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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路符,結(jié)果這幽深的地底居然沒什么問題除了濕冷了一些,血腥味重了一些,并沒有什么不妥,他們一路走來,也沒有看見其他通幽,倒是看見了許多散亂的骸骨。這些骨頭姿勢都極為古怪,有些臂骨斷了,有些頭骨埋在腿邊,下顎骨大張,怎么看都像是死的極為痛苦。溫茫幾次想問這些扭曲的骨頭哪來的,都被葉酌輕飄飄的避過去了,然而溫茫分明能感覺到仙君背脊繃直,已然是十成十的戒備狀態(tài)。他們平平穩(wěn)穩(wěn)的走了兩三里地,也不知道轉(zhuǎn)到了山脈的那個地方,這里山石重疊,他依舊沒看見出路。片刻后他足下一頓,豎起耳朵,問“溫芒,聽到什么聲音嗎?”兩人停下腳步,果然聽見了一種宛如猿猴啼嘯的,尖銳的啜泣聲。這山洞曲折幽深,再小的聲音經(jīng)過巖石碰撞,無數(shù)回音疊加起來,也有了幾分恐怖之感。塔靈天生對聲音敏感一些,聽了片刻“張懸?!?/br>葉酌道“這定是應(yīng)對失法,給通幽纏住了。我們得快些,這玩意遲了片刻,大羅金仙也難救了?!?/br>他快走兩步,錯身繞過許多凸出的巖塊,溫茫驟然出聲提“仙君,有東西過來了?!?/br>葉酌道“無礙?!?/br>他話為說完,猛的一低身子,手肘往地上借立,竟然彈跳而起,擦著一道速度極快的黑影而過,隨后就地一滾,穩(wěn)穩(wěn)的落到地上。——他天天說著吃喝玩樂,身法倒是絲毫沒有落下。溫茫道“你右邊?!?/br>見一鹿模樣的動物給幾條藤曼纏著,極力掙扎,幾條極細(xì)的藤曼已經(jīng)伸進(jìn)皮膚,似乎正在取代血管的位置,張懸已經(jīng)維持不住人身,看見葉酌猛的撲騰一下,似乎想叫他離開。葉酌躲開抽過來的藤曼,他雙手抓著巖壁,腿蕩了一下,極不雅觀的就地一滾,臉給石頭擦出來一道血痕,那藤曼一顫,葉酌立馬起身,他一邊亂串,一邊問地上的妖“還能用靈力嗎?”張懸給箍的骨頭快斷了,嘴里斷斷續(xù)續(xù)全是血沫,渾身劇痛,翻著眼白,對著葉酌狠狠點(diǎn)了下頭。葉酌一把抖出了袖中的符,他給抽的上串下跳,看也不看拿了什么,直接往地上一丟,喝道“點(diǎn)?!?/br>下一秒,火勢驟然席卷開來,燒的洞府大亮,那藤曼吃痛,松開了一半,葉酌也不怕火,沖進(jìn)去拽著鹿的一條腿直接給拖了出來,眼見火勢就要蔓延到自個身上,葉酌咬破手指,虛畫一道,滴出一滴血,那火光便如同老鼠見了貓,退散了半數(shù)。大修的恢復(fù)力到底不錯,張懸恢復(fù)了人身,葉酌抓著她就跑,等到身后再無轟隆隆的響動,這才扶著墻壁坐了下來。他抬頭,張懸身上并無大傷,渾身的肌rou卻不堪重負(fù)一般的顫抖,葉酌把手指間唯一還亮著的小火苗遞給她“燒了?!?/br>張懸撩開衣裳下擺,皮膚上有無數(shù)細(xì)小的孔洞,她把火狠狠按進(jìn)一個個孔洞中,咬牙憋住悶哼,扭曲著一張臉對葉酌道謝,咬牙切齒道“那幫孫子,把我們丟清獄來了?!?/br>天下清白二獄,說是齊名,其實(shí)清獄資歷比白獄次上許多。白獄號稱仙人遺墨,還有塔靈盤踞,清獄則和廣玉元君沒有半點(diǎn)關(guān)系,也沒有靈體,和白獄比起來就是一個毫無靈氣的死物。葉酌道“他們什么時候開始圈養(yǎng)‘通幽’了?我以為這種邪門玩意已經(jīng)死絕了?!?/br>通幽就是那株藤曼的名字,剛剛那面墻密密麻麻的全是比針尖還細(xì)的藤曼,也虧得這種東西一旦扎根不可一動,不然葉酌也不敢說能對付。這種植物似妖非妖,名氣足以讓一眾高修聞風(fēng)喪膽。它雖有個風(fēng)雅的名字,能力卻惡心至極,這種妖類沒有思維,卻可以寄生在一切活物身上,藤曼貫穿血管,吸取活物作為養(yǎng)分,因?yàn)榭梢酝ㄟ^最希望的血管通便周身經(jīng)脈,得名通幽。被它附生難以除去,畢竟沒有人能拔除全部血管,而被寄生的人血液還可以在藤曼中正常流動,故而一時半會死不了。在廣玉之前的時代,這種東西曾作為一種刑罰,被某些門派用做處罰,廣玉成仙后便明令禁止,故而葉酌也只是耳聞,從未見過,卻不想到有一天,他能在長舟渡月的清獄里,發(fā)現(xiàn)這種東西。塔靈道“這是清獄?除了我們,怎么一路不見人影?”葉酌捏著下巴“通幽盤踞,神玄大能都難以應(yīng)付,自然是死光了,我們一路見到的骸骨還少嗎?”塔靈倒吸一口冷氣“我白獄號稱關(guān)押天下首惡,也沒有叫人被通幽吸干血,痛苦死去的道理?!?/br>葉酌道“若非親眼所見,我也是不會信的?!彼D(zhuǎn)向張懸“你好些沒,能走嗎?”張懸咧開一個苦笑“你還有符嗎?”葉酌摸了摸內(nèi)衫“沒有符了,剛剛一把扔了。”眼見張懸頹然在地,他又道“你也不必?fù)?dān)心,我這個身體的血還蠻特殊的,那些玩意還是有些怕我。”張懸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我以為您還是靈修,如今看來,關(guān)靈修,你這是已經(jīng)得到了滿意的身體了?”葉酌漫不經(jīng)心點(diǎn)點(diǎn)頭。心道“可不是,正兒八經(jīng)仙君的身體,腿長臉也俊俏,除了這些年吃胖了險些有小肚子,那兒都滿意?!?/br>張懸透過一口氣,掰正斷了的臂骨,居然有心情關(guān)心葉酌的八卦“您竟然不想奪舍溫行,何必和他走那么近?!?/br>葉酌沒想到她挑起這個話題,道“我樂意?!?/br>對著救命恩人,張懸好心提醒“那位溫道長也不是什么好人,魔修沒幾個好人,你自個注意?!?/br>這話葉酌是不愛聽的。于是他停下來,回過頭看了她一眼,眼神晦暗看不清神色,張懸貴為神玄大修,居然給他嚇的一個激靈。她一激靈,葉酌道笑了,用他慣常的那種懶懶散散,漫不經(jīng)心的口氣問“你又曉得他是什么樣的人?我和他比你親近,我看的也明白些,我說他很好,你要反駁我?”張懸自然閉嘴。于是后面的路程變成了葉酌在前,然而他墮了仙,血也就是那么點(diǎn)用,最多讓藤曼不敢靠近,他倒是不怕。張懸又沒辦法殺了他,把他的血涂一身,還是有些驚慌。他們兩三次險而又險的擦著通幽而過,兩人臉上都多了四五道血痕,衣衫也破爛了。好容易等到他們估計(jì)了位置,覺著曙光在望,葉酌忽然停下。張懸跟在后面,也是一驚,原來抬眼看去,漏光的出口處居然七七八八盤踞了六七只通幽,細(xì)密的觸角層層疊疊,僅能透出細(xì)小的光斑。張懸恨聲道“該死。”她一雙美目盯著葉酌,生怕他沖過去,他的血液有奇效,硬上也死不了,她卻不一定了。然而虛弱了半響的溫芒卻忽然給傳音道“仙君,別動,我感應(yīng)到溫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