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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有真的泡過誰,薄情寡義是萬萬稱不上的,葉酌半坐起來,皺眉道“這話么說?”塔靈也皺眉“溫行可不就是你當年從白玉行宮傳下法旨,親自收下的徒弟?這才過了十來年,您就不記得了?!?/br>葉酌眉頭一跳,斷然道“絕無可能。”他墮仙之日溫行太爺爺估摸著都還沒出生,墮仙后葉酌自身難保,時至今日三百多年不說摸過劍,拿根燒火棍都怕燙到自個兒,一心紅棗枸杞休養(yǎng)生息,就惦記著在江川存錢種花買院子,更不要說什么收徒了。溫行面露遲疑“您收徒之日下泉瑞云環(huán)繞,八方仙鶴來朝,千里之內(nèi)霽散云消,天下門派皆遣徒來賀,聲勢之大不似作假?!?/br>葉酌直起身“不似作假也是作假?!?/br>溫芒面露遲疑“還真不是你收的?”葉酌一指頭敲他頭上“真不是我,我什么人品你信不過,我的弟子怎么可能放在這種鬼地方?!彼兄掳汀拔胰儆嗄瓴辉ぷ阈尴山?,居然有人冒我的名做事?”溫芒想了想“但這些年來,這人也就冒你的名做過這一件事,除了收下弟子,我再沒聽過仙君您其他的事了。”葉酌多年不問世事,不說其他,連下泉如今掌門長得是圓是貶都說不清楚,根本對這個冒牌貨毫無頭緒,頭疼道“既然是‘我‘的弟子,定然是下泉宮里輩份最高,想必地位超然,他那你可知道溫行又為什么會給關(guān)在這里?”溫芒道“說來也簡單,不過是……”葉酌隨著他的話直起上身,然而那個“是”字還沒有說出口,溫行臉色一變,忽然起身一腳踹在他肩膀上。這一腳踹的極狠,把崇寧仙君踹的不知今夕何夕,猛地往地上一撲,順著那個力道直接平移到地臺邊緣,衣裳也摩擦爛了一片,險些剎不住車一頭栽血盆子里。葉酌心道“這唱的又是哪出?”他給踹的七葷八素,坐起來的時候腦袋都是蒙的,一時間腦子里無數(shù)念頭起起伏伏“總不會他從小養(yǎng)到大的小塔靈搭上了這個便宜徒弟作他姘頭,見他死不認賬,來給小情人報仇的吧?”還沒等他從這糾結(jié)復雜的倫理大戲中理清頭緒,旁邊傳來驚疑不定的聲音“你沒死?”葉酌這才爬起來往旁邊一看,居然又是那兩個攔路要錢的妖怪,不知道從那層跳下來,好巧不巧剛好摔在了葉酌方才坐的地方。他心知這兩妖怪是看著溫行走了,想著他剛跳下來翻尸撿漏來了。落魄的仙君揉了揉他幾千歲高齡的老腰,只覺得頸椎都要錯位了。片刻后才捂著肩膀站起來,強顏歡笑道“兩位前輩好巧啊,你們怎么也在這兒”撿尸的眼見大變活人,神色都有些不自然。桃娘從陶叔身上爬起來,捏著鼻子“小兄弟你也太不要命了,幾塊靈石而已,摔死可劃不來。”陶叔頂著禿了一般的腦袋,居然也端了和藹的神色跟著數(shù)落道“我說了和氣生財,那就是能要就要,要不到就算了,你看看,年輕人小小年紀,為了點錢,這么不要命?!?/br>這幾個妖怪居然還曉得惜命。崇寧仙君第一次給人這么訓斥,還有兩分新奇。兩個妖怪說話時語氣溫和,沒有給他騙了一道的惱羞成怒,看著也算不上大jian大惡之人,葉酌仔細一看,也瞧不見什么陰寒煞氣。若只是搶劫這種小偷小摸的問題放人間也就關(guān)幾天,遇上忙的時候,捕快看都懶的看一眼,擱白獄那純粹是來搞笑的。他覺著崇寧仙君和他的塔都受到了侮辱,傳音道“溫芒,你說說你怎么回事,我叫你來鎮(zhèn)壓邪祟,你這一天到晚都關(guān)的什么東西?”溫芒奇道“都是你的徒子徒孫關(guān)的,跟我又什么關(guān)系。你當時創(chuàng)我的時候沒想到嗎?我這樓你們下泉弟子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想關(guān)誰關(guān)誰,我撐死就是下泉宮白獄樓里一紅牌,下泉掌教是正兒八經(jīng)的老鴇,你說紅牌什么時候可以對著mama挑客了?”葉酌懶得說溫芒那些稀奇的比喻,他看著桃娘兒人,見二人鼻尖上汗都下來了,葉酌本人也形容慘淡,三人站成一個大三角,一時間三個叫花彼此對望,頗有三國鼎立之勢,大戰(zhàn)似乎一觸即發(fā)。然而溫芒塔有個特點,越到下面修為壓的越狠,這兩現(xiàn)在都給壓的幾乎沒了修為,明顯都是來撿漏的,他們現(xiàn)在真要用拳頭錘死葉酌也要錘半天,更何況大家都是百歲高齡,老胳膊老腿,不愿多動,干脆握了個手化干戈為玉帛,一切盡在不言中,生出了同是天涯淪落人的落魄之感。這三人背靠靈石碑站著,在一片寧靜的尷尬中統(tǒng)一步調(diào)開始望天,還頗有些英雄相惜。桃娘首先開口“你小子見著大人了?他去哪兒了?!?/br>葉酌道“您說的是溫行大人?”他毫不猶豫的往自己臉上貼金“去給我宗主求情去了。”這個話題顯然是聊不下去了。桃娘道“吃了嗎?”葉酌“剛才吃了兩個桃,可惜落地途中掉了,不然能給你們也帶兩個”他們一時間又陷入了尷尬的沉默中。這么坐著顯然不是辦法,桃叔正想拍拍屁股,正想告辭,不想桃娘忽然捂住了他的嘴,問道“你們有沒有覺著這地方亮了一點?“葉酌夜盲嚴重的很,對細微的光線并不明白,他依言隨便抬頭一看,還真看見了光。這千丈之深,連一絲陽光都不愿眷顧的塔底,頭頂居然透出了一點光來,這光同靈石不太相同,靈石是幽冷的熒光,將底下照的慘白,上面那道卻是燦金色的,又暖又溫和,比起靈石那種亙古不變的冷光,更像是燈籠的火光。桃娘推了推陶叔,驚悚道“難道大人就回來了?“葉酌瞇著他的夜盲眼,看了半天,才到“不是?!?/br>來者提著盞暖黃色的琉璃燈,是個不到二十的少年,他來的極快,眨眼逼至眼前,靈氣在地上一掃,激起大片灰塵。他穿著黑白相間的下泉道服,面貌與簡青有兩分相似,但修為高上許多,只見在地面急急掃視一圈,厲聲道“雪松長老呢?”此人行動匆匆,顯得很是焦急,此時瞪著眼睛看著他們,雖然神色狠戾,卻頗有兩分色厲內(nèi)荏的味道。葉酌道“若是問溫行道長,大概是去找你們掌門了。他剛剛才走,你去追吧?!?/br>那人面色慘白,急聲道“來不急了!”話未落下,整個溫芒塔劇烈的振動了一下,緊接著變便是山石崩裂的聲音,葉酌凝神去聽,塔外音色嘈雜,又因為塔壁實在厚重,什么也聽不出來。葉酌抓住石碑一腳,傳音塔靈“怎么回事”溫芒音調(diào)不便,似乎司空見慣道“妖族攻山嘛,也不是一次兩次了?!?/br>葉酌轉(zhuǎn)頭“小道長,你們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