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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眼宋輕羅指的地方,果然在離駕駛室不遠(yuǎn)處的樹干上,看到了另一處怪異的痕跡,那樹干似乎是砸到了什么活物破損了一部分,在表皮上形成了一種讓人不舒服的污漬,這幾日有雨,污漬被雨水沖刷掉了一部分,但依舊可以看到,殘留在上面的rou類碎屑,和白色的骨渣。“先找個地方住吧?!彼屋p羅道,“等雨停了,再進(jìn)村子里調(diào)查。”“好?!辟R槐安點點頭。四人上了車,順著寬敞許多的道路往村子里又開了一段距離,總算是看到了連片的房屋,此時接近傍晚,因為雨勢,天黑的格外早。路旁房屋的窗戶里透出點點燈光,只是道路上,依舊看不到一個人,好像整個村子都睡著了似得。宋輕羅隨便找了間亮燈的房子,就把車停在了旁邊,上前去敲了敲門。也不知道是雨聲太大里頭的人沒聽到,還是根本不愿意開門,屋子里始終都沒有動靜。“這可怎么辦?!辟R槐安愁了起來,他掏出手機(jī),看著上面微弱的兩格信號皺皺眉頭,還是撥通了一個號碼,嘟囔著,“我再打個電話試試,也不知道能不能打通。”林半夏也沒指望賀槐安能打通,誰知幾秒鐘之后,賀槐安眼前一亮,道:“通了!”“喂,是村長嗎?對對對,我們又派人過來了?!辟R槐安捂著話筒,盡量隔絕著嘩啦啦的雨聲,“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到村子里了,現(xiàn)在就在村口呢——你來接我們嗎?喂?喂?”“媽的,又?jǐn)嗔?。”賀槐安罵道。“不過已經(jīng)打通了,他應(yīng)該知道我們過來了吧?”牟馨思眼巴巴的瞧著賀槐安,希望事情沒那么糟糕。“應(yīng)該是吧。”賀槐安說,“只有等一會兒了?!?/br>他們隨便找了處可以遮雨的屋檐,站在底下等著村長。大概過了十幾分鐘,厚實的雨幕里,出現(xiàn)了一點微弱的燈光,燈光之后,是一個穿著斗笠,披著蓑衣的中年男人,他沒什么表情的臉上沾著雨水,瞧見他們四個,低聲道了句:“怎么又來了?!?/br>賀槐安熱情道:“您就是村長?”“我不是說了讓你們別來了嗎?”村長雖然人來了,態(tài)度卻不太好,埋怨著,“這是觸怒了山神,你們來再多的人,也只有送死——何必呢?!”賀槐安被這么一說,表情頓時有些尷尬,道:“您怎么這么說呢,我們既然敢來,那肯定有些辦法的……總不能由著你們村里繼續(xù)死人吧?”村長冷笑道:“有辦法,有辦法先前來的那四個怎么都死了,還一個死的比一個慘?!”賀槐安雖然心里已經(jīng)有了猜測,但聽到這句話時還是有些不舒服:“都死了?”村長說:“都死了?!彼D(zhuǎn)過身,帶著四人往來的方向走,“算了算了,已經(jīng)來了,說什么都晚了——先和我去住的地方吧?!?/br>四人跟著村長,到了離村口很近的一棟小樓。進(jìn)了小樓,四人脫下了雨具,抖了抖身上的雨水,依次進(jìn)了屋子。宋輕羅在見到村長之后,就沒說過話,此時脫下了雨衣,手上臉上都沾上了些雨水,他微微的皺了皺眉,正打算用袖口抹去,便看到林半夏遞給了他一張干凈的紙巾。“那么不喜歡水呀?”林半夏笑著道。“唔?!彼屋p羅輕輕哼了一聲。“那怎么那么喜歡可樂?”林半夏道。宋輕羅遲疑片刻:“可樂是甜的?!?/br>不喜歡水,除非水是甜的,林半夏忍不住笑了起來,覺得這個樣子的宋輕羅,居然有些可愛。那邊村長轉(zhuǎn)身去廚房里,給四人端了幾碗熱騰騰的姜湯出來,湯擺在桌子上,卻沒人敢動。村長冷哼一聲,從旁邊的炕上抽出了一根煙桿子,在桌上重重的敲了敲,抖出些煙灰來,他道:“都敢來這兒了?還不敢喝姜湯??”林半夏居然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但是宋輕羅還沒動呢,誰也不敢伸手拿湯。賀槐安勉強(qiáng)笑了一下,想緩解緩解尷尬,他說:“村長先生,我們想了解,到底出了什么事?!?/br>村長說:“死了,全都死了?!彼榱艘豢跓?,語氣冰冷,將人的生死,說的好似討論天氣一般平淡,“一個被蟲子咬死了,一個溺死在了水里,兩個想跑的時候被倒下來的樹給碾死了,死的一個比一個慘,村子里沒多少人,樹搬不動,連尸都收不了……都這樣了,你們還來做什么?!?/br>他說一句,賀槐安和牟馨思的臉色就白一寸,說到最后全死了的時候,牟馨思已是人色全無,她悄悄的看了眼坐在宋輕羅身邊的林半夏,發(fā)現(xiàn)這個新來的監(jiān)視者竟是面不改色,慢慢悠悠的從兜里掏出了那喝了半瓶的可樂,往嘴里送了一口。喝完一抹嘴,又笑著把剩下的半瓶,遞給了宋輕羅。宋輕羅完全不在意,接過來把剩下的可樂一飲而盡。等等,一飲而盡?牟馨思記得自己沒記錯的話,這個叫宋輕羅的監(jiān)視者是出了名的不好相處,這樣的人,還會喝別人喝過的可樂??牟馨思的表情仿若見鬼。賀槐安倒是比牟馨思鎮(zhèn)定不少,畢竟剛才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在車?yán)镎鸷尺^一次了,所以這會兒也只是輕輕的拍了拍牟馨思的手,示意她的目光不要那么明顯。牟馨思強(qiáng)笑一下,艱難的收回了目光,心想看來傳言也不一定完全屬實。桌子上的姜湯還是沒人愿意動,村長自己端起來喝了一大口,不高興道:“怕什么?怕我給你們下毒啊,“我要是想殺人干嘛聯(lián)系外頭,讓他們乖乖等死不好嗎?”牟馨思張張嘴,一時間想不到可以反駁的話。“我勸你們明天就回去吧?!贝彘L給他們又潑了一盆冷水,“這村子怕是不行了,他們要是知道有外人來……恐怕會對你們不利?!?/br>“到底是怎么回事?”賀槐安說,“不是一開始只是說村子里開始死人么?他們?他們又是誰?”村長說:“村子里老一輩的。的確,一開始只是死人,我當(dāng)時還以為是有人在作怪,但是現(xiàn)在時間這么長了,我也看明白了,真的不是人,是老天發(fā)了怒?!彼舌舌暮莺莩榱藥卓跓?,像要發(fā)泄心中的郁結(jié),“老一輩的人說,是得罪了山神,只要死的人夠多,山神就會平息怒火,現(xiàn)在村里的人都有些怕,又來了幾個外鄉(xiāng)人……我哪有功夫招待你們!”林半夏奇怪道:“村門口的那兩個人,是怎么死的?”村長看了他一眼,說:“你們不是看到了嗎?就是被樹砸死的,一個大雷劈下來,兩人都沒了……”他嘆氣,“這種事情都能遇到,你說,這和人能有啥關(guān)系?。俊?/br>林半夏沉默,被雷劈死,似乎的確是超出了人類能做到的范疇,但村長說的話,也不一定是真的,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