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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關郁公子什么事?無論如何我也不至于窩囊到讓郁公子頂罪?!?/br>顧成妄一愣,旋即青了臉:“抱歉,徒兒失言了?!?/br>荊舟看到他眼里的自責,放柔了語氣:“沒有如果,這一切真的都和郁公子無關?!?/br>顧成妄沒回應,只嘆了口氣,面色凝重:“十道天雷并非開玩笑,不是尋常人能承受的,且自古進了天刑塔的人就沒幾個能活著出來?!?/br>荊舟:“我是尋常人么?”顧成妄抬頭靜靜的看他,語氣強硬:“師尊剛為師娘割裂神元,我認為,現(xiàn)在你連尋常人都不如?!?/br>荊舟沒想到被顧成妄識破了,撓了撓頭:“你這也太看不起我了?!?/br>“師尊怎樣我知道,我只是…不希望師尊去送死。”“不會的,我心里有數(shù)?!鼻G舟放輕聲音,聽起來篤定又令人心安。顧成妄:“……”他想,荊舟的修為實力如何,他比荊舟本人還清楚。荊舟正經(jīng)不過兩秒,轉(zhuǎn)而又笑咧咧的:“大不了,如果我遭遇不測,就把守山人之位傳給你得了,你有錢,玄寂山不會更糟糕。”聞言,顧成妄心中狠狠一跳,臉上神色復雜,他沒敢去看荊舟:“師尊別胡說,徒兒只希望…師尊好好的。”荊舟笑了笑,掐了個決,顧成妄的輪椅立刻不受他的控制,調(diào)轉(zhuǎn)了個方向朝玄寂山深處走,顧成妄急了:“師尊!你做什么?!”“天這么熱,山下又吵鬧,你回山里待著吧,清凈涼快。”說完,荊舟頭也不回的朝山下走去,準備關起耳朵領罰。其實早在眾仙門討要說法的時候,荊舟就被系統(tǒng)告知劇情有變,臨時增加了天刑塔任務。他需要做的,就是替郁辭扛下十道天雷,猛刷一頓好感。系統(tǒng)早替他安排好了,只要受刑的時候按下屏蔽按鈕,就能暫時將魂魄抽離角色,自動進入魂魄休眠狀態(tài),原主身體也能得到妥善保管。等到十道天雷結束,又重新回歸荊宗主的身體繼續(xù)走劇情刷好感。這次變故是因系統(tǒng)bug所致,所以荊舟受刑非但不會死,甚至連痛苦都免了。和作弊沒什么區(qū)別。若是放在以前,荊舟會欣然接受,可經(jīng)歷了這一年的事,他有些乏了,也看淡了,他當了祁決一年的棋子,現(xiàn)在好不容易水落石出,可說到底他還是系統(tǒng)的棋子。很窩囊。荊舟想,厭食癥也好吃播事業(yè)也罷,都是他自己的事,沒必要綁這破系統(tǒng)連累旁人。如果不按下屏蔽按鈕,他在這個世界的身份,大概會死掉吧?人死燈滅,系統(tǒng)也會清零重來,強行綁在郁辭身上的好感或許會自動解除吧…至于祁決…祁決如何,不是他該想的。既然考慮清楚,就是時候結束了。沒人料到,荊宗主居然這么坦蕩的攬下所有罪過,心平氣和的同眾人前往天刑塔,一路上旁人問什么他答什么,只一口咬定郁辭不知情。“我為了討郁公子歡心,想快些手刃祝衍替他復仇,早籌劃前往鬼域親手替他除掉兇獸一事,只時機未成熟一直未付之行動。剛巧中元夜喝了酒,我酒瘋勁上來了,就抱著郁公子踏足鏡湖禁地,本來只想著酒后圖個樂子,誰知埋泉劍真把結界切開了,陰差陽錯掉進了鬼域。之后和鬼主祁決在鬼域斗了小半個月,最終被他算計,調(diào)動百萬陰兵撕裂結界,就有了現(xiàn)在這個結果,從始至終,郁公子都不知我計劃?!?/br>他的話眾人不全信,卻又套不出別的說辭,荊舟補充道:“半年前我去問劍閣求埋泉,早算計好這一步了,郁公子還只當埋泉是我送他的尋常劍呢。”“荊宗主,你可知自己犯下了多大的錯?”沈家家主幾乎是把劍抵在他喉頭,義憤填膺。荊舟不卑不亢:“我知道,罪不可赦,萬死不辭?!?/br>“那你現(xiàn)在這個態(tài)度,是什么意思?!”荊舟的視線從他的劍移開,直視沈家主的臉:“那沈家主認為,我該是什么態(tài)度?”“……”荊舟定定的看著他:“難道鬼域結界被打開,不是遲早的事嗎?大家心里多多少少也清楚,只不過沒人來做而已?!?/br>“你…!”荊舟從容一笑:“我認為沈家主還是把劍放下的好,我新近身子不好,脾氣也暴躁,還想留點靈力去忍受天刑,不想打架了。”沈家主氣得發(fā)抖,在眾人的勸阻下終于舍得把劍從荊舟喉頭移開,罵了句:“我看天雷劈不死你!”荊舟哦了哦,莞爾:“大概是能劈死的?!?/br>隨即垂下眸子打了個哈欠,不再說話了。一路上他都是這副悠然自得的姿態(tài),就好像要承受十道天雷這事和他無關一樣。而荊舟為了保護郁辭,獨自攬下罪過承受天刑一事,又在修仙界的話本愛好者間傳遍了。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心里閃過一個念頭,不知道現(xiàn)在潛伏在人間的祁決,是不是也能聽到他和郁辭驚天地泣鬼神的‘愛情’故事呢?想到那些話本,荊舟突然有些可憐一直磕他c的戚無謂——抱歉啊徒弟,接下來…為師或許讓你吃玻璃渣了。你還是換一對磕吧。第42章合巹天刑作為天道最重的刑罰之一,行刑十分講究天時地利人和,荊舟被關押入天刑塔,還得枯等三日才能被雷劈。天刑塔百丈來高,直插云霄,塔內(nèi)空蕩蕩荒涼涼黑漆漆。這三日荊舟的手腳被捆仙鎖死死縛住,固定在通向塔頂?shù)奶煨讨希顒臃秶怀^五米,他無聊極了,獨自繞著天刑柱轉(zhuǎn)悠,幾乎所及之處的每塊磚都摸遍了。荊舟突然想起跌落埋泉幻境時,他背著祁決走過白骨甬道,發(fā)現(xiàn)牢房里幾乎每塊骨磚都密密麻麻的刻了咒文,祁決告訴他,是鬼主太過無聊,打發(fā)時間亂涂亂畫的。當時他還不信,可現(xiàn)在想想倒也應景。荊舟竟然無聊的笑了。他發(fā)現(xiàn)自從穿書以來,獨處還是頭一遭。先前在玄寂山,和祁決真算得上朝朝暮暮,因他身子弱毛病多,兩人相對的時間比尋常夫妻還要多。即使偶爾兩人不黏一塊兒,他身邊要么是戚家雙生子,要么是顧成妄。再后來跌落鬼域,身邊的人成了郁辭。荊宗主的身邊總是來來往往熱熱鬧鬧,可現(xiàn)在孑然一身的才是荊舟。他突然覺得有點荒謬,說什么荊宗主清冷入骨的禁欲性子,都假的,身邊圍了這么多人,他禁欲個屁呢。不像他荊舟,真正的孤家寡人。就在他胡思亂想間,天刑塔的門被人從外向內(nèi)推開,漏進半扇日光。外邊正是午時,日頭正盛,荊舟早已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