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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其實別說洛文斯,連UAAG的幾人也不明白,卓桓為什么沒有再緊跟調(diào)查進度。對于這點,老約瑟夫倒是能給出個當(dāng)差不差的理由:“現(xiàn)在事故原因范圍已經(jīng)被縮小很多了,今天早上我還去跟了下進度,已經(jīng)排除飛行導(dǎo)引控制系統(tǒng)的問題了。如果半個月后撈出來的殘骸檢查不出什么毛病,那大概會直接出調(diào)查報告,把空難原因定在機械問題上了?!弊詈蠼o出卓大爺消極怠工的原因:“答案已經(jīng)揭曉了,沒必要再下太大功夫,就等撈出飛機吧?!?/br>蘇飛卻覺得無聊透了:“所以咱們就在這吃吃喝喝,等撈出飛機?”卓桓嗤笑一聲:“你想干嘛?”蘇飛挺起身:“驚心動魄,爭分奪秒!”卓桓回頭對伏城說:“下次試飛帶上他?!?/br>蘇飛:“我看伏哥每次試飛都賊安全。伏哥,帶上我?guī)衔?,我不怕的?!?/br>伏城:“哦,下次給你試試不安全的。驚心動魄,爭分奪秒,高空過山車?!鳖D了頓,“商用飛機我也可以做到高空過山車?!?/br>蘇飛:“……”這對情侶欺負人!伏城沒興趣欺負小孩子,哪怕成年了,也就是個孩子。卓桓起身走出調(diào)查總部。伏城看了他一會兒,跟了上去。四月微涼的風(fēng)拂面而過,卓桓的頭發(fā)又長了許多,他似乎有點煩了,咬著煙嘴,將頭發(fā)散開準備重新扎起來。一只溫暖的手穿過他的發(fā)絲,觸碰到敏感的頭皮。卓桓回眸看了眼。伏城:“晚上回去我給你剪剪?”卓桓抽著煙,淡淡嗯了聲。伏城:“一年半前,赫爾辛基,日航917?!?/br>卓桓看向他。伏城:“所有人都沒覺得和發(fā)動機有關(guān),怎么可能和發(fā)動機有關(guān)。但是你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查發(fā)動機,就算把所有發(fā)動機都拆了,也要查。之后查出問題了,勞斯萊斯因此賠了一大筆錢,還花大價錢重新改造發(fā)動機里的磁屑探測器?!?/br>卓桓定定地望著他,驀然笑了:“然后呢?”伏城:“羅格318你覺得有哪里不對?!?/br>“我有說不對么。”“有。”“哪兒?”伏城:“……你好煩?!?/br>卓桓被他逗樂了。伏城私底下什么樣暫且不說,但在表面上,他總是脾氣溫和、包容溫潤的形象。全世界只有卓桓一個人知道,這個人不像他外表那么三好青年,他也會怒、會喜,會破功,只會對他一人皺眉頭,對他不再裝模作樣,按捺脾氣。積郁在心頭數(shù)月的煩悶一掃而空,卓桓把煙頭捻滅。過去這些天,那些奇怪的想法念頭,和他性格截然不符的行為,現(xiàn)在回想起來真他媽有點搞笑。卓桓揚了揚下巴:“吻我。”伏城不搭理他。卓桓自己主動吻了上去。輕柔至極的一吻,比西雅圖四月的風(fēng)還要寧靜,甚至有些溫柔。卓桓:“前年日航917那次,我要拆飛機,你是不是在背后偷偷罵過我?!?/br>伏城回憶了一下,好像有罵過,但又好像沒有。他記不得了,當(dāng)時調(diào)查總部里所有人都在偷偷罵卓桓,他哪里記得那么清楚。不過他當(dāng)時一直對卓桓很不爽,哪怕不因為拆飛機這件慘無人道的事,他也肯定對卓桓沒什么好印象。伏城面不改色:“沒有?!?/br>卓桓:“哦,確定?”伏城:“沒。”卓桓:“那你接下來罵吧?!?/br>伏城:“……?”一個小時后,卓桓召集所有調(diào)查員,在會議室開會。卓桓:“NTSB決定細查麥飛F485的零部件問題,我不反對?,F(xiàn)有位調(diào)查員,一半繼續(xù)從零部件的方向著手調(diào)查,另外一半把四年來,所有關(guān)于麥飛F485的維修案例,全部檢查一遍?!?/br>老約瑟夫:“這事我們做過,Reid,你忘了?三個月前所有調(diào)查員就對完了麥飛F485的維修記錄,查過它出現(xiàn)過的問題?!?/br>卓桓:“我說的是,全部檢查一遍?!?/br>老約瑟夫不明所以:“我說的就是早就檢查過了啊?!?/br>伏城微微一怔,他突然明白了卓桓的意思,錯愕地看他。卓桓淡定地撇了撇嘴,從鼻腔里發(fā)出笑聲:“全部,all。意思是,不管飛機本身有沒有損壞,不管飛行意外有沒有造成一點傷亡。麥飛F485首飛之后的六年里,只要任何能在維修記錄上留下一句話的事,全部、完完整整、調(diào)查清楚,記錄好,整理了……”“給我?!?/br>“懂?”眾人:“……☆、第九十六章蘇飛怒道:“RIP不是人!”老約瑟夫抬頭四處張望,確認卓大爺不在后,連連點頭:“你說得對?!?/br>Lina捧著一疊厚厚的資料走進辦公室,聽了這話,她微微一笑,將厚重的文件夾放在蘇飛和老約瑟夫的辦公桌上:“2018年全日空航空和漢莎航空所有麥飛F485的飛行記錄資料,全部在這里了。所以,繼續(xù)工作吧,我的伙伴們?!?/br>蘇飛和老約瑟夫:“……”“這還是人過的日子嗎?。?!”蘇飛和老約瑟夫萬萬沒想到,前一天他們還覺得自己太悠閑,每天無所事事。老約瑟夫還想過要不要加入NTSB的調(diào)查小組,幫他們分析處理自動駕駛系統(tǒng)的相關(guān)數(shù)據(jù)分析。誰料一天后,只隔了短短一天,他們就淪落到這般境地!老約瑟夫:“我唯一慶幸的是,這一次不僅僅是我們UAAG的人倒霉,NTSB還有60位調(diào)查員與我們分擔(dān)苦痛。莎士比亞曾經(jīng)說過,痛苦假若是一個人的,那便是無盡地獄;若是大眾共享的,便是生活?!?/br>Lina驚訝道:“我八歲就讀完了莎士比亞全集,他說過這樣的話嗎?”老約瑟夫微微一笑:“老約瑟夫·莎士比亞說過?!?/br>Lina笑了起來。這時,伏城走了進來。蘇飛:“不公平!RIP濫用私權(quán),以公徇私!咱們都在查資料,伏哥,你居然偷懶!”伏城拉開椅子坐下,他抬起頭:“我只是出去接了個電話?!?/br>Lina舉起手:“我證明哦,今天早晨我已經(jīng)把達美航空的飛行記錄資料交給伏了,這是他的任務(wù),他沒有偷懶哦?!?/br>蘇飛:“咦,是麥飛那兒打來的電話嗎?”伏城頓了頓,搖首道:“不是,是我以前在軍隊時的一個老首長打來的?!?/br>蘇飛輕輕點頭,沒有想太多。Lina和老約瑟夫卻互相看了眼。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見調(diào)查總部的門口傳來一陣喧鬧的聲音。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