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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長長的頭發(fā)遮住了面容,看不清楚臉,但那雙碧綠色的眼睛,卻好像貓的瞳孔一樣豎了起來,可怖的樣子好像一只突然出現(xiàn)的惡鬼。“cao——”李穌罵了臟話,手里抓起獵槍就想攻擊??蓸屵€沒上膛,就被謝爾蓋攔住了,他嘶聲道:“不能打,她是我的隊友——”“誰?誰??”李穌瘋了,“哪個隊友??”“伊蓮娜,是伊蓮娜?。?!”謝爾蓋瞪著那雙充斥著血絲的眼睛,吼道,“她還沒死,她還沒死?。 ?/br>李穌不敢置信的看了謝爾蓋一眼,就在兩人說話的功夫,那個和伊蓮娜一模一樣的女人,像只蜘蛛一樣爬到了天花板上,李穌一把甩開謝爾蓋,朝著天花板就來了一槍。但準(zhǔn)頭不佳,只是打中了她腳,落下了一地鮮血,伊蓮娜發(fā)出了一聲凄厲的尖銳慘叫,便順著天花板朝著其他房間奔逃而去,就這樣消失在了黑暗里。“伊蓮娜——”謝爾蓋大喊一聲,竟是想要追過去,林半夏急忙攔下了他,叫道:“謝爾蓋,清醒一點,伊蓮娜已經(jīng)死了——你看見的那個人根本不是她?。?!”謝爾蓋一愣,突然大哭起來,嘴里叫著是自己殺了伊蓮娜,他是個該死的殺人——“閉嘴?!崩罘d大喝一聲,“有人來了!!”三人同時息聲。果然,李穌叫完不久,黑暗里便傳出了清脆的腳步聲,李穌用手電筒朝那個方向一照,林半夏居然在通道里看到了屬于李鄴的臉。“cao。”李穌今天快把自己這一年說的臟話都要說完了,他看著李鄴,臉上沒有一絲喜色,下巴微揚,對著李鄴道:“過來?!?/br>李鄴走到了李穌的面前。李穌面無表情道:“跪下,舔我的腳?!?/br>林半夏:“……”你這來的有點陡啊。李鄴聞言,竟然真的半蹲下來,想把李穌的腳放在自己的膝蓋上,李鄴罵了一聲,毫不猶豫的開了槍,再一次的殺掉了“李鄴”。當(dāng)黑色的淤泥在他們眼前融化,李穌指著它對謝爾蓋說:“看到了嗎?這就是贗品的下場。”謝爾蓋發(fā)出低低的抽泣聲,他道:“伊蓮娜,我可憐的伊蓮娜……”林半夏在小聲道:“你平時就是和李鄴這么交流的?”李穌微笑:“是啊,不過通常在我說出那句話后,開槍的人會是他?!碧蚰_是不可能舔腳的,沒把他腳打斷了已經(jīng)是李鄴心情好了。林半夏:“……”謝爾蓋盯著李鄴化作的淤泥,忽的眼前一亮,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他說:“伊琳娜流的是血,她還沒有死……”李穌冷冷道:“這你就錯了,它不會犯這么低級的錯誤的——只要不是致命傷,流的都是鮮血,除非你把他腦袋崩了,你才會發(fā)現(xiàn)他是假的?!?/br>聞言,謝爾蓋露出痛苦又茫然的神情,但最后沒有再試圖和李穌繼續(xù)爭辯。林半夏察覺到謝爾蓋的精神似乎處于一個波動的狀態(tài),時好時壞,有時候還能說說道理,可像剛才那樣看見伊蓮娜,卻是想要不管不顧的直接追過去。勉強(qiáng)安規(guī)了謝爾蓋的情緒后,三人繼續(xù)往前探索,這次他們小心很多,沒進(jìn)到一個房間,都會檢查每一個角落。走的多了,林半夏也摸出了規(guī)律,確定這里有無數(shù)個一模一樣的石頭房間,有的房間空空如也,有的房間里卻擺放著人類的生活用具,但都沒有人類生活的痕跡。在黑暗里,時間流逝的讓人毫無知覺,等到林半夏反應(yīng)過來時,此時已經(jīng)凌晨十二點了。“先休息一會兒吧?!崩罘d有點累了,他剛才掉下來的時候手就隱隱作痛,也不知道是不是骨折了,這會兒疼痛越來越明顯,他提議道,“睡一會兒再繼續(xù)找出口?!?/br>林半夏和謝爾蓋沒有理由反對。接著,他們找一間有床的屋子,一個人守夜,兩個人休息,守夜的那個人就打著電筒看著門,防止什么別的東西進(jìn)來。林半夏的確有點困了,躺到硬邦邦的石床上,倒頭就睡,周遭黑暗一片,他不知自己睡了多久,但當(dāng)他醒來后,打開手電筒一看,竟是發(fā)現(xiàn)李穌和謝爾蓋都不見了。他獨自一人躺在空蕩蕩的石屋里,四周一片寂靜。林半夏從床上爬了起來,叫了李穌的名字,卻毫無回音。他四處查看了一遍,在外面的地上發(fā)現(xiàn)了一連串的血跡,心里一緊,立馬猜測李穌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李穌?李穌?”叫著李穌的名字,林半夏在黑暗里行走,四周全是一模一樣的屋子,他仿佛進(jìn)入了一個怪異的迷宮,“李穌?你在哪兒啊?李穌???”他往前探索了一段距離,卻都一無所獲,直到走到某一間房間的外面,他的耳邊,傳來了一連串慌亂的腳步聲,林半夏一愣,朝著聲音的方向看去,竟是看到了滿臉是血的中國人,他看到林半夏也是一愣,隨即大喊一聲:“跑——”林半夏還未反應(yīng)過來,便被他一把抓住,兩人霎時一起狂奔起來。在往前跑的最后一刻,林半夏朝著身后看了一眼,黑暗里,出現(xiàn)了無數(shù)只發(fā)著綠光的眼睛,一張張人類的面容在黑暗里時隱時現(xiàn),乍看上去,狹窄的長廊里,竟是好像密密麻麻的站著幾十個人……林半夏一路狂奔,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總之是在身后看不見眼睛了,他扶著墻喘著粗氣,這才有功夫看向自己身旁的中國人,那人是個年輕的男人,也上氣不接下氣,見林半夏看過來,結(jié)結(jié)巴巴吧道:“你是人吧?是……人吧??”林半夏無奈:“你不知道我是人是鬼就拉著我跑?”那人說:“沒事兒,你是鬼我還有這個呢。”他從兜里掏出了一把手槍,在林半夏的面前比劃了一下。“你是后面進(jìn)來的?我就知道你們肯定會派人進(jìn)來——不過你們到底帶了些什么東西進(jìn)來,我的天啊?!蹦侨怂樗槟钪?,抹去了一頭的汗水,抱怨道,“這里已經(jīng)夠麻煩了,你們居然是來增加難度的。”林半夏聽到他這么說,立馬意識到他是前一只隊伍里的隊員,問道:“識李穌嗎?”“李穌?你認(rèn)識他?”那人說,“我叫房溫書,是李穌那一隊里的記錄者?!?/br>“我叫林半夏,是個監(jiān)視者?!彼f這個的時候有點不好意思,因為他覺得自己和別的監(jiān)視者,差的有點遠(yuǎn),也沒什么保命的特長。“情況很不妙?!狈繙貢f,“你們帶來的人好像刺激到那個東西了,周圍的異化越來越嚴(yán)重……”他環(huán)顧四周,露出苦惱的神情,“得,還得回去?!?/br>林半夏說:“回去,回到哪里去?”“當(dāng)然是這里的中心區(qū)域。”房溫書說,“我們要找的東西就在那里?!彼葎澋?,“那里有一個很大很大的平臺,我們要找的東西,就在上面,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