動誰都想要拿到秀場過后第一時間的采訪。然而陳景煥卻沒有將目光投向觀眾席,他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走到了舞臺正中的鋼琴前。易澄還沒有從表演的余韻中恢復(fù)過來,他垂著頭無目的地看著琴鍵,對周遭的一切都充耳不聞。陳景煥踱步到他身邊,輕笑了兩聲。舞臺的音樂聲音很大,觀眾們都沒聽見陳景煥在跟鋼琴前的男孩說什么,只見他牽著白發(fā)男孩的手,一起走到了臺前。秀場的結(jié)尾是主設(shè)計師致謝的環(huán)節(jié),在不間斷的掌聲中,陳景煥執(zhí)起易澄的右手放在唇邊輕吻了一下,隨后握著他的手舉起,深深鞠躬。底下的快門聲一時猶如浪潮般傳來,人群中還有人吹了兩聲口哨。易澄面帶紅暈被閃光燈晃到都忘記了閉眼,還好陳景煥及時抬手遮住了他的眼睛:“麻煩各位記者關(guān)掉閃光燈,你們也看到了,我的玫瑰并不太適應(yīng)這些?!蹦腥说男那槌銎娴暮茫瓦B語句都帶著點活潑。易澄的臉更紅了,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緋紅的臉頰當(dāng)真變成了粉紅玫瑰。臺下的閃光燈消失了,有幾個粗心的記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們都看出來這個漂亮男孩身體與常人的不同,只是一時太激動,忘了關(guān)掉。要知道這可是個大新聞,甚至比喬伊斯春夏發(fā)布會的驚艷作品更加勁爆。畢竟隨著時代的發(fā)展,關(guān)注時尚圈的不再只是有錢人和明星,普通人對時尚圈也越來越關(guān)注。而大部分非專業(yè)人士看秀的時候,對設(shè)計的關(guān)注度會大大降低,那他們關(guān)注什么呢?顏值。陳景煥因為長相英俊又是近些年來最出名的亞裔設(shè)計師,全球各地關(guān)注時尚走秀的小女生都知道他,雖然肯定不像明星那樣被盯得死死的,但是勝在知名度高,哪怕是單拎著喬伊斯品牌繼承人的頭銜,也足夠為新聞提供噱頭了。沒有人在意喬伊斯首席設(shè)計師的繆斯是男是女,畢竟在藝術(shù)世界里,大部分人都默認了每個藝術(shù)家的不同偏好。但是,他們在意陳景煥這個風(fēng)云人物的伴侶是男是女、究竟是誰……在這個問題上,人的八卦心總是無限的,在無論哪個圈子都一樣。但是,畢竟是在秀場這種場合,就算是好奇,記者們也只能憋著等一會再問。好在之后還有個時尚晚宴,不知道陳景煥會不會帶著這個男孩一起參加。好在記者們的愿望沒有落空。當(dāng)易澄挽著陳景煥的手走進宴會大廳的時候,他仍舊沒有回過神來。他現(xiàn)在正在和這個他一生最敬仰的男人并肩而行,所有人的目光都向他們投來。易澄素來不喜歡人們對他過多關(guān)注,這會讓他感到焦躁不安,可是,現(xiàn)在他的身邊站著陳景煥,這種焦躁莫名就消失了。甚至,還從心底升出了一點愉悅和驕傲,唇邊不由自主地就露出了一個笑容。宴會里不讓拍照,暗中觀察的記者們表示十分心塞。陳景煥卻皺了皺眉,湊到易澄的耳朵邊:“回去再笑?!?/br>“嗯?”易澄沒反應(yīng)過來。“對著我笑就行了?!毖韵轮?,不想讓別人看見。這人還真是矛盾,明明自己帶他出來宣示主權(quán),又不想要他吸引別人的注意,還真是……易澄咧著嘴笑得更歡了。易澄發(fā)誓,這是他人生二十幾年里經(jīng)歷過最好的時光,像是要將曾經(jīng)走過的灰暗一齊填滿顏色,就像是……在做夢一樣。一整晚,他都覺得很不真實,他聽見有人沒按捺住好奇,委婉詢問兩個人的關(guān)系。“實際上,這場秀就是送給他的?!标惥盁罅四笠壮蔚氖中?,軟軟的,像是貓咪的爪墊,“繆斯與玫瑰?!币膊恢浪降资窃谡f這場秀的名字,還是在回答那人的問題。對面的人沒好意思多問,只能點了點頭對著陳景煥說了聲祝賀。也不知道是在祝賀喬伊斯春秋的成功,還是在祝賀陳景煥找到了愛人——這個世界總是這樣,一切都不是非黑即白,就像我們長大之后,就不會再簡簡單單將一個人貼上好人或壞人的標(biāo)簽。愛,也是同理。他可以是純潔神圣的繆斯,也可以是綻放于旖旎中的欲望之花;他可以將他視為信仰,也可以將他視為籠中的寶藏。一切都是混沌的,因為混沌,所以美麗。喬伊斯春秋發(fā)布會過去的第二天,整個時尚圈都被這場秀震驚,無數(shù)個評論家連夜撰寫了稿件,表達對于這次秀場的喜愛,而無數(shù)的邀請函也都被郵寄到了喬伊斯總部,等待著被陳景煥選中,應(yīng)邀參與他們的采訪。助理先生對著桌子上堆著的文件感到發(fā)愁。好多東西都在等待著處理,但陳景煥卻壓根沒有飛回國內(nèi)的打算。行吧,他作為陳景煥這么多年來的助理,也大概知道某些人是被愛情沖昏了頭腦,但是,這么一大堆的邀請函要怎么辦??!怎么辦?陳景煥壓根沒空思考這些。易澄也不知道陳景煥究竟是怎么和家里說的,總之,他就在清朗的某一天被陳景煥從床上撈起來換上了禮服。車程顛簸,他們的目的地在一處玫瑰莊園。盛放的玫瑰如同烈日下灼燒的火焰,肆無忌憚地生長、綻放。天空幾朵云飄過,陽光被樹影切得細碎,落在易澄的發(fā)絲上,猶如天使不小心落入人間的羽毛。“喜歡嗎?”“嗯。”“喜歡我嗎?”“嗯?!币壮我琅f點頭。隨后兩個人就撲倒在玫瑰花田中央的草坪上接吻,他們吻了很久,他們吻得漫無目的,直到分開的時候,易澄已經(jīng)近乎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