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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一種奇怪的咀嚼聲,黏膩,緩慢,好似在嚼著不容易撕碎的rou類。那聲音是從身側的衣柜里發(fā)出來的,就在林半夏的耳邊環(huán)繞。林半夏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聲音越來越大,衣柜的門,緩緩的露出一個漆黑的縫隙,縫隙里面,出現(xiàn)了一只血色的眼睛,帶著惡意,窺探著床上的人。林半夏還是不動。衣柜中的眼睛,從一只,變成了一雙,又變成了三只,最終密密麻麻的填滿了衣柜的每個縫隙,它們每一只都是鮮艷的血紅色,瞳孔只有針尖那么大。“呼……呼……”輕微的鼾聲,從床上躺著的那個人嘴里發(fā)出。本來還在繼續(xù)擴大的衣柜縫隙,突然頓住了,好像是被這輕微的鼾聲震驚了似得。如果他們能說話,那一定會惡狠狠的罵上一句:這他媽你都睡得著??倒是坐在客廳里還在百無聊賴看電視的那位,眼里浮起了一層濃郁的笑意。作者有話要說:林半夏,人類界的IE瀏覽器。解釋一哈,10面骰子是0-9,一個代表十位,一個代表個位,00就是100第9章房間1303(九)第二天早晨,林半夏起來的時候沒瞧見宋輕羅,倒是看到了精神抖擻準備去上班的季樂水。季樂水還是不敢進這屋子,連門也不敢敲,而是打電話叫林半夏在外面見的面。兩人聊著天出了小區(qū),在附近公交站臺處買了早餐,吃的津津有味。林半夏問季樂水昨天晚上有沒有見到什么,季樂水搖搖頭,說自己睡的很好,什么也沒有見到,就是后半夜的時候迷迷糊糊的醒了一次,好像感覺客廳里有人在走動,但他卻沒有生出害怕的感覺,很快就再次睡了過去。林半夏聞言瞬間放下了心,心想那個宋輕羅果然還是有點本事在身上的。不過季樂水卻顯得有點憂慮,嘴里啃了口油條,含糊道:“林哥,你說那宋輕羅家里頭,到底是什么東西?。窟€有我為什么會在咱們屋子里看到亂七八糟的東西?”林半夏道:“我也不清楚。”“仔細想想有點嚇人。”季樂水猶豫道,“林哥,等這事兒完了,你還是和我一起搬出去吧,這房子真的不能久住的?!?/br>林半夏說:“我考慮一下。”季樂水也知道林半夏的一些事情,所以聽到他委婉的拒絕,深深嘆了口氣,最終放棄了繼續(xù)勸說。公交正巧來了,兩人各自上了公交。林半夏單位的上班時間一般是從早上十點到凌晨六點,上一天休息一天,如果那天事情不多,還可以早點溜走。林半夏到了單位,瞧見了劉西,劉西卻沒有像往常一樣和他打招呼,而是臉色難看的坐在座位上,低著頭擺弄著手機。林半夏走到他旁邊,拍拍他肩膀,道:“今天來的這么早?”“臥槽?。?!”劉西被林半夏嚇了好大一跳,差點沒從椅子上跳起來,他捂著胸口,瞪眼說,“林哥,你別嚇我啊,人嚇人,嚇死人啊?!?/br>林半夏道:“怎么了,今天怎么一驚一乍的?!?/br>劉西說:“你還不知道吧?”林半夏:“知道什么?”劉西壓低了聲音:“王金譙死了……”林半夏一愣,想起自己前天還見過這人,那人雖然脾氣不好,但是工作能力還是很強的,怎么會突然死了?于是他理所當然的問了句:“怎么死的?”劉西道:“不知道啊,這會兒警察也在調(diào)查呢,說是昨天晚上守夜的時候,突然心臟病發(fā)作,死了……”林半夏聽的直皺眉。“而且要是只有這件事也就算了吧。”劉西低聲道,“你記得那天我們運過去的尸體嗎?”林半夏點點頭。劉西說:“我聽小道消息說……尸體不見了?!?/br>林半夏不可思議道:“不見了?這都進了殯儀館了,還能不見了??”劉西一拍大腿:“你不敢相信是吧?我也覺得嚇人?。。∵@他娘都進殯儀館了,誰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尸體運走?”林半夏:“那么多監(jiān)控呢,難道沒有報警?”劉西說:“怎么可能沒報警!!發(fā)現(xiàn)死人之后,警察立刻過去了,最最最邪門的事情就是,警察過去之后,發(fā)現(xiàn)所有能看到案發(fā)現(xiàn)場的監(jiān)控都壞了……”林半夏不說話了,覺得這件事過于巧合,他又響起了他和劉西在車上聽到的那種動靜,不是他不想告訴劉西發(fā)生了什么,而是有的話實在是不知道怎么說,他難道要告訴劉西,那些碎的不能再碎的尸體,在動?就算說了,恐怕也沒人會相信。“你說誰那么無聊,會來偷這種尸體啊,我們當時又不是沒看到那尸體都成什么樣子了,偷回去有啥用啊?!眲⑽鞔曛直凵系碾u皮疙瘩,一臉瘆得慌,“你說,到底怎么回事啊?”林半夏搖搖頭,示意自己也不清楚。劉西嘆口氣。王金譙所在的殯儀館,和他們單位有緊密的合作,王金譙出事之后,警察也過來調(diào)查了情況,詢問了幾個和王金譙有接觸的人。林半夏也被問到了,他沒什么可隱瞞的,一五一十的把情況說了一遍。警察沒發(fā)現(xiàn)什么問題,便又去詢問其他人了。林半夏覺得屋子里有點悶,招呼著劉西一起出了室內(nèi),站在外面喘口氣。劉西煙癮大,這會兒點上了一根煙,吧嗒吧嗒的抽的津津有味,林半夏低著頭給季樂水發(fā)著微信,季樂水回的很快,看來今天沒出什么大問題。劉西正抽著煙,忽的道:“哎?你看那是誰?”林半夏抬頭,朝著劉西看的方向望了過去,看見在不遠處的警車旁邊,站著一個消瘦的身影,正是那一日,車禍出事之后,僅剩下的那名女子。不過一天功夫,她竟是瘦脫了形,臉頰凹陷,眼下一片青紫,此時她正在朝著這邊打量,雖然隔得很遠,但是她那陰郁冰冷的眼神,卻依舊讓人感到了不適。劉西的眼神和她對上了片刻,便不自在的迅速移開了,他低著頭,覺得自己的頭皮有點發(fā)麻,道:“林哥,這人好嚇人啊?!?/br>旁邊的林半夏卻沒理他。“林哥?”劉西疑惑的用余光瞟向林半夏,發(fā)現(xiàn)林半夏正蹙著眉頭,聚精會神的盯著那女人看,眼神很是奇怪,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東西似得。“林哥?”劉西又叫了一聲。林半夏這才回神,若無其事的問了句怎么了。“你看到什么了?”劉西問。林半夏說:“沒什么?!彼f完,道了聲回去了,就轉(zhuǎn)身回了屋子。他當然看見了什么,那個一直跟隨著女人,如同影子一般存在的東西,沒有再跟在女人的身后——這次,她以一種扭曲的姿態(tài),趴上了女人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