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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才意識到為什么剛才不痛,“哦,我剛才睡覺姿勢不對,手臂睡麻了?!?/br>大概是林半夏這二愣子的模樣不太像夢里的人,宋輕羅的眼神略微緩和了一點,伸手開始解衣服的扣子。林半夏見狀大驚,他現(xiàn)在是有夢境里的記憶的,所以自然知道他和宋輕羅之前發(fā)生了什么,看見宋輕羅的動作,有點想歪了,臉紅了起來:“輕羅,你冷靜一點,這是公共場合,咱們回家了再……”話還沒說完,就看見了宋輕羅露出的結(jié)實的腹部,只見上面本來應(yīng)該愈合的差不多的傷口上,又添了一道新傷,鮮血淋漓,看起來簡直像是剛劃上去的。林半夏看到傷口,就感同身受的倒吸一口涼氣,可宋輕羅卻仿若不覺,毫不猶豫的用手掌,在傷口上重重的按壓了一下。鮮血立馬涌了出來,染透了他的衣衫。林半夏驚道:“你做什么——”宋輕羅神情柔和下來,低聲道:“我們出來了?”“應(yīng)該是出來了?!绷职胂南肓讼?,“不然你給我兩耳光,再試試我痛不痛?”宋輕羅眼里浮起笑意,被林半夏的話逗樂了。“小花呢?小花在哪兒?”林半夏說,“要不是她,我們肯定出不來的?!?/br>宋輕羅道:“發(fā)生了什么?”他從頭到尾都和崔高煜在一起,在將崔高煜封存之后,宋輕羅也沒有指望夢境能結(jié)束。然而他沒有想到的是,崔高煜被封存后,周圍的環(huán)境便出現(xiàn)了奇怪的變化,他開始不斷的墜落不斷的醒來,周遭的世界因為不知名的原因開始崩塌,他因為過于虛弱,在墜落的過程中直接昏了過去。但隱隱約約的,他感到有人抱住了自己,那個懷抱格外的溫暖,讓他放松了身體,任由自己繼續(xù)下墜,直到——徹底的醒來。林半夏其實這會兒也有點懵,細(xì)細(xì)想來,他們能出來和小花有脫不開的關(guān)系,于是便把自己的所見所聞,細(xì)細(xì)的和宋輕羅說了一遍,宋輕羅聽完后,沉默了一會兒,把旁邊裝著小花的箱子拿了起來。林半夏見到他這個動作,立馬有點緊張,說:“小花還在里面吧?”宋輕羅說:“箱子是特制的,一般異端之物進(jìn)去了,是出不來的。”他又嘆了口氣,“不過異端之物本來就不一般,有意外,也是正常的?!?/br>說著,輸入了箱子的密碼,又?jǐn)Q開了箱子的鎖扣,伴隨著咔噠一聲輕響,箱子里面的東西露了出來,林半夏一直有點緊張,直到看到了箱子里擠成一團(tuán)的小花后,心里憋著的那股勁兒才松了下來。“哥哥?!毙」媚锏穆曇暨€是那么甜,那么小的箱子,擠的就只能看見個腦袋,乍一看還有點嚇人,只有林半夏一點也不覺得,甚至還擔(dān)憂的捏了一下她的臉頰,說,“小花,里面會不會有點擠啊?”小花道:“不擠不擠,剛剛好?!?/br>林半夏說:“我們出來了嘛?”小花道:“出來了出來了?!?/br>林半夏這才徹底放心。他本來還想再和小花說幾句,宋輕羅輕輕的碰了一下他的手,低聲道:“別說了,這里不合適?!?/br>林半夏正想問怎么不合適了,順著宋輕羅的余光看過去,卻發(fā)現(xiàn)旁邊坐著的幾個中年人正用異樣的眼神打量他們。林半夏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和宋輕羅的行為著實有些可疑,趕緊故作無視的合攏了箱子。但他們兩人醒悟的還是晚了一點,大概過了個幾分鐘,就有人帶著乘務(wù)員來了。“對,對,同志,就是他們兩個。”見義勇為的是個白發(fā)蒼蒼的老大爺,張口就是,“我懷疑他們兩個拐賣兒童?!?/br>林半夏和宋輕羅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里看到了無奈。“同志,這是個誤會。”林半夏趕緊站起來解釋,“我們沒帶小孩……”“那剛才怎么聽到你在和小孩說話?!崩洗鬆斠桓弊约憾浜芗獾哪?,“你還問她擠不擠,小孩兒說不擠!”林半夏無奈的朝著宋輕羅投去了求救的目光,宋輕羅攤手,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乘務(wù)員看了看林半夏,又看了看宋輕羅,大概是覺得這兩個人不像什么壞人,但保險起見,還是檢查了他們的隨身物品。老大爺就在旁邊虎視眈眈,林半夏哭笑不得,覺得自己真是無妄之災(zāi)。不過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還真應(yīng)該感謝機(jī)警的人民群眾,畢竟他們身上,還真帶著一個小朋友。因為箱子的大小實在不像是能裝個人的樣子,所以也沒有被檢查到,兩人順利過關(guān),重新坐回了座位上。也不敢繼續(xù)討論,畢竟旁邊的人都一副豎著耳朵打算隨時監(jiān)聽的模樣。林半夏很擔(dān)心宋輕羅的身體,問他下了火車,要不要直接去醫(yī)院。和之前一樣,宋輕羅堅決的表示自己并無大礙,也沒有要去醫(yī)院的打算。林半夏露出無奈之色,宋輕羅見了,手指順著林半夏的手背,輕輕的插入了林半夏的指縫,和他十指相扣。雖然在夢境里,兩人已經(jīng)牽過了手,可現(xiàn)實卻是第一次,林半夏覺得自己的耳根子又開始不爭氣的發(fā)燙,他故作不經(jīng)意的扭過頭,假意看向窗外,其實是想掩蓋自己慌亂的神色。宋輕羅的手指有些冰涼,在緊緊的扣住林半夏后,他感到林半夏肌膚的溫度一點點的傳到了他的手上,那是一種屬于人類肌膚獨有的溫度,只是簡單的觸碰,便讓他覺得十分的舒服。宋輕羅看向林半夏,發(fā)現(xiàn)他扭著頭,故意看著窗外,殊不知玻璃上的反光已經(jīng)將他的臉完整的投射了出來,包括那竊喜的神情,緊張的眼神,還有泛著淡色紅暈的耳朵。宋輕羅想,他真的醒了嗎,若是醒了,怎么所有的一切,都美好的像個不真實的夢呢。作者有話要說:宋輕羅:我的手牽著林半夏,我很開心。林半夏:哦哦哦哦,我左手牽著宋輕羅,右手摸著銀行卡,我更開心?。?/br>宋輕羅咬牙切齒:銀行卡給我!林半夏委屈巴巴的遞了過去,然后兩只手都被宋輕羅拉住了。第74章夢(二十)林半夏一直以為自己入夢的那一刻,是在和宋輕羅進(jìn)入基地之后。但現(xiàn)在仔細(xì)想來,他們應(yīng)該在火車上就已經(jīng)被夢境感染了,那一聲驚雷之后的連綿雨聲便是他們?nèi)雺舻男盘枴?/br>崔高煜對林半夏說過的“你分不清”沒有錯,如果沒有小花的存在,林半夏的確是不可能分清現(xiàn)實和夢境。他會以為自己已經(jīng)出來了,天真的在第一層夢境繼續(xù)生活,直到某天,夢境突然露出真面目——想來無論誰,都無法接受自己還在夢里的事實。小花是夢海里的“錨”,穩(wěn)住了林半夏和宋輕羅的坐標(biāo),讓他們免于陷入永無止境的懷疑。這一覺是林半夏睡過的最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