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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去縣城鄉(xiāng)鎮(zhèn)強(qiáng)買強(qiáng)賣,每每告到官府,又死不承認(rèn),或者蠻橫耍賴,簡可惡至極!最重要的是,他們并不覺得漢人的法度有資格約束他們,就算有錯,能懲罰他們的也只有土司頭目。在曲靖呆了一年半,見多了這些事情,林方旭認(rèn)為是時候告訴他們,只要拳頭大,能懲罰你們的人,還是有許多的,有的人甚至連你們的土司也是能懲治的。說起來,貴姓什么想法,他們的土司差不多也是什么想法,那些土司頭目并不見得多賣林府尊面子。所以林方旭剛接到儂南母親八十大壽的帖子時,還是有些驚訝的,不過很快也就想明白了,大約是有個漢人府尊去給他母親賀壽,能給他漲些面子吧。林方旭之前就在籌謀一些事,只是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時機(jī),這場壽宴倒是來得正是時候。百越寨子門口,迎接林方旭的是儂南大土司的大兒子儂蚺。儂,百越族最大的貴姓,蚺,蟒蛇么……,聽名字,就知道這兒子不怎么受儂南的重視。由此可見林方旭也并不被儂大土司放在眼里,可見其人之傲慢,以及不自量力。曲靖雖說蠻夷不少,可到底還是漢人居多,作為當(dāng)?shù)氐臐h人頭子,林方旭受到這樣的怠慢,心里已經(jīng)在暗戳戳地記小賬本了。來曲靖任職的一年半時間里,這種小賬本,林方旭已經(jīng)記了好幾頁,現(xiàn)在是時候準(zhǔn)備收賬了。“儂大郎,你的人手可都布置好了?”林方旭看著眼前的青年,走形式般問道。“自然,不會讓林府尊白出力一回的!”儂蚺臉色平靜地回道。不不……,我怎么會白出力,就算你失敗了,我也不會白出力的。說起來,這儂南土司也是心大,留了這么大一個禍患在身邊,可能也是儂蚺平時表現(xiàn)太老實,太具有欺騙性了。儂蚺母親是儂南發(fā)妻,也是百越族第二大部族,駱部頭人的女兒。儂南靠著駱部的支持當(dāng)上了大土司,之后應(yīng)該是又覺得老丈人勢力太大,自己這土司當(dāng)?shù)貌粔螂S心所欲,便找機(jī)會設(shè)了個宴,把老丈人一家都給毒死了,包括自己發(fā)妻。誰能想到一直對你尊重有加的女婿,一直關(guān)心體貼的夫君,這么直接就動手了,且手段如此簡單粗暴!不過在林方旭看來,這就是個小人連狠人都算不上,計謀手段沒有,背后捅刀利索得很,且還狂妄自大,從他留下儂蚺就可以看出。儂蚺當(dāng)時應(yīng)該只有十歲左右,儂南當(dāng)時估計也沒想到這小子心智成熟得這般早,一直裝傻充愣地活到了現(xiàn)在,還聯(lián)系上了一蹶不振的駱部。百越寨子里面已經(jīng)是載歌載舞,年輕的女郎們聲如黃鶯,雖然聽不懂唱的什么,但婉轉(zhuǎn)悠揚(yáng),清脆動人。大土司的家的酒宴設(shè)在大堂里,林方旭和儂蚺到的時候,已經(jīng)開席。看著林方旭兩人,剛剛還在把酒言歡的百越貴姓們靜默了一瞬,便又裝作不在意,更沒有要起身相迎的意思。林方旭這輩子還沒有受過這種怠慢,不過沒關(guān)系,馬上就要動刀子了,怠不怠慢的其實也無所謂。“林府尊,你可算是到,我們可是等了你好久?”儂南坐在高位上笑得豪爽,似乎帶頭擺架子折辱人的不是他一般。宴席上沒留空位,阿力從旁邊搬了椅子,放到正中間,林方旭就這么大大咧咧地坐在正中間,翹著二郎腿笑道:“沒辦法,儂頭領(lǐng)的村寨太偏,藏在這犄角旮旯里,實在不好找,路上又翻山越嶺的,可不就來晚了么?!?/br>阿力帶著三個兄弟,守在林大人四周,看了眼臉色不好的儂南土司,以及對著林府尊怒目而視的貴姓們,終于明白了千戶大人的擔(dān)心不是沒有道理的。儂南心里冷笑一聲,看了一眼只會逞口舌之利的小兒,沉聲吩咐道:“來人,給林大人上酒菜!”負(fù)責(zé)宴席的奴仆,看了一眼坐在大堂正中的人有些為難。就一個椅子,桌子也沒有,上菜要擺在哪里,想了一會兒,命人抬了一個方形小高幾上來,高幾上擺著幾小碟菜rou,以及一大壺酒水。儂南看著這寒酸的架勢,心里滿意,命人將酒都斟滿,抬手客氣道:“我敬在座諸位一杯,一來感謝各位參加母親壽辰,二來林大人第一次來百越村寨,一杯水酒,聊表百越人對林大人的敬意?!?/br>“大首領(lǐng)客氣?!绷址叫褚才e起酒杯敷衍道。儂南率領(lǐng)下,百越貴姓大多都飲盡了杯中酒,林方旭卻只是沾了沾唇,趁人不注意倒在了袖中綁好的棉花袋上。開玩笑,有投毒史的人家,你敢喝他家的酒?況且他雖然和儂蚺合作,可對他也沒那么多信任。果然,還不到幾息時間,儂南等人便已經(jīng)面色發(fā)白,冷汗直流,儂南捂著肚子,咬牙切齒地看著林方旭,大喝道:“來人,拿下這個漢賊!”林方旭翻了一個白眼,語氣涼涼道:“儂大郎還要繼續(xù)縮在一邊么?我林某可不替你背這個黑鍋?!?/br>儂蚺目光有些復(fù)雜地看了一眼林方旭,抬手往天上放了一個響箭,一時間從大堂的前門、后門,四處傳來砍殺聲,叫喊聲。在場的百越貴姓臉色難看,有的人想掙著站起來,有的人想要拔刀,但都有氣無力,當(dāng)然還有一小部分氣定神閑,大約是早就投靠了儂蚺的人。事不關(guān)己,林方旭坐著看戲,阿力四人握著鋼刀,小心防衛(wèi)。沒等多久,但又像是等了很久,外面的人終于是沖殺了進(jìn)來,兩方人手都穿著百越族服飾,其中一方,手臂上還綁著黑布條。綁著黑布條的人之中,戰(zhàn)斗力明顯高處一大截的那些人,阿力都認(rèn)識,林方旭也認(rèn)識幾個,其中最熟悉的便他族兄,林沖。此時林沖正帶著兄弟們沖殺進(jìn)來,和其它人揮刀砍向百越貴姓不同,林沖是先帶著人將他堂弟護(hù)在中間。這是一場有準(zhǔn)備和沒準(zhǔn)備的較量,這是一場中毒和沒中毒的博弈,最終,這是一場毫無懸念且一面倒的戰(zhàn)斗。儂南大土司的護(hù)衛(wèi)都被砍殺的砍殺,俘虜?shù)姆敗?/br>在場的百越貴姓,儂南的死忠有的已經(jīng)被宰,剩下的和儂南大土司一樣,面色萎靡,一臉發(fā)青地攤在哪里。到現(xiàn)在都還沒被毒死,林方旭有些好奇儂蚺下的是什么毒,難道本來就是毒不死人的么?“你這個逆子……,當(dāng)初就不該留你!”儂南大概也猜到是怎么回事了,看著儂蚺的目光似乎要吃人。儂蚺不介意,反而走近一些,才道:“你確實不該留我,是你太狂妄了!”“呵……,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居然為了大土司的位子,和漢賊合作,我倒要看你最后能得到什么?真是蠢貨,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