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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后,一個出人意外的消息從天而降,周氏集團涉嫌非法集資,總經(jīng)理企圖潛逃出國未遂,在機場全員落網(wǎng),半買半送,順道搭上周覺青,一起押進看守所暫時控制,號稱五百億資產(chǎn)規(guī)模的金融公司轟然倒塌,無數(shù)個家庭血本無歸,在網(wǎng)上炸起軒然大波。程見渝是從江衍口中得知的,周末休息在家,外面天氣炎熱,兩個人一起在平板上看房子,這里的兩室面積小,江衍的職業(yè)出入公共社區(qū)不方便,以前的別墅程見渝不想回去,總想起亂七八糟的糟心事,干脆一起在市區(qū)換套新房子。他松散趴著,清瘦下顎抵著江衍的緊繃的肩胛骨,“我覺得剛才那套不錯,有個小花園,德魯伊可以在花園里散步?!?/br>江衍轉(zhuǎn)過臉,輕輕低笑,“我喜歡第三套,離你公司近,每天能早點見到你?!?/br>程見渝伸手滑動平板電腦圖片,語氣頗為認(rèn)真地說:“距離產(chǎn)生美,天天黏在一起會膩的?!?/br>“你膩我?”江衍挑挑眉,輕輕捏住他的兩頰,端倪他被迫嘟嘟嘴的模樣,“最近新戲試鏡很多帥哥吧?你喜歡那個?我看資料還都挺年輕?!?/br>程見渝頗為無語,掰開他的手,江衍靜靜地望著他,眉骨清晰凸起,鼻梁窄而挺直,眼睛看著有點兇,但絕佳的骨相勝過無數(shù)p圖大手,最近試鏡瞧的帥哥比不上,他輕輕笑笑,湊過去輕輕碰一下頰邊,“江衍,人人都知道你是我男朋友?!?/br>江衍哼笑,總算有點安全感,腦袋后仰,放松身體靠在程見渝身上,抬眼看著他,“我聽一個業(yè)內(nèi)朋友,周氏金融資金鏈斷裂,最近幾天要上新聞?!?/br>p2p的行業(yè)魚龍混雜,倒閉跑路是家常便飯,散戶投資商堵門發(fā)現(xiàn)周氏金融人去樓空,值錢不值錢的都被洗劫一空,留下一地白花花的廢紙,如同無數(shù)人的發(fā)財夢,投資商之間互相責(zé)怪,打架斗毆層出不窮,更有甚者爬上滬市第一高樓,揚言要用命討債維權(quán),引起有關(guān)部門的深刻關(guān)注。令周覺青蹲號子的除去知情不報罪責(zé),最重的是教唆罪,教唆貝信鴻和王真對他人實施犯罪,還有民事行為的違約欠債逃逸,江衍那筆巨額違約金討回希望渺茫,就算周覺青出獄,一個家道中落,劣跡斑斑,背負著周氏百億債務(wù),還到死不一定能輪上還違約金。顛沛流離,半生積蓄付之東流不會放過他,義憤填膺的網(wǎng)友不會放過他,他們想象不出多大仇恨,又是何種扭曲的價值觀,周覺青會這樣三番四次陷害一位人品正直的編劇,簡直是頭披著人皮的禽獸,微博評論里十萬多條討伐,全網(wǎng)沸沸揚揚。這是周覺青這輩子最火的時候,夢寐以求的火,可惜他看不到這樣的盛況,監(jiān)獄是個好地方,父母和社會沒有教過的道理,筑起的高墻會教給他。程見渝撥的云開見月明,說不上同情,也說不上恨,時至今日全都是周覺青咎由自取,苦果自嘗,歪門邪道走不通,堂堂正正才是人間正道,這個理以前程見渝相信,以后也會相信。金驊?yīng)勛鳛槿A國含金量最高電影獎項,頒獎典禮設(shè)在一號大廳,喝香檳,走紅毯,清一色俊男美女,穿著靚麗時髦的晚禮服,各路記者扛著攝像機擠滿柵欄兩道,粉絲激動萬分,聲嘶力竭的喊著偶像名字。程見渝頭一次參加重量級典禮,坐在保姆車上,低頭仔細記住活動流程,車子停在入口,相機的白光閃爍,亮的恍如白晝,江衍推開車門下車,紳士地抬手擋在車門上,程見渝合上活動流程,擱在座位,理理白襯衣衣領(lǐng),邁開長腿下車。閃光燈和尖叫聲如同巨浪席卷而來,炎熱的夏天熱浪guntang,有好幾秒他什么聲音都聽不清,眼前的畫面忽明忽暗,直到江衍悅耳聲音響起,攪在喧囂的晚風(fēng),鼎沸的人聲里:“來?!?/br>一只清瘦修長的手伸在眼前,掌心攤開,細微紋路縱橫,程見渝一把握住,溫?zé)岬挠|感從手一直傳到胸口,將那點茫然的情緒吹散,愛美是人的天性之一,一下兩個帥哥手拉著手,周圍的叫聲一浪接著一浪,相機噼里啪啦地響,稍后微博頭條的名字都想好了,就叫江程復(fù)合后公開牽手大秀恩愛。一墻之隔的演播廳里安靜如斯,眾人低聲交談著,遇到熟人輕聲細語的打招呼,程見渝與鐘路年的位置安排在一起,剛見面,鐘路年看見他兩還牽著的手,識相移開目光,視而不見,“我看了今年選送的電影,最佳編劇你有希望?!?/br>程見渝坐下來,胸口微微起伏,輕描淡寫道:“嗯,我也覺得?!?/br>瞧瞧這種骨子里的自信和從容,鐘路年啞口無言,舉起雙手點贊,這種話旁人說出來是大話,在程見渝嘴里聽到卻再正常不過,他有說這個的實力。鮮紅色的帷幕升起,主持人輕松幽默的報幕,最佳導(dǎo)演給了廣逸仙,而最佳男主角則是鐘路年,放了一對雙響炮,全場艷羨,堪稱今年影壇最大贏家。江衍手臂搭在椅背,慢慢移過去,摟住一絲不茍的程見渝,手掌下肩膀觸感緊繃,他瞥一眼程見渝搭在膝蓋的手,白凈修長的手指反復(fù)屈伸,心下了然,快速地湊過去親一口,“別怕。”“你膽子真大?!背桃娪迤查_臉,演播廳的攝像頭比漏勺的孔還多,一旦拍到妥妥的頭條配圖。江衍端端正正坐直,手仍舊搭在他肩膀,得了便宜還賣乖,“怕什么?我親你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程見渝輕輕睨他,身子向后一靠,壓住江衍手臂,“在外面你規(guī)矩點,行不行?”江衍輕輕地“嗯”一聲,討好地問他:“在家里我可以為所欲為嗎?”程見渝背過臉,眼睛眨也不眨,腳下輕輕踢了一腳江衍小腿,“乖一點?!?/br>“我錯了。”江衍立即乖乖滴說。舞臺上拿著卡片的主持人笑容滿面,高聲道:“接下來,我為大家宣布本屆最佳編劇……是誰呢?”“請看大屏幕!”四部提名電影片段逐一播放,排在最后一位,全場人齊刷刷看著屏幕,期待這位幸運兒。程見渝解開襯衣口子,手心微微潮濕,周圍的聲音在耳邊無限放大,充斥在薄薄的耳膜上,華國最高的電影獎項,象征被整個影壇認(rèn)可能力,緊張是必不可免的事情。倒計時的聲音弟滴答滴答,一秒一秒的流逝。主持人看一眼卡牌,展開雙手,“恭喜我們的最佳編??!程見渝!”掌聲雷動,雪白的聚光燈打過來,程見渝的世界瞬間安靜,像在播放一部無聲電影,靜的只剩下自己的呼吸,他扣上西裝扣子,站起身,江衍瞧著他笑,眼神明亮清澈,用口型說了句什么,程見渝點點頭,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