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怎么又繞回去了？！

也許，只是因為他對陸沅離戴上了導(dǎo)師濾鏡，而自行為陸沅離套上了“人類靈魂工程師”、“蠟炬成灰淚始干”等高尚的光環(huán)。其實，陸沅離也只是個普通的年輕男人。而且，誰也不是圣人，是人就都會有七情六欲。他不該對自己的導(dǎo)師，有這些不切實際的幻想。

焦旸連續(xù)做了幾個深呼吸，平復(fù)了一下情緒，拖著臟衣籃去浴室洗衣服了。

陸沅離早上吃了飯就出去開地區(qū)學(xué)者大會了，直到下午才回來。

晚飯的時候，焦旸看看陸沅離，試探著開口道：“教授，開會很累嗎？你看起來，情緒好像不高？”

“殺親案犯罪心理解析、系列殺手犯罪心理解析、嚴重暴力犯罪心理解析、高材生犯罪心理解析……”

陸沅離道：“跟一幫老頭子討論一天這種話題，你的情緒能高嗎？你真以為，我跟檢控署那些一聽到兇殺、性侵等暴力犯罪，就興奮的不能自己的變態(tài)一樣？！”

“奧……教授，也不要這樣說嘛！這也就是我們說得，干什么就吆喝什么，職業(yè)敏感而已啦！”

原來，這就是陸沅離的日常生活狀態(tài)。怪不得，他的口氣，經(jīng)常就好像已經(jīng)七老八十、飽經(jīng)滄桑了一樣。焦旸頓了頓，就含蓄的問道：“我今天洗衣服的時候，看見有你的underwear，我想問一下，以后……是需要我一起洗嗎？”

“有進步?！?/br>
陸沅離正在切牛排，貌似隨口道：“我是說你煎得牛排。吃飯的時候，似乎不適合討論，這一類問題。”

焦旸舔舔嘴唇，繼續(xù)道：“我不知道你是要洗，還是該丟掉，怕丟了你再找我要……”

“不然難道你想拿去收藏嗎？”

陸沅離說著，叉起一點牛排塞進嘴里，“還是你很想，手洗我的內(nèi)褲？”

“內(nèi)衣褲也有專用的洗衣機的！”

焦旸下意識反駁的瞬間，就覺得叉子夾在他形狀優(yōu)美的雙唇中間，陸沅離無意中吮吸叉頭的樣子，有一點危險的性感，過于誘惑了……

你看，這樣的思想，你也有……焦旸不自覺的就臉紅了，眼神偏到一邊不敢看他，“那、那我就拿去丟掉了……”

“你今天對我的內(nèi)褲，過于關(guān)注了?！?/br>
陸沅離挑眉看著他道：“而且，你剛才看著我的時候，臉紅了，你在想什么？”

“沒……”

焦旸忙道：“只是怕你覺得牛排又煎老了，不好吃，因為你已經(jīng)提過幾次，所以我……我有點緊張而已！”

“你這個答案，起承轉(zhuǎn)合過于完美，也就是邏輯性太強，不符合一般人自然說話時的狀態(tài)，即是經(jīng)過思考以后說出來，希望我相信的?！?/br>
陸沅離道：“而且，作為心理系副教授，我系統(tǒng)的學(xué)習(xí)過邁克爾的一年多。伴隨這句話，你下意識抬手，摸眼眶周圍的動作，簡直就是撒謊象征性手勢的范本！”

“陸教授！”

焦旸忍無可忍的叫道：“你能不能不要再當(dāng)面對我使用心理分析還把它說出來啊？！”

陸沅離隨意的單手支著下巴，“理由?！?/br>
兩人的對話被一陣手機“嗡嗡”的震動聲打斷了，約瑟夫激動地打過電話來道：“太好了，陸教授，有發(fā)現(xiàn)！”

陸沅離道：“哪個案子？”

約瑟夫這才意識到，自己在請陸沅離協(xié)助調(diào)查兩個案子，忙道：“都有！先說爆炸案。我們在喬伊的電腦聊天記錄中，發(fā)現(xiàn)了一個名叫‘Animism’的人，大概在你們的語言里，是萬物有靈的意思。這人多次提及極端思想，還說要制造流血事件。但是這人的反偵察能力很強，他與喬伊聊天使用的，都是公共場合的網(wǎng)絡(luò)，所以暫時還沒法定位他?！?/br>
“萬物有靈……”

陸沅離道：“亞裔人群里，沒有原生宗教的J國人，好像比較喜歡這個概念。然后，不使用自己的流量或者網(wǎng)絡(luò)對外聯(lián)系，本身就是有問題的，說明他企圖隱藏自己。”

“好的，明白?！?/br>
約瑟夫又道：“接著是碎尸案，初步的尸檢報告出來了，受害者死于發(fā)現(xiàn)尸體當(dāng)天的凌晨兩點到四點。死亡原因為被鋒利的尖銳金屬物，即水果刀之類的尖刀正面刺中心臟，再被兇手用斧子等東西分尸。

還有，在娛樂場所例行檢查時，詢問了一些周圍人員，有人認出了其中一個，也就是第二名死者薇薇安，在她失蹤前，曾見過有人帶走她。”

“帶走薇薇安的，不要抱太大希望，也許人家只是普通消費者呢！”

陸沅離道：“之前有點匆促，關(guān)于這個碎尸案，我補充幾點。罪犯從受害者的選擇，到兇器的使用，再到分尸、拋尸，都很熟練，看不出絲毫慌亂，是個老手了，不會是初始作案。一個月三起，這么高的犯罪頻率，應(yīng)該還有其他受害者。但人除非發(fā)病，否則不會突然發(fā)瘋，需要一個慢慢積累的過程。

也就是說，也許他第一次犯案，是在幾年前，甚至更長的時間。并且，犯罪頻率這么高的話，就代表，‘他’個性暴躁，其實不那么容易控制自己。篩查一下，最近有案底的人吧。

其實，我不想重復(fù)。分尸，這不是焦旸剁排骨，不是小動作。一個月內(nèi)就搞三次這么大動靜，罪犯應(yīng)該也有獨立院落的住宅，并且可能地點還很偏僻，建議排查一下，城郊的拋尸地點附近，較為普通的房屋。

還有，重點查一下三位死者的社會關(guān)系，近期與死者起過爭執(zhí)的人，不一定是男性?！?/br>
“好，謝謝你陸教授！”

等陸沅離掛斷電話，飯菜早就涼了，兩人也就都不想再吃了。

焦旸收拾完餐桌，陸沅離掏出一張信用卡遞給他，道：“吶，拿去買菜吧?！?/br>
信用卡，這更像是……焦旸眼皮一跳，支吾道：“其實我也可以的……”

自從搬進來，都是焦旸花錢買食品。第一，他不好意思跟陸沅離開口；第二，雖然之前是說好以家政服務(wù)抵消租金，但是，陸沅離好像并沒有說過包吃包住。他也更不愿意，吃住都靠陸沅離，這聽著就跟包養(yǎng)一樣，實在是……很糟糕的心理感受。

如果是他來出飯錢，就等于他們兩人各出了一半基本需求的費用，那感覺就好多了。畢竟，他也不是每天都把整租三千美金一天的別墅，所有房間都睡一遍……

陸沅離在家里純粹是甩手掌柜，根本不會注意這些瑣事。直到焦旸忘了把默認寄送方式勾選為電子郵箱，他的信用卡賬單，直接寄到了家里。陸沅離收到賬單，還以為是自己的，無意中打開看了，才發(fā)覺。

陸沅離兩手疊在一起，點了點手背，“怎么，不想讓我養(yǎng)？”

“呃……”

焦旸有點尷尬，道：“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