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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住劍刃,剛剛愈合的手掌再度被割裂,鮮血沿著劍刃滑落,也隨著劍刃變冷。嚴(yán)卿閉上眼睛。“阿玦,我愛你?!?/br>只有在死亡的邊緣,他才敢說出這句話。“懦夫!”劍柄再度被人拿住,他一驚,睜開眼,正對上青玦慍怒的雙眼,淡墨的眸子染了怒色,細(xì)長的眼角也微微泛紅。被發(fā)現(xiàn)了!他腦中“嗡”地一聲轉(zhuǎn)為空白,一時竟然無從辯駁。“阿玦……”“騙子!”青玦打斷了他,“你對我說過的話,到底有幾句是真的?”從劍柄傳遞過來的力道無比強(qiáng)橫,手心的銳痛迫使他放開長劍。“說什么給你留點(diǎn)尊嚴(yán),你不就是想一個人去死嗎?!”嚴(yán)卿呆愣地看著青玦,這是他第一次看見青玦生氣。從前的他,雖然美好,卻冰冷不可觸及,但這一刻的青玦是真實的,生動的,像一個真正的人。青玦把劍狠狠擲在地上:“你死了,一了百了,出逃的魔物還在為禍人間。”“我……”他頓時羞愧地說不出話來,只得垂下頭。“賀蘭嚴(yán)卿,你能不能想想我?!鼻喃i的語氣緩和下來,幾乎有些哀求的意思。“阿玦?”他渾身哆嗦起來。阿玦要自己想想他,這是什么意思?沉重的心臟停止了下墜,他抬頭,青玦秀美的雙眸蒙上一層水霧。“別哭,不要哭?!彼D時慌張起來,今天的青玦太過反常,又是生氣,又是要哭,簡直令他手足無措。他想用手去擦干他的眼淚,卻在看到自己滿手的鮮血時停在半空。怎么能讓阿玦沾上這樣骯臟的血。青玦卻忽然拉住他的手,親吻他手心處的傷口,神情虔誠。他形狀優(yōu)美的唇瓣微張,說出了嚴(yán)卿夢寐以求的那句話:“你還不明白嗎?我對你的心是一樣的?!?/br>“我的心每時每刻都被你占有,你卻要在我面前毀了它嗎?”“傻子,我也喜歡你。我不在乎你是人是魔,只要你是賀蘭嚴(yán)卿。懂嗎?”嚴(yán)卿傻傻地?fù)u頭,然后又飛快點(diǎn)頭。靠近青玦時無時無刻不叫囂的熾烈欲望消失了,代之以心內(nèi)的一片柔軟,好像一片焦灼的土地上,突然就綻放了一朵花。青玦忽然正色道:“嚴(yán)卿,你造下的殺戮太多,魔氣浸潤太深,由魔變回人是很難的,但也不是沒有方法,只是要承受剜rou削骨般的痛苦,你愿意為我一試嗎?”“愿意?!彼Σ坏攸c(diǎn)頭,只要能和青玦在一起,這些痛苦又算什么。由魔返人,要將經(jīng)脈全部打斷,將融入血rou的魔氣一點(diǎn)點(diǎn)驅(qū)逐出去,那種感覺,就如同被巨石一寸寸碾平了血rou。這種痛苦,豈是剜rou削骨可以形容。他變回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凡人,一切都要重新開始,斷裂又幾度重塑的經(jīng)脈格外脆弱,稍稍運(yùn)行真氣,都會痛得猶如萬蟻噬心。但嚴(yán)卿卻甘之如飴。從此以后,他重獲新生。“阿玦,做我的道侶吧。”他終于可以對青玦說出這句話。第五十一章吳沁倉皇地離開別墅,向停車場的方向跑去。他這輩子也沒有這樣狼狽過,但那可是魔皇,以他一人之力,絕對抵抗不了??逃袀魉完嚨姆渲副凰旁诹塑嚿希仨毩⒖屉x開。“你早猜到了吧?”方謙的聲音忽然在身后響起,他猛得轉(zhuǎn)過身,正對上方謙的審視。不,應(yīng)該說是賀蘭玦。“你在說什么?”吳沁背靠在車上,放在身后的手偷偷拿出引雷符,約定暗號的法術(shù)已經(jīng)催發(fā),魔皇在這里的消息不消片刻就會傳達(dá)給所有身在琛海的道士。可自己,能撐到那個時候嗎?“明人不說暗話?!狈街t嗤笑了一聲,原本漆黑的雙瞳一下子轉(zhuǎn)為詭異的紅色,黑色的魔力從他身體里源源不斷地散發(fā)出來,一下子把他整個人壓在車門上動彈不得,周圍的空間都開始跟著扭曲。這才是魔皇,他之前見過的魔物在賀蘭玦的面前,連小嘍嘍都算不上。“玉清始青,真符告盟,推遷二炁,混一……成真,氤氳變化,吼電迅霆,聞呼即至,速發(fā)陽聲…”吳沁艱難地念著咒語。天色驟變,風(fēng)云涌動,只聽一聲巨響,一道蛇形白光自云層而下,瞬間劈在賀蘭玦身上,空氣中一下子彌漫著羽毛燒焦的臭味。怎么回事?吳沁吃驚地看著被雷劈中的魔皇,自己明明連咒語都沒有念完。“師兄,發(fā)什么呆,還不快跑哇?。 币宦暣蠛鞍褏乔邚捏@訝中拉了回來,躲在車后的竟然是尹安。師弟怎么會在這里?但現(xiàn)在不是說話的時候,一道雷是劈不死魔皇的,最多只能拖延他一會,吳沁一咬牙,打開車門,拿過符紙,飛快地催動,傳送陣立刻出現(xiàn)在了車頂。“把手給我!”這是小型傳送陣,一次傳送兩個人有些困難,但眼下已經(jīng)顧不得這些了。“誒!”尹安把手伸了過來,但已經(jīng)太遲了。就這么片刻的工夫,燒遍賀蘭玦的天火已經(jīng)熄滅,魔皇的臉色陰沉,顯然十分震怒,纖長而蒼白的手指按在尹安的頭頂上。“我本來只想刪掉你的記憶的?!彼f,屬于方謙的那張臉開始變化,“看來你今天要把命留在這里了?!?/br>尹安的身形僵硬,忽然掙開了吳沁的手。吳沁永遠(yuǎn)也忘不了尹安這一刻的神情。他眼里含著淚,臉上卻帶著笑:“師兄,你走吧。幫我和師父說對不起……”傳送陣的光芒包裹住吳沁,在視野消失的最后一刻,他看到一道黑色的火焰從魔皇的手心飛出,迅速席卷了尹安全身,他那平常最為聒噪的小師弟,竟然一聲不吭地承受著冥火焚身的痛苦,在靜默中化為灰燼……“砰”地一聲,乾元子掛在腰間的白玉環(huán)碎成兩瓣,掉在地上。乾元子大驚失色地把那碎玉撿起來,上面篆體的“尹安”兩字莫名多了些煙熏火燎的痕跡,登時一聲哽咽:“徒兒啊……”這玉正是乾元子為兩個徒兒做的命牌,只有在吳沁或尹安隕歿之時,玉才會碎裂。現(xiàn)在尹安的玉碎了,也就意味著——尹安死了,被活活燒死的。眼前一道白光,傳送陣憑空出現(xiàn),白光聚成一個人影,師徒四眼相望,都淚流不止。張巖在一個陌生的房間里蘇醒,房間并不大,卻很空曠,除了他屁股底下的這把椅子,和四面白墻,什么家具也沒有。五月的陽光從窗戶里照進(jìn)來,窗外是一片茵茵的草地,看著生機(jī)勃勃的。真奇怪,慕晞一個魔住的地方,竟然會這么亮堂。這一夜已經(jīng)過去了,慕晞卻沒有急著殺他。難道他吃人還這么講究,要琢磨一下究竟是把自己清蒸還是紅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