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聰明呢?笨一點不是挺好嗎?我也不想鬧成這樣的?!?/br>林半夏沒想到他會突然發(fā)難,此時兩人距離不過一米,他手里只有一把匕首,房溫書一旦開槍,他就會死在這里??煞繙貢?,真的能開槍嗎?林半夏想起了阿列克謝……如果阿列克謝真的想要他死,那大概是件很容易的事,只要趁著他睡覺的時候,對他開一槍就行了。但阿列克謝沒有這么做,他只是想要用金子誘惑他。這樣的異常是否表明了某種規(guī)律,黑色的淤泥并不能直接傷害他們,只能通過精神的污染進(jìn)行傳導(dǎo),只有人類內(nèi)心的渴望生成的怪物,才能對人類本身產(chǎn)生傷害,就像森林里的那頭怪熊。那么眼前的房溫書呢?他是人類,還是那種生物,他能對自己開槍嗎?林半夏越發(fā)的迷惑,直到某個瞬間,他看到了地面上躺著的宋輕羅,忽然福至心靈,林半夏意識到,眼前的房溫書身上,存在一個悖論。無論在他腳下躺著的宋輕羅的真假,都意味著一件事——房溫書的愿望,實現(xiàn)了。正因為實現(xiàn)了愿望,宋輕羅才會變成這副模樣,而在這里,所有實現(xiàn)了愿望的人,都只有一個歸宿。林半夏舔了一下干澀的嘴唇,問出了房溫書一個問題,他說:“你是愿望的產(chǎn)物?有人……希望房溫書離開這里,所以,才有了你?”房溫書徹底不笑了。作者有話要說:林半夏:今天終于看到宋哥了,也不知道真的假的,大家湊活著看吧。宋輕羅:??第36章應(yīng)許之地(九)房溫書第一次出現(xiàn)在這里的時候,面前出現(xiàn)的是一具女人的尸體。女人他認(rèn)識,名字叫何思曼,是他在隊伍里的搭檔。那是一個活潑的姑娘,從中國遠(yuǎn)道而來,性情潑辣,來的第一天晚上,便拉著他去俄羅斯的酒館里喝了一晚上的酒。房溫書知道,她似乎是有些要對自己說的,但最終她還是沒能把這些話說出口。直到現(xiàn)在,房溫書都能想起她紅著臉叫自己兄弟的神情,酒精讓她看起來更美了,房溫書應(yīng)該是心動的,因為他在那一刻,甚至想要湊上前去,親吻她被酒水濡濕的唇。但房溫書沒有這么做,因為他向來克制內(nèi)斂,知道自己若是不能給她一個好的結(jié)局,倒不如不要開始。而干他們這行的,能有什么好的結(jié)局呢,房溫書遺憾的想,經(jīng)驗看似豐富的他,甚至沒能走過那片茂密的森林。他忘記了自己許過什么愿望,只是依稀的記得,自己徹底消失之前,耳旁那凄厲的哭聲。是何思曼的哭聲,她捧著變成淤泥的自己,嚎啕的像個捂住的孩子,她想要將他留住,將他擁入懷中,但一切都已經(jīng)無濟于事。房溫書消失了。他本不該再出現(xiàn)在這里,直到眼前地方女人,在死亡來臨之時,終于向心中的渴望妥協(xié)。她希望——房溫書能夠活下來。多么愚蠢的愿望啊,房溫書伸手觸碰了她臉頰上已經(jīng)干癟的肌膚,他不知道眼前的女人走到這里,費了多少的力氣,經(jīng)歷多少的絕望,但她最后也沒能成功,她死了,死前只有黑暗為伴。房溫書的手指從她的額頭,劃到鼻尖,再到嘴唇,他想要把女人的模樣記在心里,雖然他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房溫書。他只是一個擁有房溫書模樣,被女人的記憶構(gòu)造出來的,怪物罷了。一個淤泥為靈魂的怪物。真是讓人遺憾,房溫書湊了過去,在她的唇上落下了一吻。她的唇是冰的,干癟的,可即便如此,他也不討厭,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這么做,大約,是身體的本能罷了。一吻結(jié)束,房溫書從地上站了起來,他走到房間的邊緣,伸手按住了墻壁。墻壁開始變得柔軟,如同淤泥一般,吞掉了他半個手臂,他露出了享受的神情。下一刻,它信守承諾把所有屬于房溫書的記憶,給了他,他成為了一個完整的房溫書。人類是什么呢?不過是一具rou體,再加上一些記憶罷了。當(dāng)一具一模一樣的rou體里灌入了同樣的記憶,那誰能分辨二者?房溫書笑了起來,他分不出自己和房溫書的區(qū)別,相信何思曼,也分不出來。所以,他就是房溫書。在接受房溫書記憶的那一刻,何思曼的身體也開始融化,變?yōu)橛倌嗳谌氲叵拢@是愿望完成的標(biāo)志,也是房溫書活著的代價。當(dāng)實現(xiàn)愿望的那一刻,他們和它就將融為一體,再不分離。何思曼的愿望實現(xiàn)了,房溫書活了下來??墒撬嬖诘囊饬x,只是活著嗎?不,cao縱一切的它向來不會浪費自己的杰作。房溫書知道,這個黑暗的底下迷宮里,來了些別的客人,有強悍的戰(zhàn)士,也有茫然無措的新人,他向來不是個喜歡挑戰(zhàn)高難度的人,所以,很快有了確定的目標(biāo)。房溫書是個聰明人,雖然他知道自己是它的一部分,但有依舊生出了些別的念頭。他想要離開這里——他知道自己是走不出去的,所以得用點別的法子,用一些有趣的誘餌,讓可愛的倉鼠入套。阿列克謝用的黃金,那是最低級的最無趣的誘餌,房溫書知道更有趣的捕獵方式。他輕輕的哼著歌兒,朝著黑暗里去了,在他身后的床下,黑色的淤泥形成了一具人的身體。整個部門所有人都知道,宋輕羅是個厲害的角色,但他的搭檔,卻懵懵懂懂,像個剛闖進(jìn)這個世界還迷迷糊糊的小孩,房溫書想,真希望,那個小孩許愿的時候,能夠果斷一點。林半夏當(dāng)然知道,房溫書想讓他做什么,他只是想讓自己看著重傷的宋輕羅,內(nèi)心焦急失去理智從而出賣自己的靈魂,讓大家一起離開這里罷了。只可惜,一句話暴露了房溫書的身份,他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讓林半夏抓住了破綻,但是除此之外最大的悖論,還是在重傷的宋輕羅身上。如果房溫書的愿望,是宋輕羅重傷,那他的愿望已經(jīng)實現(xiàn)了,眼前的房溫書顯然不是人類。如果房溫書的愿望不是宋輕羅重傷,而是以類似阿列克謝的想法制造出了一些怪物傷了宋輕羅,那些怪物卻是不可cao控的,這種方法簡直是自殺,林半夏并不覺得他和房溫書的情況會比宋輕羅強到哪里去。當(dāng)然還有第三種情況,就是宋輕羅是被房溫書直接打傷,這就更不可能了,因為宋輕羅見到他的第一面,是讓他跑,沒有給他任何關(guān)于房溫書的提示。當(dāng)所有事情的邏輯整理清楚,答案就只剩下了一個——正常情況下不可能出現(xiàn)宋輕羅孤身一人重傷的情形,眼前房溫書就是第二個阿列克謝,只是他手里的黃金,變成了重傷的宋輕羅。房溫書設(shè)下誘餌,他想要利用這個誘餌,讓林半夏內(nèi)心最大的渴望,變成離開這里。一切萬事俱備,可卻被他自己不小心觸碰了捕鼠夾,讓那只小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