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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更別說這種莫名其妙的想哭的感覺。他察覺到自己的反常,但是卻無法阻止這反常。他覺得這個世界忽然奇奇怪怪起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悲傷,他只覺得世界很大,自己很小。平頭給段移倒了一杯熱水,招呼他坐在床上。“這床沒人,你先坐這兒吧?!?/br>段移的目光落在空蕩蕩的床上,那是平頭對面的床,干干凈凈,沒有被子,也沒有放雜物,好像從來沒有人住過。可段移在白熾燈下,仿佛又能看到一個身形模糊的少年,撐著下巴,小虎牙若隱若現(xiàn),冷漠又可愛,有一道沒一道的寫著題。平頭小心翼翼道:“段班,你還好吧?”段移點(diǎn)頭,然后茫然地坐在了空床邊。平頭把熱水推了過來:“你先喝點(diǎn)兒熱水,然后我讓委員長給你衣服拿過來了,你換一下衣服,或者回你們宿舍也行……啊,我不是趕你走,我是說,我們這兒就一張空床……”他話還沒說完,就發(fā)現(xiàn)段移端著水杯,大顆大顆的眼淚落在熱水中,很快,連水也跟著發(fā)苦。平頭雖然沒見過這樣的段移,可是看著他哭,自己好像也有點(diǎn)兒悵然。感覺就像……身邊少了點(diǎn)兒什么似的?段移放下水,低聲開口:“我能在這兒睡一會兒嗎。”平頭:“???”段移:“你們不用管我,我自己睡一會兒就好……”他沒脫鞋,直接慢慢地倒在那張空床上。然后背過身,蜷縮起來,只留給平頭他們一個背影。蔣望舒找來的時候,腳步在306宿舍門口漸行漸緩,手里還拿著干凈的換洗衣物。從他的角度看過去,段移的肩膀無法抑制的抽動著,少年的壓抑的哭聲斷斷續(xù)續(xù)的傳來。蔣望舒坐在床邊,干坐了一會兒,把干凈的衣服蓋在段移身上。床上的少年沒有說話,依舊蜷縮著。雙手放在胸口,牙齒輕輕咬著拇指。閉著眼,眉頭狠狠地皺著,好像用盡所有力氣來克制自己嚎啕大哭。他的身體不受控制的發(fā)著抖。淚痕不斷劃過鼻梁,然后一條一條小溪似的打濕了硬邦邦的床板。他沒有哭出聲,卻比任何撕心裂肺的哭聲都叫人心碎。蔣望舒聲音充滿了擔(dān)憂:“段移……”段移聲音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克制著哭腔開口:“我沒事……”他的聲線在劇烈的顫動,甚至打了個哭嗝:“我睡一會兒就好……我有點(diǎn)、我有點(diǎn)累了……”我為什么痛苦。他心想。我為什么難過。他幾乎絕望的想:我好像弄丟了一個很重要的人。☆、第99章:偉大的高中生“要不然去散散心吧?!焙律荷簱沃掳?然后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趴在桌上的段移:“段班老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我都沒見他這么傷心過,而且怎么一傷心還帶連續(xù)劇的,都過了大半個月了?!?/br>距離高考就剩下十幾天,段移的狀態(tài)越來越差不說,二模的時候跟一??荚囈粯?考場上又睡了過去。這件事終于引起了段記淮的重視。醫(yī)生來家里了好幾撥,給段移全身檢查了好幾次,什么結(jié)論都沒得出來。小段媽急得眼淚花子直掉,自己一個人到處打聽,得出了一個什么叫做“嗜睡癥”的結(jié)論。高考在即,段移死活不肯聽家里人的回家復(fù)習(xí)。甚至,段記淮連私人的家教都找好了。“上次就把我嚇?biāo)懒?在我們宿舍哭那一次?!逼筋^還是堅信是高考壓力太大的緣故,連段移這種平時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富二代都開始緊張了:“明天不是有成人禮嗎,上午結(jié)束之后,下午我們就到附近轉(zhuǎn)一下?!?/br>二中的成人禮安排在高考之前,也算是高考最后的一個放松時間。段移的年紀(jì)在班里偏小的,他要滿十八歲的話,還得等到十一月去。蔣望舒嘆了口氣:“我怎么覺得他不像是高考壓力大。”段移換了個方向繼續(xù)睡。蔣望舒扭過頭:“行,按你說的辦?!?/br>杭城高中的成人禮都在孔廟舉行。早上的時候蔣望舒他們就被學(xué)校安排好了,包了幾個大巴車到了目的地。車上挺熱鬧的,插科打諢還是唱歌的都有,畢竟壓抑了這么久,難得有出來透風(fēng)的時候。當(dāng)然也有爭分奪秒復(fù)習(xí)的學(xué)生,比如小不點(diǎn),來參加成人禮都帶著試卷,一刻不停地背書。蔣望舒也帶了一個小公式本,偶爾拿出來看一下。段移跟他在公交車上坐了一排,一上車就靠著窗睡著了。下車的時候也沒醒,蔣望舒擔(dān)心的七上八下的,輕輕地拍了拍段移。段移從睡夢中醒來,眼眶依舊是紅的。他花了好長時間才看清蔣望舒,然后淡淡地開口:“我又睡著了嗎?”蔣望舒:“是不是太累了?”段移搖頭:“我最近總是做夢?!?/br>蔣望舒替他背書包,段移卻不要,他自己背好書包下車,蔣望舒看他難得有心情開口講話,連忙順著他的話題往下說:“做的什么夢啊?”——段移這大半個月來幾乎是沉默的。每天除了睡覺就是發(fā)呆,似乎精神不濟(jì)的樣子,背書也背不進(jìn)去,翻開書是馬冬梅,合上書就是馬什么冬梅。老班他們也發(fā)現(xiàn)段移的異常了,主要是這小子不調(diào)皮搗蛋了,整個人就像換了個芯子一樣,安靜地叫人心驚。外面太陽有點(diǎn)兒大,郝珊珊給蔣望舒遞過來一個小風(fēng)扇,作為一個精致男孩,蔣望舒隨手撐開太陽傘——帶蕾絲邊的女生款。從學(xué)校二手市場上買的。小風(fēng)扇對著段移呼呼吹,也沒把熱氣吹走。段移腳步頓了一下:“我總是夢見一個人。”蔣望舒:“正常,誰啊,我見過沒?”段移卻沒有回答蔣望舒這句話,兀自說道:“我每一個夢都有他?!?/br>段移自己都覺得奇怪了。在夢里,那個少年的臉明明清晰可見,可是只要一醒來,他的面容就像夢一樣煙消云散,不管他怎么記都記不起來。段移記得那少年似乎很高,和他們一個班,坐在他的身邊,和平頭是一個宿舍的,他們之間發(fā)生了許多事,在夢里,段移的心隨著他的一舉一動上下跳動。少年的存在實(shí)在是太強(qiáng)烈了,夢的真實(shí)程度也太高了,以至于段移每一次醒來,枕頭上都被淚水打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