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你也累了吧？”

等焦旸和布朗等人忙了一圈回來，已經(jīng)快凌晨四點了。本好像平復(fù)了一點情緒，走過來拍了拍焦旸的肩，“今天很感謝你，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

焦旸苦笑道：“可惜還不知道，我的處置是否得當……”

這時，焦旸的手機響了。焦旸見是陸沅離的電話，就跑到角落里去接。

陸沅離沉聲道：“你還好吧？”

“嗯……”焦旸下意識的閉上眼睛，只要有這個人存在，只要還能聽到他的聲音，什么樣的局面，他都可以應(yīng)付的！

陸沅離跟焦旸簡單說了一下，已經(jīng)叫約瑟夫連夜用杰克局長的最高權(quán)限，盡可能地查了這批學(xué)員的詳細資料。

焦旸則告訴他，又出現(xiàn)了一名死者。

陸沅離問了一下焦旸現(xiàn)在的環(huán)境，果斷叫他掛斷電話，兩人改用網(wǎng)絡(luò)交流。

焦旸盡可能用客觀的語氣，跟陸沅離描述了一下，達蓮娜被人發(fā)現(xiàn)死亡前后發(fā)生的事情，又問道：“教授，你覺得，史蒂夫有嫌疑嗎？”

“理由，殺人動機？”

“因為達蓮娜而嫉妒本？或者……他們那個學(xué)校也很好，達蓮娜還要考研究生，畢業(yè)以后會有很好的前途。這種階層差異很大的感情，一看就很難長久……”

他們之間的階層差異更大……焦旸打完這行字，忽然意識到了什么，不由自主的停頓了一下。

M國的手機信號本來就一般，何況這種天氣。這邊的局域網(wǎng)線路被颶風(fēng)刮斷了，還是郊區(qū)，用流量傳個資料都時斷時續(xù)的。陸沅離也沒覺出來，有什么問題，回道：“如果是嫉妒本，為什么不去殺本，卻來殺達蓮娜？不太像，你說得情況，比較多見于言語爭執(zhí)時激情殺人。如果是用投毒，這種需要有強計劃性的殺人方法，那必然是做事縝密的人。

以他們私下的親密關(guān)系，完全可以找個單獨的時間下手，根本沒有必要暴露到眾人面前，這與計劃性相矛盾。而且，在你們面前投毒殺人，以他們的關(guān)系，都不用調(diào)查，警方一來，就會首先懷疑他，不太符合常理。我倒感覺，達蓮娜的死，是在掩飾真兇。時機太巧合了，兇手這時候把她推出來，以所謂的‘畏罪自殺’，來給自己做替罪羊?！?/br>
焦旸道：“我也隱隱約約的有這種感覺，兇手就在我們這幾個人當中?？墒牵瑒訖C呢？除了達蓮娜，還有誰有理由殺死艾達？！”

陸沅離沉吟道：“你認識這些人，而我一個都沒有見過，完全沒有接觸?，F(xiàn)在我的判斷，很難比在現(xiàn)場的你準確，你好好看看資料吧，然后我再幫你分析。”

焦旸先看達蓮娜的，163米，49公斤，家境小康……其他情況，他大都了解。焦旸忽然看到，達蓮娜定了后天去哥譚市的機票，去看查理斯的演唱會。

“你們看！”

焦旸把手機里的機票等信息點開給本看道：“兇手另有其人，達蓮娜應(yīng)該不是自殺！她定了票還要去看演唱會的，根本不像是要自殺的樣子！”

“可是……”

安德魯思索道：“也許本來沒想過，是到這里之后，聽說監(jiān)控壞了，才臨時想要對艾達下手的呢？”

焦旸一頓，道：“如果真是你說得這樣，帶個水果刀還可以理解，達蓮娜為什么要隨身帶著毒藥在身上？！”

“這個……”

安德魯一愣，道：“可能，本來是準備下毒？就……她們已經(jīng)不是閨蜜了，沒找到機會下手？我聽說也有些人，是想要完成心愿才死的。也許剛才本跟達蓮娜爭執(zhí)，她覺得人們都懷疑她，也許等警察一來，她就會被抓走，根本看不了演唱會了?！?/br>
“你說得也有道理?！?/br>
焦旸看著安德魯，道：“想不到，你的推理能力還挺強的?！?/br>
“沒有！”安德魯頓時滿臉通紅道：“我都是亂說的！”

“看來，有件事，我們還是得求證下?！?/br>
焦旸起身來到，仍然一動不動的窩在沙發(fā)上的史蒂夫跟前，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教練，現(xiàn)在你能說一下，今晚案發(fā)的時候，達蓮娜是否跟你在一起了嗎？”

“你現(xiàn)在問這些還有什么用？”史蒂夫眼神呆滯，渾身僵硬，機械的開口道：“就算艾達真是她殺得，人現(xiàn)在也都已經(jīng)死了。你還不滿意嗎？”

“教練，你聽我說?！?/br>
對現(xiàn)在史蒂夫的抵觸情緒，焦旸倒是可以理解。他繼續(xù)問道：“我覺得這件事有很多疑點，我始終覺得，達蓮娜不會是那種脆弱的女孩，她也很看重前途，不像是會隨隨便便自殺的人。如果她是被人栽贓的，你不想為她伸冤，找出真兇來嗎？！”

史蒂夫楞了一下，伸手使勁揉著臉道：“你說得很對，可是，艾達死得時候，我們真的沒在一起。我們其實……不算是正式的男女朋友。今天天氣不好，我本來想陪她，可達蓮娜說讓我別煩她。我、我就跟別的教練和司機一起打牌。如果我知道……我知道她會出事，我一定不會叫她一個人的！”

“誰也不想的……”

史蒂夫有抵觸情緒，以及不為達蓮娜做時間證明，倒是都顯示，他的反應(yīng)比較真實。焦旸只能勸慰他道：“你先歇會，不要想太多了?！?/br>
焦旸悄悄叫著布朗，去帶隊司機和其他教練那里問了一下，史蒂夫確實一到酒店，就和幾個教練在719房間喝酒打牌，中間只去了一趟廁所，不過兩、三分鐘，也沒人聽到開門的聲音。但是，麻煩的是，幾個人的注意力都在紙牌上，沒人能說清，史蒂夫去廁所的大致時間，更別說具體了。

就算是這幾個人都未注意，史蒂夫潛出房間，從酒店一頭跑到另一頭，坐電梯到五樓，叫開艾達的房門，一刀殺死她，再跑回來，這個難度也稍嫌太大了一點。但是，以史蒂夫的體格，也不敢說完全做不到。其中還有記憶偏差的情況。當時幾個人都在打牌，這個時間也只是非常寬泛的約數(shù)，很難說到底是幾分鐘，如果是五分鐘以上，那應(yīng)該就差不多了。

而且，雖然史蒂夫沒有殺艾達的動機，但是達蓮娜有。以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假如說，這是達蓮娜的意思，指使史蒂夫利用其它教練做自己的時間證人，殺死艾達以后，達蓮娜再去艾達的房間打電話，混淆死亡時間。

而案發(fā)現(xiàn)場被人發(fā)現(xiàn)以后，史蒂夫后悔了，伺機投毒，把一切都推給達蓮娜脫罪。或者，是達蓮娜早就想分手，史蒂夫銜恨報復(fù)，先對達蓮娜投毒，也大致上能說的通。

但是，這樣的話，里面還有一些細節(jié)對不上。比如，如果史蒂夫早就想殺達蓮娜的話，為什么還要聽她唆擺，替她殺了艾達？！還有，如果真是史蒂夫的話，艾達會開門嗎？畢竟，之前自己懷疑他和達蓮娜合謀，想撞死艾達。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