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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針,創(chuàng)面已經(jīng)止血,發(fā)白透紫。視覺刺激之下,季意覺得傷口更疼了,抿著唇眉心緊蹙。護士問:“很疼嗎?”季意移開目光,“……還好?!?/br>主治醫(yī)生不廢話,直接開了兩顆止疼藥,讓他疼得受不住的時候吃一顆,季意表示感謝。他又問:“我什么時候能出院?”醫(yī)生:“一星期后拆完線就可以出院?!?/br>“……就這樣?”“不然?”“……”這么說來他沒得絕癥?季意清清嗓子:“謝謝醫(yī)生?!?/br>醫(yī)生挑眉,認真審視季意片刻,說:“你也不像會自殺的小孩啊?!?/br>季意干巴巴地笑了下,他當然不會自殺,也不是小孩。自殺的小孩大概已經(jīng)前往天堂變成小天使了,希望他下輩子能快樂一點。接下來的幾天,季意充分見證了何謂“沒人疼的小孩的凄慘現(xiàn)狀”。親戚朋友一個沒有,爹媽也跟死了一樣,不聞不問。吃飯睡覺打針,都是一個人。怪不得護士總是用憐憫的目光看著他,真的太慘了。住院都這么慘,平時肯定更孤獨。就算有人來,也只是醫(yī)生護士護工,以及司機秘書。秘書夏知禮,司機老韓與小汪,“邱總”來不了,夏知禮代替;夏知禮來不了,老韓代替,以此證明“邱總”是一個合格的父親。季意對此持無所謂態(tài)度,反正他又不是人家“兒子”,何必入戲太深。出院那天,天清氣朗。季意深深吐出一口濁氣,而后在家庭司機小汪的恭請下坐進轎車,說:“先不回去?!?/br>小汪:“?”季意報出地址,那是他跟季苒的家。半小時后,季意站在熟悉的小區(qū)門口,昂首挺胸走進去。小汪:“……少爺??”季意頭也不回,回家去也。☆、新家電梯叮一聲往兩邊打開,季意走出電梯,來到家門口,抬手就要按密碼鎖,想了想,現(xiàn)在這幅樣子冒然進家門似乎不太好,于是按了門鈴。耐心等待片刻,一片死寂。他抬手又按了兩下門鈴,仍是無人開門。季意想起什么,掏出手機一看,星期三,季苒還沒放學(xué)回來。等吧。一個牽著博美犬的貴婦走過,小狗乍見陌生人,汪汪吠起來。貴婦訓(xùn)斥一聲,狐疑地問:“小朋友,你在這里干什么?”小朋友季意:“……”雖然他頂著一張少年臉,但怎么著都算不上小朋友吧。季意說:“我來找朋友?!?/br>貴婦擰了下眉,語氣有些忌諱:“你朋友是這戶人家的小孩?那你不要等了,他這段時間就沒回來過?!?/br>季意:“沒回來過?為什么?”“你不知道他們家前些日子出了白事?”白事?那肯定是他自己的“白事”了……季意抖了抖雞皮疙瘩問:“那小孩、我朋友去哪兒了?”“誰知道呢,興許是被哪個親戚帶走了吧。唉,那小孩也是可憐,從小沒了父母,現(xiàn)在連親叔叔都沒了,也是出車禍死的……”季意沒心思去聽貴婦后面說了什么——季苒不在家,被親戚帶走了,哪個親戚?想干什么?季意不敢深想下去,只有一個念頭清晰明了,必須聯(lián)系季苒。現(xiàn)在立刻馬上。撥出熟記于心的號碼,響了兩三秒后被接起:“喂?”傳來的卻不是清亮的少年音,而是一個略顯低沉與漫不經(jīng)心的男孩聲音。滿心焦急的季意腦中空白一瞬。“喂?哪位?”季意拿開手機,默默掛斷電話,重新輸入號碼,檢查一遍,確認無誤后,再次撥出。接聽的還是那個低沉且漫不經(jīng)心的聲音:“喂,哪位?”季意:“你哪位?這是季苒的手機吧?”“是他的。他去廁所了。你誰?”“你又是誰?憑什么幫他接電話?”那邊語氣淡淡:“我是他同學(xué)。不管你是季苒什么人,現(xiàn)在快上課了,請別再打電話?!?/br>“哎你……!”電話已經(jīng)掛了。季意兀自氣悶,什么同學(xué),這么拽。不過他沒再打電話過去,一來怕打擾季苒學(xué)習(xí),二來確定了季苒還在學(xué)校這件事讓他放心些許。電話里說不清楚,也難以讓人信服,他知道季苒的學(xué)校與班級,明天直接找過去更妥當。……艷陽高照,司機小汪急得原地打轉(zhuǎn),熱汗津津。想進去找人,又怕少爺出來看不見人走丟。左盼右盼,總算盼來他家矜貴的少爺,連忙招呼一聲,殷勤打開車門,將人速速拖回主人家才能安慰他這顆差點被嚇出心肌梗的心。他決定,以后再也不亂聽指揮,否則哪天這位少爺真有個什么,他傾家蕩產(chǎn)也不夠賠的。季意有意套近乎摸底:“我出院,為什么只有你來接我?”小汪不疑有他,當是少年人的尋常抱怨,況且了解邱鹿家庭狀況的,難免會對他生出幾分惻隱之心。小汪小心翼翼地說:“邱總太忙了,已經(jīng)有半個多月沒回家了。夫人……夫人向來不喜歡出門,你到家就能看到了?!?/br>季意臉上一個大寫的“冷漠.jpg”:哦豁,有爹有媽,挺好。小汪沒再提別人,季意便知,這是也個人丁單薄的家庭。大哥大嫂去世后,只剩季意跟季苒叔侄相守,季意仍把日子過得有滋有味,盡量為季苒創(chuàng)造良好的成長氛圍。過年包餃子,端午包粽子,中秋吃月餅賞月,大節(jié)小節(jié)一個不落,再忙再累他都會回家跟季苒一起過。別說住院,就是季苒有個頭疼腦熱,季意都會寸步不離。緊張,是因為在乎、關(guān)懷,生怕失去。同樣人丁單薄,這家人倒好,兒子割腕住院了,爹媽跟不知道似的,仿佛兒子就是一盆植物,缺水缺營養(yǎng)了,自有別人照料打理,自己十指是不會沾陽春水的,連看都懶得看。只有一個要求,不死就行。親情冷漠淡薄至此,即使邱鹿還活著,面對這樣的境況恐怕也只會感到心寒。車子駛進本市最寸土寸金的別墅區(qū),家家花園別墅,花繁葉茂,綠意盎然,很好地隔絕了外界噪音。總而言之,住在這里圖的就是一個舒心放心開心,以及彰顯手里有金。車門打開,季意在小汪的恭請下下車,微微昂頭望著眼前的別墅:三層,美式風(fēng)格,白窗黛瓦,造型簡樸大氣。與別處不同的是,這里沒有花園,一朵花都沒有,放眼望去,前院綠油油的一片草坪,以鵝卵石小徑割裂成幾塊,宛如抹茶蛋糕。空曠的幽靜中,一名幫傭打扮的中年女性走出來干巴巴問候了句“少爺回來了”,提上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