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飛正要反駁“我什么時候景仰這個誰了”，突然聽到卓桓的話，他非常理所當然地再次被忽悠瘸了：“哈哈，對，惺惺相惜。害，天才都是這樣，謝謝你幫我們做實驗了，什么時候你有空到申城，再請你吃飯啊。RIP有錢，他請客！”

津奈帝一沉默良久，低聲說了句“以后再聯(lián)系，各位”，就掛斷了視頻通話。

視頻通話結(jié)束后，津奈帝一第二天才能把實驗結(jié)果發(fā)送過來，調(diào)查員們又都回到樓下。

——在沒有黑匣子、沒有新的線索前，他們所要做的就是盡可能復原飛機殘骸，從殘骸上找線索。

伏城安排了下午的行程，他打算去見一下飛行員家屬。剛走出會議室的門，他與某個情商極低的朋克少年迎面碰上。

伏城挑挑眉，笑了：“你怎么聯(lián)系的津奈教授？”

蘇飛從冰箱里拿了一瓶可樂，聞言，他頓時來了興致，可樂也不喝，眉飛色舞地向伏城描繪自己的豐功偉績：“那必須老牛逼了。你知道他們?nèi)毡救税?，都喜歡用郵件，尤其那個津奈帝一，上次都被我發(fā)病毒了，郵件地址不換一個就算了，他竟然連電腦密碼都沒換！這種不尊重黑客的人，我必須得好好教育……咳不是，要好好指導他一下。我就在他寫論文的時候，遠程cao控了他的電腦，和他說了會兒話……”

伏城聽得直點頭。

蘇飛說得口干舌燥，喝了一大口可樂：“怎么樣，他很快就答應(yīng)幫我們做實驗了。我可真是個小天才。”

伏城微微一笑，拍拍他的肩膀：“自信點，把小去了，你們不是天才間的惺惺相惜么?！?/br>
蘇飛：“行吧，那我就不謙遜了?！?/br>
和傻子蘇飛告別后，伏城下樓，只見某個男人正站在左翼殘骸旁，和洛文斯討論著什么。

遠遠看著卓桓，伏城不由心想：就憑卓大爺?shù)那樯?，到底怎么把蘇飛給忽悠成這樣的？

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離開調(diào)查總部，Lina安排的車已經(jīng)在路邊等候多時。但伏城并沒有第一時間上車，而是找到了老約瑟夫。

“沒想到你居然邀請我一起？”老約瑟夫朗聲一笑，“你是打算做什么？哦對，我聽說打撈公司正在進行最后一輪的地毯式海底搜索，或許他們能找到黑匣子。你要去打撈現(xiàn)場看看嗎，我們可以提一些專業(yè)的意見，告訴他們黑匣子可能飄到哪個方向?！?/br>
伏城笑道：“這個專業(yè)意見我可能提不出來?！毖罅髯兓獪y，已經(jīng)四個月了，它去哪個方向都有可能?！袄霞s瑟夫，我是想邀請你和我一起去見一下遇難者家屬?！?/br>
老約瑟夫臉上的笑容凝固住。

伏城心中嘆了口氣，但他還是說出口：“其實我聽說了，你不要生氣，我也是因緣巧合才知道的，這次美航4012的副機長……和你有那種淵源。機長凱爾的家人現(xiàn)在正在紐約，并沒有過來。但是副機長的家屬早就趕到了波士頓，我現(xiàn)在打算去見她，向她了解一點情況，你要和我一起去么？”

半晌后，老約瑟夫笑道：“沒關(guān)系，我的事不是秘密，你要是有興趣隨便去維基百科上搜一下都能知道我當年的事。甚至也專門為它拍過紀錄片呢。哈里森……”頓了頓，他接著道：“蒂姆·哈里森的家屬來了？是誰，他的母親嗎？”

伏城：“Lina說，是他的母親來了?！?/br>
老約瑟夫聲音平靜：“但我聽說，蒂姆的遺體并沒有被打撈到?！?/br>
伏城：“是。”

老約瑟夫：“算了，我就不去了。我和她是認識的，我出面她或許會再想到已故的丈夫，更加悲痛?！?/br>
伏城靜靜地望著老約瑟夫，眉頭微微皺了皺，他還沒開口，便見老約瑟夫招手喊來一旁馬路上走著的花童。

老約瑟夫蹲下身子：“嘿，小伙子，百合花多少錢一枝呀？”

金發(fā)碧眼的小男孩興奮地說：“先生你要買我的花嗎？太好了，百合花兩美金一枝。我正在做假期作業(yè)，這些我是我在家里院子里種的花，我想把它們都賣了，然后把錢捐給受白血病困擾的病人們。”

老約瑟夫：“你可真是個善良的孩子。這些百合花我都要了。”

老約瑟夫一口氣把十朵百合花全買了下來。

小男孩從隨身背的書報里拿出一張大彩紙，老約瑟夫粗糙地將百合花包進彩紙里，遞給伏城。想了想，他又拿回來，仔細地將彩紙的角落折好，才認真地交給伏城。

“替我送給哈里森的母親吧，希望她不要沉溺在悲痛的慘劇中，能早日走出來?！?/br>
伏城望著他，點了點頭：“好。”

老約瑟夫轉(zhuǎn)身走進調(diào)查總部，伏城捧著一大束百合花，抬步走向停在路邊的賓利。這時，一道清脆稚嫩的聲音從不遠處響起：“先生你也要買我的花嗎？太好了，這些花都是我自己種的，賣了的錢我要捐給白血病組織?！?/br>
伏城抬首看去。

明媚溫暖的陽光下，男人俯下身子，閉上雙眼，輕嗅著男孩手里捧著的一大束花。男孩亮晶晶的雙眼期待地看著他，他睜開眼，從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只LV錢包，從中取出一疊百元美鈔。

“我全要了。”

男孩呆住，趕緊拉住卓桓的袖子：“不是，先生，這些一共只需要78美元。”

卓大爺從鼻子里發(fā)出一道笑聲：“你剛才說要捐給白血病組織？”

男孩：“對?！?/br>
“加上剛才賣花得到的20美元，98美元，一管藥都買不起，白血病組織能看得上你這點錢？”

“……??？”

卓大爺嗤笑一聲，嫌棄地翻了翻花束里唯一的一朵玫瑰：“下次多種點玫瑰，我喜歡玫瑰?！?/br>
金發(fā)男孩大概從沒見過有人這么兇巴巴地給他送錢，他呆在原地，手里拿著至少5000美元的紙鈔，不知所措。

卓大爺拿著那一大捧花，走向調(diào)查總部的大門。路過伏城身邊時，他一伸手，毫不客氣地把一大捧花扔進伏城的懷里?！皫臀姨幚砹??！?/br>
伏城轉(zhuǎn)過身：“卓老師？”

卓桓：“你不是要給人送花么，一起送了得了，要不然找個垃圾桶扔掉也行?！闭f完，他頭也不回地轉(zhuǎn)身就走，朝后擺了擺手。

伏城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