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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的身上和臉上,林半夏瞪著眼睛,看著她的臉離自己越來越近,最終,那張過分柔軟的,含著水分的臉,緩緩的貼在了林半夏的臉頰上。林半夏瞪著眼睛,一時間無法判斷她到底是要干什么,可他還來不及做出決定,身后就響起了那熟悉的,利刃敲擊墻壁的聲音,宋輕羅的臉再一次出現(xiàn)在了林半夏的視野里,他居高臨下的看著被撲倒的林半夏,用遺憾的語氣,微微嘆息,他說:“怎么又來了?”林半夏說:“你到底是誰——”宋輕羅沒有回答林半夏的問題,他手里的剔骨刀再次落下,伴隨著那溫柔的目光,黑暗席卷了林半夏的意識。恍惚中,林半夏被人用力的拍打著后背,呼喚著名字,他睜開了眼,看到李穌的臉。“林半夏,你沒事兒吧?”李穌說。“沒事?!绷职胂牡?,“我怎么了?”“你睡著了。”李穌回答,“這都要下晚自習(xí)了,我看你還沒動,就過來叫你啊。”林半夏環(huán)顧教室,發(fā)現(xiàn)整個教室都空空蕩蕩的,只剩下他和李穌兩個人,窗外的天色已經(jīng)完全黑了,他夢境中的那場雨并沒有落下,天空澄澈,明月高懸。李穌吊兒郎當(dāng)?shù)淖谧牢贿吷希χf:“你是不是睡傻了?”林半夏道:“……我睡了多久?“李穌看了眼表:“一個多小時吧,我還以為是你身體不舒服,就沒叫你,但看你后面好像做了噩夢,才把你叫醒了?!?/br>林半夏恍惚的哦了一聲,他總覺得自己有點分不清自己是在夢境和現(xiàn)實,他見到李穌轉(zhuǎn)身要走,伸手拉了他一下,他沒用多大的力氣,李穌卻一下子被他拉的倒在了地上,嘴里還嘶叫著,好像傷到了什么地方似得。“你沒事吧?”林半夏嚇到了,彎腰想要扶起李穌,就在他伸手扶李穌的時候,隱隱約約好像在李穌的手腕看到了什么,微微一愣,將李穌的衣袖往上一撩。林半夏的動作極快,李穌還沒反應(yīng)過來,衣袖就已經(jīng)被挽到了手臂的位置,林半夏看到了他的手臂后,倒吸一口涼氣,道:“李穌——”只見李穌的手臂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針孔,青紫連成一片,幾乎沒有一塊好rou,看起來可怖到了極點。林半夏見到這情形,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李穌是不是在做什么違法的事,隨即又意識到,如果是吸毒,針孔不應(yīng)該整個手臂都是……李穌沒想到林半夏會突然撩起自己的衣袖,也被嚇了一跳,想要阻止已經(jīng)太晚了,他狼狽的將自己的衣袖拉回了原來的地方,抱住自己的手臂,道:“你干什么??!”“誰在欺負(fù)你嗎?”林半夏說,“還是生病了?那么多針孔怎么弄的?”李穌沒了剛才的隨性,臉上只余下狼狽,他說:“我和你又不熟,不需要你管!”林半夏語塞,他和李穌的確不算太熟,可他自認(rèn)為也算是普通朋友了,他抓住了李穌的手腕,不讓他走:“你要是不告訴我怎么回事,我就去找老師,讓老師告訴你家長!”這話雖然聽起來有點卑鄙,但確實是對學(xué)生最好的威脅,李穌惱羞成怒,說:“林半夏,你怎么那么討厭,這事兒和我家長有什么關(guān)系?!”林半夏絲毫不介意,擺出一副無賴的姿態(tài):“我不管。”李穌:“……”林半夏道:“我真去告狀了啊。”“好了好了,我怕了你行了吧?”李穌見林半夏要來真的,放棄了,語氣沮喪,“我沒有生病,也不是被人欺負(fù)了,都是我自己弄出來的……”林半夏說:“用什么弄的?”李穌說:“圓規(guī)……”林半夏:“……”李穌伸手撓了撓頭,把一頭整齊的黑發(fā)撓的亂七八糟,他說:“你知道你要問什么,可是我沒法回答你,你不要到處亂說——我不想被人像瘋子那樣對待。”林半夏神情復(fù)雜:“你身上不止這些吧?!?/br>李穌抿了抿唇,沒有吭聲,算是默認(rèn)了林半夏的說法。林半夏不知道該說什么,他也苦惱的學(xué)著李穌的姿勢狠狠的撓了撓自己的腦袋:“這樣下去不行的,你不打算去看醫(yī)生嗎?”“我說了,我沒病?!崩罘d厭煩道,“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彼悬c不耐煩了,站了起來,轉(zhuǎn)身就走。林半夏叫了他幾聲,他也沒有回頭。看著他的背影,林半夏卻是突然想起了宋輕羅今天來看他的時候,突然提出要檢查他傷口的要求,當(dāng)時他只是覺得宋輕羅有點怪怪的,并未多想什么,然而在看到李穌那夸張的傷口后,一種可怕的想法從林半夏的腦海里浮起——在宋輕羅的身上,會不會也到處都是傷口?他沒記錯的話,李穌曾經(jīng)告訴他,姜信在癲狂之前,也曾經(jīng)不斷的在自己的身體上制造傷口,甚至用小刀刺自己的大腿。林半夏頓時有些毛骨悚然,他看了眼時間,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過了,教室里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宋輕羅作為走讀生應(yīng)該也離開了學(xué)校??磥砻魈斓萌フ宜屋p羅一趟,最好能找機(jī)會,看看他的身上,不過要找什么借口呢?林半夏苦惱的想,宋輕羅又沒受傷,他總不能厚著臉皮去檢查他的身體吧。腦海里想象出出宋輕羅盯著自己,面無表情的一顆顆解開自己襯衫的情形,林半夏沒出息的臉紅了。這天晚上并沒有下雨,林半夏本來還松了口氣,誰知道第二天剛到教室里,就聽到一陣連綿的雷聲,接著瓢潑般的大雨傾盆而下,整個世界都暗了下來。說實話,在看見這場雨的時候,林半夏的第一個反應(yīng)是懷疑自己是在做夢,但環(huán)顧四周,同學(xué)們依舊還在,顯然并沒有夢中那么光怪陸離的景象。林半夏有點心不在焉的拿出了課本,放到桌子上,正巧聽到有剛進(jìn)教室的同學(xué)在旁邊大聲的討論起了別的事。“哎?你們剛才看到了嗎?學(xué)校門口的車禍真是慘烈啊?!?/br>“是啊,死的那兩個真的好慘?!?/br>“我沒看見尸體,就只看到了一地的血?!?/br>“嘖,那尸體那么恐怖,還不如不看呢?!?/br>“那兩人你認(rèn)識嗎?”“不太認(rèn)識,不過好像有一個姓宋來著……”本來林半夏還沒太在意他們兩人的對話,誰知這個宋字一出,他瞬間打了個激靈,扭身問道:“宋什么??”“不知道啊?!蹦峭瑢W(xué)被林半夏問懵了,“我只是記得他姓宋。”林半夏沒有再問,站起來找同桌借了傘,抓起了傘不顧他的疑惑就開始往外跑。外面的雨勢極大,伴隨著狂風(fēng),手里小小的傘,幾乎沒什么用處,等林半夏到了校外,渾身上下幾乎都濕透了。校門口果然出了車禍,愛看熱鬧的學(xué)生們在門口堆了一堆,此時警察已經(jīng)過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