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8
書迷正在閱讀:硬核大佬,喜提貴子、得罪救命恩人后/和救命恩人互毆后、穿進(jìn)萬人迷文的我人設(shè)崩了、反派深受喜愛、我在古代直播教書發(fā)家、在被迫成為風(fēng)水先生的日子里、聽說兒子出柜了、他狠我就乖了ABO、側(cè)寫師:犯罪現(xiàn)場、小心動
,楊賀又想起了上輩子,行刑前,滿刑場鬧哄哄的人群,無不是盼他死的人,一雙雙眼睛都是冷漠鄙夷。他風(fēng)光了十余年,臨了,一杯斷頭酒都沒人奉。楊賀突然想起了季堯。季堯癡迷的眼神,季堯一口一個喜歡,說得深情繾綣,好像他成了季堯活著的意義所在,若有實質(zhì)一般,沉甸甸地壓在了心頭,讓楊賀莫名的有些煩躁。不等他多想,臨到天明,世家陡然占了上風(fēng)。他們已攻到半山腰,起初有弩箭射入殿中,引起行宮中一片驚惶。楊賀冷著臉鏘地一聲拔了身邊護(hù)衛(wèi)的劍抵在宮人的脖子,斥了聲閉嘴,頓時周遭都靜了下來,噤若寒蟬,無人敢開口。楊賀冷冷地說:“女眷后撤,內(nèi)侍同禁軍一道,死守不退,敢退的,立斬不饒!”季堯臉色也有幾分不好看。天色一點點變得亮了,硝煙和血腥氣變得越發(fā)濃郁,廝殺聲也越發(fā)近。攻上來的禁軍一口一個喊著誅閹狗,清君側(cè),喊殺聲震天。楊賀臉色未變,不知何處一支弩箭直奔他來,心頭跳了跳,陡然間斜斜里刀光驟綻,卻是一把繡春刀挑飛了弩箭,蕭百年直撲向不知何時遣進(jìn)來的人。蕭百年沉聲說:“他們不是禁軍,是死士,殿下督公先走?!?/br>楊賀還未回神,手腕一緊,季堯已攥著他的手腕,說:“快走?!?/br>行宮中一片肅然,防守的禁軍步履匆匆,嚴(yán)陣以待,宮人丫鬟俱都躲進(jìn)了殿內(nèi),瑟瑟發(fā)抖不敢張望。“蕭百年攔著那撥死士,也不知有多少人,公公先在這兒待著,”季堯踹開了一個殿門,殿中無人,說:“北府衛(wèi)兵快馬加鞭還需要半個時辰,這半個時辰——”季堯話頓了頓,慢慢偏過頭,卻對上了一支袖弩。袖弩小巧,短箭寒光凜冽。楊賀冷靜地看著季堯,“你騙我?!?/br>“北府衛(wèi)是騎兵,按他們的腳程,卯時就該到了?!?/br>他對季堯笑了一下,說:“蕭百年不在,現(xiàn)在還有誰能救殿下呢?”季堯定定地看著楊賀,猛的反應(yīng)過來,說:“那是你的人?!?/br>楊賀不置可否,輕輕笑道:“殿下,你說等謝家人姍姍來遲,沒見著我的尸體,反而見了殿下的,不知會不會痛哭流涕,悔不當(dāng)初?”半晌,季堯說:“公公還真是,半點虧都不吃?!?/br>楊賀笑容一斂,冷冷說:“我最恨別人利用我?!?/br>季堯抬起臉,無謂道:“那公公要殺了我么?”楊賀微微瞇起眼睛,抬了抬小巧的弓弩虛虛的對準(zhǔn)季堯,牽了牽嘴角,說:“殺了你?!?/br>第49章引走蕭百年的死士是楊賀的人。楊賀留了后手。他信不過季堯,其實與其說是信不過季堯,不如說是信不過他身后的謝家。楊賀不會全然將自己的生死交付給季堯。他說殺了季堯,卻沒有動作,季堯道:“公公動手啊,不是要殺了我么?”說著,甚至往前走了一步。楊賀冷聲說:“站住?!?/br>季堯看著楊賀。他將將邁出一步,頰邊一涼,冰冷的短箭已擦著他的臉頰飛了過去,穩(wěn)穩(wěn)地釘在了殿中的漆紅柱子上。季堯愣了愣,抬手擦了擦臉頰,指頭洇開血珠,他自嘲地笑了聲,“公公真是狠心?!?/br>楊賀說:“讓謝家的人即刻上山?!?/br>季堯直勾勾地盯著楊賀,笑了起來,輕慢道:“公公看到了,我也一并被困在這兒,他們不來,我有什么辦法?”楊賀也笑,“殿下也知道我不是習(xí)武之人,抬久了手酸,萬一失了準(zhǔn)頭,下一箭就不知射哪兒去了。”季堯道:“公公為什么認(rèn)定北府衛(wèi)的人已經(jīng)到了,我又能讓他們上山?”楊賀淡淡道:“謝家好歹栽培了殿下這么多年,如今舍棄,得不償失,何況殿下身邊還安排了那么多錦衣衛(wèi)保護(hù),只能說明他們一再拖延時間,不過是想等我同他們兩敗俱傷,再由他們來收拾殘局。”“殿下,對嗎?”楊賀尾音上挑,篤定又從容,看得季堯又愛又恨,心都癢癢的。季堯笑吟吟道:“如果我不呢?”楊賀看著季堯的眼睛,臉上的笑意一點一點地消失了,冷漠道:“殿下大可試試,看看是你先死在我手里,還是我死在世家手中。”季堯沉默了下來,看著楊賀,眼里露出幾分受傷的神色,黯然道:“公公對我當(dāng)真是沒有一點不忍?!?/br>他嘆了口氣,“這么多年,我對公公滿腔熱情喜愛有增無減,就是草木也該長出點心了?!?/br>季堯長得極好,眉眼飛揚(yáng),驟然消沉下來,眉梢眼角都像蔫了,看著像被丟棄的小狗,十足可憐。楊賀看著,心里沒來由地動了動,竟遲疑了一瞬,只這么一瞬,季堯已攥住了他的手腕,楊賀猛然一驚,弩箭疾射而出,削斷了季堯額邊一綹頭發(fā)。他掐得用力,楊賀吃不住疼,又是驚怒,二人推搡了幾下,整個人就被按倒了,季堯直接欺身而上捏住他的手腕狠狠砸在地上。楊賀低哼了一聲,季堯利落地拆了他腕上袖箭,扣動機(jī)擴(kuò),一支袖箭挨著楊賀的頭發(fā)穩(wěn)穩(wěn)釘在地上。楊賀掙扎的動作一下子就僵住了。季堯居高臨下,盯著楊賀,他臉上慢慢露出笑容,像個得逞的惡劣孩子,“楊賀,你心軟了?!?/br>楊賀恨恨地瞪他一眼,面無表情道:“沒有——”話音頓了頓,季堯拿著袖箭對準(zhǔn)了他,短箭冒了箭頭,鋒利森寒,季堯咧嘴笑道:“公公不要騙我嘛?!?/br>楊賀看著寒芒閃爍的短箭,深深地吸了口氣,說:“你想怎么樣?”季堯慢悠悠道:“沒什么,就是想和公公聊聊?!?/br>楊賀漠然道:“你就是這般和我聊?”季堯看了眼自己手中的袖箭,笑了一下,說:“不這么著,公公肯聽我說?”楊賀靜了靜,道:“你想說什么?”季堯說:“我知公公惱怒,可今日這一出,卻和我沒有關(guān)系,”他停了停,抬手蹭了蹭楊賀的臉頰,甜蜜又繾綣道:“這天底下,沒人比我更想公公活著?!?/br>季堯恨不得捧著楊賀,讓他永遠(yuǎn)氣焰囂張,做人上人。他知道高高在上的楊賀有多招眼,這樣的人,只在他手中顫抖求饒,如同頂艷的花兒開在云端,卻跌下來,花瓣碾碎了,汁水橫流,糜爛又漂亮。季堯沉迷其中,不可自拔。楊賀眼睫毛顫了顫,他看著季堯,季堯笑盈盈的,看不出半點作偽,季堯撒嬌似的說,“公公信我嘛?!?/br>楊賀偏過了頭,道:“信了?!?/br>季堯卻突然用力掐著他的下巴,狠狠吻了上去,嘴唇干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