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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車停下,魚儉攬著遲星坐在后座,他一句話剛說一半就靠在魚儉懷里睡著了。魚儉定了一家賓館,下車的時候看遲星睡得熟,先把他抱到房間安置好才去前臺辦手續(xù)。遲星睡醒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中午,魚儉早上去商場給遲星買了一套衣服把他的厚毛衣?lián)Q下來,他來得急,除了自己什么都沒帶。下午兩個人一起坐船回了老家。魚許兩家的宅基地挨著,莊稼地自然也在一起,許外婆和許外公在東邊,魚奶奶在西邊,隔著一條小路,想要敘話也方便。“得,空著手來,”魚儉一邊拔著墳上的野草一邊念叨,“清明除夕都不挨著,一時半會也沒買到紙錢。奶奶,我先欠著,”他這滿嘴跑火車的性子一點沒變,還特意繞過一株野花沒拔,“——這花給您留著別在頭發(fā)上——等我下次回來一定多給您帶些紙錢,就是不知道那邊有沒有通貨膨脹,要不然還是買座別墅給你燒過去吧?固定資產(chǎn)折舊也慢些?!?/br>遲星正在擦墓碑,聞言笑著說:“那你還要買兩個紙人幫奶奶打掃別墅?!?/br>“遲星說得對?!濒~儉一本正經(jīng)地胡說八道:“回頭我多買幾個。奶奶,我這么多年沒回來,您別生我的氣,生氣的話也別氣那么久,缺什么托夢告訴我一聲——您要是暫時不想見我,讓許奶奶和遲星說也行?!?/br>遲星笑:“沒你這么賄賂奶奶的。”魚儉其實帶了兩箱煙花,拔完青草便把煙花放了,催奶奶來看一眼。白日里的煙花散開后不過幾個亮點,魚儉席地而坐靠著墓碑看炸開的光。遲星去看外婆,也給魚儉留一點私人空間同奶奶說話。“奶奶,我,”魚儉遙遙看著遠處的遲星,含笑說:“我好好的,您別擔心?!?/br>“我以前有點怕回來見您。小時候我從樹上摔下來,我還沒哭呢,您抱著我先抹眼淚了,嚇得我哭也不敢哭,一直說不疼。其實是疼的,那時候我突然明白了,我們相依為命,我所遭遇的苦痛您也一分未少地替我嘗著。您不在的那段時日,我不人不鬼地活著,只怕您看見了會難受?!?/br>“后來,我快撐不住的時候,遲星回來了?!?/br>“奶奶,這一生太長,自私容易愛自己難(注)。我努力了一下,發(fā)現(xiàn)愛自己實在太辛苦,就想著自私一回,等什么時候撐不住了,就在徹底變成鬼之前回來躺到您身邊,我早就給自己留好了位置,打算不管您怎么嫌棄我,我都要賴在您這里?!?/br>他年少時覺得天寬地長,無處不可去,又在折戟后像個慫蛋一樣準備賴在奶奶懷里——生死都不讓奶奶省心,是個不成器的孩子。魚儉揉著額頭笑:“可是遲星一回來,我就不大想死了——您聽見了肯定要說我是孩子臉說變就變——我那天聞到他手上的花香,就想起了小時候您給我搽臉的用的香膏,我一直嫌那種香膏甜得膩味,為了不讓您生氣,只好勉強湊上臉讓您隨便涂。奶奶,”魚儉頓了頓,小聲地笑著:“我喜歡他,也不想讓他難過。”“我想好好的同他過一輩子。”遲星站在路邊朝魚儉招手:“魚儉,快下雨了,我們回去吧?!?/br>“就來——”魚儉回一聲,扶著墓碑站起來,“奶奶,我們下次再來看您和許奶奶,”他跳著往回走,一邊喊著:“下次給您帶別墅?!?/br>回去的路上突然落雨,春雨綿軟,砸在身上倒也不疼,只是衣服濕了小半。“快走快走,”魚儉拉著遲星跑:“今天趕不上最后一班船了,我們回去看看老房子還能不能住人?!?/br>“魚儉……你慢點?!边t星氣喘吁吁地跟在他身后。魚儉邊跑邊笑:“現(xiàn)在知道健身房不頂用了吧,你這脆皮還是脆皮?!?/br>遲星忽然笑道:“我多練練也跑不快怎么辦?!?/br>魚儉回道:“那我只好投降了?!?/br>兩人對視一眼,同時笑起來,往事終于成了舊事,是可以拿來玩笑打趣的尋常話。今天反正回不去了,路過小超市的時候兩個人進去買了一把傘,準備挑幾樣零食把晚飯對付過去。“魚儉,老房子應(yīng)該沒有電,買根蠟燭吧?!?/br>“我看看。”魚儉轉(zhuǎn)身去看他手里的蠟燭,這家店名字叫做xx超市,其實就是個小賣店,一間房子里東西擺得擠不開,魚儉撿了兩根蠟燭放進籃子里。坐在收銀臺前看電視的老板娘忽然抬頭,端詳著魚儉,猶疑著問:“你是魚儉?魚家的那個常和小胖玩的孩子?”魚儉回頭,笑著說:“是我。”他仔細辨認,隱約想起來這是小胖的姑姑,“四姑好,小胖還好嗎?”“喲還真是你,小儉好多年都沒回來了吧?自從你奶奶……”老板娘話音一頓,強行把這一句揭過去,笑著說:“我家小胖還經(jīng)常念叨你呢?!?/br>村子一年比一年冷清,老板娘常年在小超市這里守著,遇見個誰都能閑聊幾句,說羅小胖畢業(yè)后考上了家里的公務(wù)員,他父母陪著他搬到縣城住,也不經(jīng)?;貋砹?,工作剛穩(wěn)定下來就開始相親,兩三年過去才遇著個合適的,扭扭捏捏地同人家姑娘談著,大概年后就要結(jié)婚了。又說起顧丫丫,她出去打工沒幾年父母就催著結(jié)婚,偶爾過年回家也是要吵架的,后來弟弟長大懂事了開始護著jiejie,一聽見jiejie挨罵就撒潑打滾地同父母吵,丫丫在家多留了幾年,男朋友也是自己談的,去年結(jié)婚后就生了孩子,如今比小時候胖了些,聽說過得挺好。老板娘當個閑話和魚儉說羅小胖顧丫丫的人生際遇,魚儉站在門邊聽得極認真。沒有機會同他們見一面,魚儉其實并不遺憾。年少時相熟的朋友是幸得同路,以后各自走向不同的岔路,知道彼此都很好,這就已經(jīng)夠了。被遺忘在時光縫隙里的老房子再次被推開,走的時候老板娘冒雨到自家院子里拔了幾顆蔬菜給他們,遲星提著蔬菜去廚房看看還能不能生火做一頓飯,魚儉溜達回了自己房間。他離開的時候什么樣,這里就還是什么樣,桌子上還放著他沒寫完的習題冊。天色已經(jīng)暗了,魚儉點上蠟燭。凳子上落了一層灰,魚儉推開凳子,在書桌上翻找著什么,連筆筒都被倒出來看了一遍,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東西,他順手拿開習題冊,里面夾著的一支被他咬爛了筆頭的鉛筆掉了出來,他心中一動,緩緩翻開冊子。那張紙條就夾在書中。——魚儉,我因事歸家,身不由己,有些話需當面同你說,遍尋不見你,我留了電話號碼,記得聯(lián)系我。另:等我。魚儉按照紙條上留的號碼撥過去,鈴聲剛響就被接起了。“怎么啦?”魚儉張口欲言,可嗓子像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