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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旸吐吐舌頭道:“不過……這樣如果超期的話,你不可以罰我!嗯……可以罰我,但不可以用漿型板!因為不是我造成的,這是客觀原因!”雖然明知道,焦旸這樣說是想轉(zhuǎn)移他的注意力,只是,不太高明,陸沅離此時實在是沒有心情與他兜圈子,或是玩這種笨拙的小情調(diào)。類似的案子,最叫人沮喪的地方,就在于,別的案子破了就可以告一段落,告慰受害者與家屬??蛇@樣的血案,無所謂破案,更沒有結(jié)案。兇手針對所有人,沒有來由,沒有原因。你抓住他們,他們就坦誠一切,甚至主動自首,不過是坐牢而已,他們并無悔意,更無歉疚,還感到自己是個英雄。這破案的整個過程,毫無成就感。而且,你永遠不會知道,下一次,在哪里。也許很快就開始新的一輪,循環(huán)往復(fù)。無數(shù)瘋癲的人,爭先恐后的以毫無關(guān)系的陌生人流血的代價,換取他們短暫的快感與所謂的宏圖大志、革命事業(yè)。直到回到別墅,陸沅離也沒再說過一句話,更叫人擔(dān)心的是,他的神情,透出一種難以言喻的疲憊。“我可以進來嗎?”焦旸去熱了杯牛奶,站在陸沅離的房間門口敲了敲門。陸沅離坐在沙發(fā)上,抬頭看看他,“進來吧?!?/br>焦旸把牛奶放在茶幾上,想了想,坐在他旁邊道:“你看起來很累,咱們談?wù)劙伞!?/br>陸沅離道:“你想說什么?”“總統(tǒng)都說了,這些人是瘋子?!?/br>焦旸柔聲說:“你選定了五家清真寺,有三處都是他們選擇的目標,且無一遺漏,這已經(jīng)很厲害了!雖然很遺憾,但有這些人存在,傷亡是誰也沒有辦法控制的事情,你已經(jīng)盡力了。沒有人能指責(zé)你,你更不需要自責(zé)!”“厲害?”陸沅離抬頭看著他道:“焦旸,你想過沒有,如果是我錯了呢?”焦旸一怔,“可是,可是你沒有錯啊……”“我說得不是地點,而是……犯罪動機,這整個一系列事件的動機?!?/br>陸沅離道:“CBI有內(nèi)部統(tǒng)計,犯罪心理側(cè)寫的平均準確率,只有百分之十幾。當然我有自信,高過這個平均準確率,但是,這也就是說,犯罪側(cè)寫,對,是概率問題,錯,是常態(tài)。我現(xiàn)在一想起,當初跟杰克局長他們,侃侃而談罪犯要造成轟動效應(yīng),要在全世界傳播種族隔閡的思想,就覺得……”焦旸見陸沅離露出自嘲的笑容,只覺得心疼,下意識的過去拉住他的手腕道:“是動機想得有出入嗎?”“呵……”陸沅離一笑道:“錯沒關(guān)系,可是,也許錯得離譜了!那我所有的應(yīng)對,就都是錯得,甚至?xí)斐呻y以計數(shù)的傷亡……當然,現(xiàn)在一切還只是猜測?!?/br>焦旸遲疑道:“你能跟我說一下,你的想法嗎?”陸沅離長舒一口氣,道:“當初,從教堂槍擊案的一系列cao作,我判斷,他是要制造轟動效應(yīng),為少數(shù)族裔宣言。但是,現(xiàn)在又打著‘白人至上’的旗號,制造血案。而一個人,是不可能……”“是不可能既是少數(shù)族裔,又是純種白人的。即使是一個組織或是團隊,也需要有共同的綱領(lǐng)性指導(dǎo),不可能有這么明顯,甚至是完全矛盾的教義?!?/br>焦旸道:“所以,你現(xiàn)在感覺,如果在幕后cao控這兩件案子的,真是同一個,或者同一伙人的話,你之前判斷的犯罪動機,就是錯得。但我覺得,也不一定。少數(shù)族裔,雖然說起來,是少數(shù),但是細分起來,種類就多了去了。比如說,之前警方查到的那個J國人,就是亞裔。實話說,在這里的話,我感覺,華裔都是處在各族裔食物鏈底端,一直被壓迫的。以人數(shù)看,亞裔當然主要以華裔為主,也就沒差多少了。也許在‘他’看來,其他人種,都是欺凌者,‘他’只是要逐一拿他們開刀呢?!”“你說得,也有可能?!?/br>陸沅離道:“這就指向了兩個完全不同的答案。第一,就像現(xiàn)有證據(jù)顯示,主謀是一個亞裔?!蛩衅蹓哼^他們的族裔宣戰(zhàn),甚至以不同的立場,蓄意挑起各族裔間的矛盾,以達到目的。但是今天,你發(fā)現(xiàn)的漢語拼音,叫我想到了第二個可能。就像測謊與反測謊,偵查與反偵查一樣,自側(cè)寫誕生之日起,‘反側(cè)寫’也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如果這個‘主謀’,真的是沖我來得,‘他’了解我的職業(yè),也對側(cè)寫有一定認識。那就也可以人為地營造出種種氛圍,叫我做出錯誤的側(cè)寫?;蛘?,再高明一點,叫我順著他給出的‘證據(jù)’,一步步推導(dǎo)出,他想要或者設(shè)計好的答案?!?/br>“真的會有……”焦旸一怔,啞然道:“這種事情,真的能做到嗎?”“雖然很難,”陸沅離道:“但是理論上,只要對方具有跟我相當,或者高于我的側(cè)寫能力,就可以cao作。至于能否真的實現(xiàn),要看客觀條件跟運氣,還有我能否察覺?!?/br>“可、可是……”焦旸下意識里也感到了沉重的壓力,道:“為什么要這樣做呢?大費周章,耗費人力物力來針對你,這么做又有什么好處呢?!”“你說得對,就是針對我。”陸沅離苦笑道:“你是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維,去揣測變態(tài)的!如果真的是這樣,我的一舉一動,稍有不慎,都可能會引發(fā)新的犯罪,造成新的血案,這也正是我憤怒的地方。有任何不滿直接沖我來,不要去傷害無辜的人們!”“這……”焦旸一怔,“就是針對你,也要有原因吧?”“你說得對。”陸沅離頓了頓道:“假如正是我們推測的情況,那么,正沖著我的職業(yè)而來,又具備極高的側(cè)寫與反側(cè)寫,偵查與反偵察能力,那最有可能的就是……”“你之前查過的案子!”“之前的案犯……”兩人幾乎同時說出了相似的答案。焦旸道:“那就從這里入手,有備無患!”“這個……好吧?!?/br>陸沅離猶豫了一下,起身去翻出一個資料夾。然后,陸沅離又打開筆記本,找出了他以前秘密為CBI工作時,辦過的七個案子。這七起,皆是聳人聽聞的連環(huán)殺人案。雖然教學(xué)已經(jīng)滿五年,不算破格,但他能在這個年紀就升為副教授,多多少少也跟成功破獲這幾起案子有關(guān)系。食童魔克魯斯。在一家社區(qū)福利中心工作的克魯斯憑借和善的外表,騙取多名被救助孩童的信任,將他們帶回家后殺害,并分尸再吃掉。確認至少殺死了八名兒童,待確認的還有幾十起……陸沅離道:“你不是說,在西方社交禮儀里,盯著別人的手機或電腦屏幕看,是很失禮的事嗎?”焦旸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