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6
書迷正在閱讀:硬核大佬,喜提貴子、得罪救命恩人后/和救命恩人互毆后、穿進萬人迷文的我人設(shè)崩了、反派深受喜愛、我在古代直播教書發(fā)家、在被迫成為風(fēng)水先生的日子里、聽說兒子出柜了、他狠我就乖了ABO、側(cè)寫師:犯罪現(xiàn)場、小心動
一涼,眼神仍有些恍惚,看著季堯,季堯舔了他眼睫毛上的水珠子,輕聲問,“公公這些天一直在想什么?”過了好一會兒,楊賀開口,聲音澀啞,“你什么意思?!?/br>季堯笑道:“公公說呢?”他說:“公公是突然想做忠臣了,想對皇兄盡忠了?”楊賀心尖一顫,臉上沒什么表情,“陛下是君主,我一直對陛下忠心耿耿?!?/br>季堯嘖了聲,說:“公公別哄我?!?/br>“我一直看著公公,”季堯說,“公公你知不知道,只要有你在,除了你,我誰都看不見了,我只會一直看著你?!?/br>“你瞞不過我,”他有一點自得,還藏了幾分將露不露的危險警告。楊賀看著季堯,二人目光相對,季堯突然一笑,抬手摸了摸他的臉頰,說:“開弓沒有回頭箭,公公不要怕,不管什么路,我都會一直陪著你?!?/br>半晌,楊賀打開他的手,說:“又發(fā)什么瘋,哪個要你陪了,我巴不得你早死?!?/br>季堯笑道:“公公最好祈禱我命長一些?!?/br>楊賀妄圖起身,腿抖了抖,沒力氣,又有些惱火,難怪季堯今晚這么難纏。有時季堯的敏銳幾乎讓他不寒而栗,可季堯所為,卻讓楊賀無所適從之余,還有幾分莫名的安定。二人在溪水邊胡鬧了許久才回去,回時楊賀膝蓋磨紅了,屁股疼,又不肯讓季堯抱他,挺著怪異的走路姿勢回去。所幸夜已經(jīng)深了,沒有撞上行宮守衛(wèi)。季堯看著楊賀回去,才轉(zhuǎn)過身,走了幾步就停下,他叫了聲蕭百年,窸窣聲響起,蕭百年自暗處走出,臉上表情古怪,受了莫大的刺激一般,羞辱又難為情。季堯咧嘴一笑,“活春宮好看嗎?”蕭百年臉頰一下子紅透,甕聲甕氣地說:“殿下,我沒有看!”季堯笑道:“我當然知道你不敢偷看,”否則他也不會讓蕭百年今晚去值守,更不會拉著楊賀在這行宮里胡來。季堯說:“蕭百年,我聽說你和戚家那個病秧子走得很近?!?/br>蕭百年愣了愣,臉色煞白,“……殿下,我,我——”季堯一只手搭在他肩上,輕聲說:“行宮里安穩(wěn)不了幾天了,給我看好楊賀,守好他?!?/br>蕭百年豁然抬頭。季堯道:“我知道,舅舅想讓你趁亂殺了楊賀,我不管他說什么,你給我記著——”“把差事辦好,等戚家完了,我把那個病秧子賞給你,辦砸了,我就讓他去教坊司當千人騎的婊子,”季堯臉上露出笑,虎牙尖尖的,頗有幾分少年氣,欣賞著蕭百年慘白的臉,說:“我聽說那個病秧子心高氣傲,這樣的人,可最好玩兒了?!?/br>過了許久,蕭百年后背冷汗涔涔,膝蓋一軟跪了下去,“唯殿下命是從?!?/br>季堯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也是為了你好,你知道,我們督公最小心眼了,他想殺你,我攔得了一時,攔不了一世。說不定我哪天為了哄他開心就不管了,你說是不是?”蕭百年腦袋磕在地上,沉聲說:“殿下放心,錦衣衛(wèi)一定誓死好護好督公!”第47章含章避暑山莊亂起來的那一日,是個晴天,日頭極盛,外頭火辣辣的,莊內(nèi)卻一片清涼。殿里一片肅穆,靜得可怕。殿前侍衛(wèi)行色匆匆地來稟報,說戚侯爺和薛國公還有十數(shù)位大臣,在山下聯(lián)名奏請皇帝,清君側(cè),誅閹黨,以正朝綱。季寰氣得臉都青了,拂了桌上物什,怒道:“他們這是想逼宮造反!”殿中臣子都跪了下去,楊賀輕聲說:“陛下息怒。”季寰恨恨地拍了下桌子,“單衛(wèi),郭嘯——身為禁軍統(tǒng)帥,他們竟敢和世家勾結(jié),擅自離京領(lǐng)禁軍圍山,誰給他們的膽子!”季堯膝蓋頂著冰涼的地板,語氣里有些憤慨,說:“戚侯爺和薛國公當真是老糊涂了么,怎么樣敢如此膽大妄為?”季寰越發(fā)惱怒,“他們可不是老糊涂,是狼子野心藏不住了?!?/br>楊賀垂下眼睛,躬身伏在地上,內(nèi)侍衣裳嫣紅,像攏了翅的艷艷蝴蝶,低聲說:“陛下,累得陛下身處險境,奴才萬死難辭其咎?!?/br>他說得低落又愧疚,行的是大禮,抬起頭看著季寰,眼睛已紅了一圈,“今日各位大人意在殺奴才,若能換陛下安康,朝野清明,奴才區(qū)區(qū)卑賤之身,一死又有何難?!?/br>季寰看著楊賀,嘆了口氣,“賀之你說這話做什么,起來吧。”楊賀卻又重重磕了一個頭,說:“此事由奴才而起,奴才這就下山,去勸說侯爺?!?/br>“胡鬧——”季寰氣得又拍了一下桌子,“你是為朕辦事,他們?nèi)绱诵袕?,是對朕不滿,是在逼迫朕,朕豈能遂他們的意!”季寰冷冷道:“朕倒要看看,他們是敢弒君還是敢謀逆!”“你就在這兒待著,哪兒都不許去?!?/br>楊賀看著季寰,恍了恍神,旋即感激涕零地叫了聲陛下。季寰走下丹墀玉階,握著楊賀的手臂,道:“起來吧,別跪著了。”“都起來?!?/br>“謝陛下,”楊賀低聲說。季寰拍了拍楊賀的肩膀,負手冷聲道:“戚薛兩家向來跋扈囂張,朕顧及母后,對他們一忍再忍,今日竟敢結(jié)黨營私,擁兵犯上,朕絕不再姑息!”“陛下圣明,”楊賀和季堯?qū)σ曇谎?,季堯翹了翹嘴角。含章山莊一下子戒嚴了。誠如季堯所言,山莊占據(jù)位置優(yōu)勢,易守難攻,世家在山下虎視眈眈,自封請命的折子送上山,遲遲沒有動作。楊賀知道,這是慣用的手段,先禮后兵。畢竟季寰還是皇帝。蟬鳴聒噪,日頭踅摸過窗,季堯抬手擋了擋臉,耳朵里隱約是楊賀和幾個將領(lǐng)的議事聲,布防,對陣,值守等稀稀落落的字眼都沾上了幾分干燥的肅殺之意。季寰雖仁厚,但他文武皆通,并不是碌碌無為之輩。季堯和楊賀定計時說起過北府衛(wèi),如今卻不是季堯說出來的,而是季寰。他是帝王,自然對各個府衛(wèi)的陳兵布置有所了解。北府衛(wèi)離避暑山莊最近,由錦衣衛(wèi)精銳攜密旨調(diào)動北府衛(wèi)精銳,同山莊內(nèi)的禁軍里應(yīng)外合,自然能將世家一網(wǎng)打盡。楊賀聽著季寰吩咐,下意識看了眼季堯,少年人眼瞳漆黑,對上楊賀的視線,對他露出個人畜無害的天真笑容。楊賀想,還真是算無遺策,由皇帝想起北府衛(wèi),這么一來,將自己完全摘了出去。季寰依舊信任楊賀,將莊內(nèi)布防事宜都交給了他。事情布置的有條不紊,相較于季寰的大局,楊賀卻還添了幾筆。他著人借著皇帝的名義和世家周旋,假意表露皇帝的猶豫遲疑。將領(lǐng)都出去了,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