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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力值是真的高,人都有趨利避害的心理,不愿和這兩位對上。祝蓉見眾人沒有理會她,仍舊是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們一行人,身子往后退了退,與池晟一起轉身就跑。斷肢殘臂被無情地拋下了。斷肢很生氣,剛想對殘臂罵幾句那兩個不講義氣的家伙,轉頭就發(fā)現(xiàn)殘臂也跑遠了。獨留他一人在原地凌亂。這塑料隊友情。說塑料都抬舉了,這比紙還薄的根本不存在的隊友情。拄著拐杖的斷肢很惶恐,怕隊友跑光后他獨自承受眾人的發(fā)難,他可跑不過這些四肢健全的人。事實證明他想多了,沒人在乎他,人們在乎的只是處方單。祝蓉他們的逃跑被認為是心虛,玩家們都瘋狂追過去,擠得斷肢連人帶拐杖摔在地上,整個人眼冒金星。原本人滿為患的四樓走廊瞬間空得只剩下謝遲安這組和癱坐在地上的斷肢。斷肢艱難地拄著拐杖站起來,指著謝遲安他們要破口大罵:“你們簡直——”卑鄙無恥下流陰險狡詐令人發(fā)指!江闊隨手按下電梯按鈕:“好好組織語言,你應該不想另一條腿也斷了。”斷肢:“……簡直太機智了。”“真聽話?!苯煆澚藦澭郏娞蓍T打開,四人立刻走了進去。斷肢眼睜睜看著電梯門在他眼前合上。-祝蓉他們是往樓上跑的,江闊按了一樓的樓層,揉了揉眉心,掩飾不住的倦意:“什么時候拿到處方單的?”他是在感知到周圍光線變化時突然醒來的,許是蘇醒的時間差不多到了,又或是白日里少年被光刺瞎雙眼灼傷身體的記憶刻骨銘心。他恰好就在那時醒來,身體要比大腦反應更快地捂住謝遲安的眼,然后就聽到廣播宣布的處方單地點,四樓心臟科。那時候江闊并不知道處方單在誰身上,甚至不知道自己所處何方。他看到墻上的指示牌意識到自己所處的正是四樓心臟科,當即先發(fā)制人,冷靜地把己方摘了出去。然后他按下電梯門,打算在電梯里問謝遲安處方單到底在誰手里。如果處方單在祝蓉隊,他會按向上的樓層,如果處方單在己方,他會去樓下。當然,對面那個斷肢想要破口大罵時,江闊就已經(jīng)確定了——處方單在自己這隊,不然對方不至于氣成這樣。于是他問也沒問就按了一樓的樓層鍵。克萊恩-萊文綜合癥病發(fā)時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即便是醒過來,病人舉止也會改變,神智仍然恍惚。他們也會經(jīng)歷神智不清、方向感錯亂以及全身倦怠感或者情緒淡漠,對光線和聲音尤其敏感。江闊在這樣的狀態(tài)下還能夠判斷出當下的情況,已經(jīng)十分不易。謝遲安說:“中午。”江闊:“現(xiàn)在幾點?”謝遲安:“七點十分?!?/br>江闊:“……”一下午都沒碰到J醫(yī)生,這運氣很謝遲安。電梯抵達一樓,江闊看見外面蒼茫的夜色,深刻意識到了他睡了有多久。這個病癥……還真是拖累。江闊牽起謝遲安的手走出電梯,要往就診部大樓外走。謝遲安現(xiàn)在其實看得清路了,他視線落在江闊拉著他的那只手上,指尖微動,說:“我看得見。”江闊微怔,手還是沒松開:“那挺好?!?/br>謝遲安于是不說話了,任由江闊牽著他走,淺色的瞳孔里看不出情緒。江闊之前還不知道他不瞎了。而一個瞎子,是看不見光的。但在光線變亮的瞬間,江闊還是第一時間捂住了他的眼,一個瞎子的眼。那幾乎是一種本能的保護。-白不染疑惑:“我們這是要去住院部?可J醫(yī)生不應該在就診部嗎?”就診部是J醫(yī)生的場所,而住院部,怎么看都是那位傳染病患者該待的場所。謝遲安:“醫(yī)生晚上不會去住院部查房么?”白不染:“……聽不見。”江闊一把推開門:“聽不見還問這么多。他腦子沒問題吧?”謝遲安以拳抵唇,無聲笑了一下。他其實也早就想這么說了。白不染一路上的問題太多了。門被推開,迎面滿身晚風與月色。少年抵唇輕笑,如雪容顏半勾著殷紅唇瓣的模樣,讓江闊看得連倦意都散去了些。他想到了余光中的一句詩。月色與雪色之間,你是第三種絕色。-住院部的燈亮著,應該是別的玩家打開的,但是燈并不亮。這棟住院大樓一共六層,裝橫很老舊,外面墻皮都斑駁脫落。白天無暇注意,夜里亮起昏慘慘的青色燈光,還真有那么幾分鬼屋的味道。“這個電梯……”謝遲安看著電梯門,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夜晚氣氛凄涼的緣故,他覺得白天的電梯門好像沒有這么……滲人。不,不是心理因素。以謝遲安的心理素質,很少會受環(huán)境影響。這電梯真的有古怪。“走樓梯?!敝x遲安立刻放棄了按電梯的想法。江闊和謝遲安折到樓梯口,白不染忙問:“那輪椅呢?”輪椅可不方便在樓梯上推。“你還能撐多久?”謝遲安問江闊。他看得出江闊的精神狀態(tài)不太好。江闊現(xiàn)在的困意并不強烈,只是患這種病的正常狀態(tài)也是無精打采。“至少半小時?!?/br>“夠了?!敝x遲安對季青臨道,“輪椅丟樓下,待會兒再下來拿?!?/br>再不濟,醫(yī)院里輪椅也不止這一把。一行人改走樓梯。白不染走在最后一個,快要上到樓梯拐角時,他忍不住回頭望了眼。緊閉的電梯門,看上去沒什么異常。白不染撓撓頭,回頭跟上了三人的腳步。就在四人消失在樓梯拐角處時,一樓的電梯門縫里緩緩滲出血跡。然后電梯門自動打開了。一具死不瞑目的尸體渾身染血地倒在電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