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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身后那個作為他噩夢存在的櫥柜,此時大開著。林半夏恍然:“我們……是從這里出來的?”“對?!彼屋p羅說,他是橫抱著林半夏的,于是將林半夏的身體換了個方向,讓他看向那個櫥柜。櫥柜已經(jīng)非常的破舊了,到處都是劃痕,林半夏甚至還看到了上面刀砍上去的痕跡,他這才想起了當(dāng)年的自己是怎么從里面出來的,那時候他被關(guān)在櫥柜里一天一夜,第二天還是姑姑做早飯的時候,才想起櫥柜里還關(guān)了個人。她問何天磊拿鑰匙,可何天磊卻搖搖頭,說鑰匙早就弄丟了。姑姑聞言又是一通臭罵,當(dāng)然不是在罵何天磊,而是在罵林半夏。“真是喪門星!!”尖銳的叫罵聲,伴隨著刀砍上櫥柜的可怖響聲,櫥柜上的鎖終于被砍了下來。林半夏不記得當(dāng)時的心情了,想來或許應(yīng)該會很害怕,然而此時,他甚至還能有閑心,輕輕伸手摸一把櫥柜的門。當(dāng)年那堅不可摧的櫥柜門,已經(jīng)破爛不堪,被林半夏手一碰,就這么直接掉了下來,哐當(dāng)一聲在地上砸了個粉碎。林半夏呆呆的看了一會兒,笑了:“咱們回去吧?”宋輕羅說:“好。”于是就這么回去了,林半夏沒力氣,還是被宋輕羅一路抱回去的。他作為一個大男人,被另外一個男人抱著著實有些不好意思,萬幸現(xiàn)在天色晚了,路上沒什么路人,看到的人不多。宋輕羅倒是無所謂,見林半夏掙扎想下來,淡淡道:“怕什么,你又不重,抱得動。”林半夏:“……我好像比你重吧?!?/br>宋輕羅說:“跟我比體重?風(fēng)大的時候我能飛起來,你得找根風(fēng)箏線拴著我?!?/br>林半夏忍不住笑了起來。兩人說著話,不知不覺到了酒店門口,宋輕羅也沒多想什么,抱著林半夏就進(jìn)去。誰知一進(jìn)去,林半夏就暗道一聲不妙,因為今天又是那個笑容微妙的前臺小妹當(dāng)班。她本來在低著頭無精打采的玩手機(jī),瞧見兩人進(jìn)來,立馬精神了,熱情洋溢的招呼道:“喲,這么晚才回來啊?!?/br>宋輕羅面無表情:“嗯?!?/br>“這、這是怎么了?”小妹眨眨眼,看向林半夏。林半夏還能說什么,只能胡亂找了個借口,說自己身體不舒服,走不動路。小妹露出招牌式的詭異笑容:“哦,那還吃口香糖嗎?”她從兜里冒出了一把,頗有氣勢的拍在桌子上,“免費(fèi)的,要不要拿幾個??”宋輕羅瞥了他一眼:“不用了,謝謝?!?/br>小妹露出遺憾之色,道:“好吧?!?/br>林半夏見兩人交流的如此順暢,差點(diǎn)沒背過氣去,他本來還覺得自己臉皮挺厚的,誰知在宋輕羅的面前有點(diǎn)小巫見大巫的意思。他沒敢吭聲,默默的把臉埋在宋輕羅的胸口,假裝自己是只啥也聽不見的鴕鳥。好在宋輕羅并未為難他,和小妹告別之后,咚咚咚的上了樓。開門進(jìn)屋,林半夏終于被放到了柔軟的床上,他伸手揉揉眼睛,覺得困的厲害。“困了就睡吧?!彼屋p羅對他說。“你呢?”林半夏確實困了,剛才還不覺得,這會兒剛躺到床上,就感覺疲憊睜不開眼,他看了眼時間,已經(jīng)是早晨五點(diǎn),再過一會兒,天就亮了。“我還不困。”宋輕羅說,“你睡吧,我就在旁邊?!?/br>林半夏說了聲好,眼睛一閉,幾乎下一刻就睡了過去。宋輕羅坐在他的旁邊,確認(rèn)他熟睡之后,才站起來,走到了旁邊的桌子上。他從背包的口袋里,掏出了那個黑色的箱子,手指微動,便將箱子的卡扣輕輕撥開了。吧嗒一聲,宋輕羅打開了箱子,卻看到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沒有。沉默了兩秒,宋輕羅嘗試性的輕聲呼喚道:“小花?”片刻后,那箱子里出現(xiàn)了一團(tuán)黑色的霧氣,霧氣蠕動片刻,漸漸的變成了小女孩的模樣,只是和宋輕羅看到的小花不同,眼前這個女孩身體小了很多,只有洋娃娃大小,她的身體在箱子里扭動了一會兒,才從里面爬出來,正是林半夏心心念念的meimei何小花。小花從箱子里爬出來,好奇的環(huán)顧四周,在看到床上睡覺的林半夏時眼前一亮,小聲道:“這就是夏夏長大之后的樣子呀?”她奶聲奶氣的,用小姑娘的語氣感嘆道,“夏夏長大了也好看?!彼冻鲩_心的笑容。但宋輕羅并沒有笑,他看著小花,輕聲道:“你在那兒多久了?”小花說:“不記得了?!?/br>宋輕羅道:“那你還記得自己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么?”小花眨眨眼睛:“好久好久以前……那時候夏夏還是個可愛的小娃娃?!彼焓直葎澲?,“那么小一個,好可愛好可愛?!彼緛磉€興致昂揚(yáng),在注意到宋輕羅的眼神有些不尋常后,激動的表情漸漸淡了些,扯著衣角,低頭道,“你怎么這樣看我?”宋輕羅沉聲道:“你受苦了?!?/br>林半夏身為局中人看不太明白,但他已經(jīng)弄清楚了小花和林半夏的關(guān)系。何小花應(yīng)該是異端,而本來只能作為伴生者存在的林半夏,和小花卻產(chǎn)生了不同尋常的關(guān)系。目前小花到底是怎么產(chǎn)生的還是個謎,但唯一能確認(rèn)的,是她帶走了林半夏的恐懼。那些晦暗的記憶,隨著她的離開,一同消失在了林半夏的世界里。而在林半夏離開這里之后,小花并沒有跟隨林半夏,反而好像被困在了那個由林半夏的恐懼構(gòu)造出的世界里,那里出現(xiàn)的人或者事,都是林半夏幼年最深的陰影。她藏匿于其中,幫林半夏處理掉一切。如此看來,她倒更像是林半夏的伴生者。小花露出笑容,她說:“沒關(guān)系的,只要夏夏開心就好了,況且現(xiàn)在已經(jīng)出來了……只是我好像變虛弱了?!彼竽笞约旱氖趾屯?,對自己現(xiàn)在的狀況似乎有些不滿意,鼓了鼓臉蛋,“不能再去嚇唬那幾個混蛋了?!?/br>宋輕羅笑著摸摸她的腦袋,說:“沒關(guān)系,我們不會再回去了?!?/br>小花點(diǎn)點(diǎn)頭,打了個哈欠,也困了。宋輕羅指了指箱子,示意可以去里面睡覺,小花便扭過身,重新回到了箱子里。宋輕羅將箱子落了鎖,沉默的盯著箱子看了很久。他其實很早就察覺出一些異樣,這也是為什么他堅持要和林半夏回到家鄉(xiāng)的原因。只是現(xiàn)在乍看上去,弄清楚了整個事情,但其中卻又隱隱約約的透出些不同尋常。正常情況下,一般都會是異端之物處于主導(dǎo)地位,影響也好,感染也罷,受到改變的都是人類或者生物。異端之物的輻射能力極強(qiáng),只要接觸,就會受到影響。但這個慣例,在林半夏身上,似乎是例外。小花更像是依存于他的存在,甚至?xí)鲃拥膸椭职胂?/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