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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還是訂了一束花,讓何楚自己設(shè)計。看和方瑜恩約定的時間還有一會兒,何楚就坐下來,以店里保鮮期還很長的馬蹄蓮為主,周圍用貫眾蕨、伯利恒之星、桔梗、星芹這些淺青淡紫的花卉做襯,扎了一個圓圓的手提花籃。當(dāng)中午的太陽升到頭頂,照下來的陽光有些燙人后,他把何辛牽回來,將剩下沒有賣出的幾枝花插進花瓶,放在自己的工作臺上。何辛配合地說:“真好看?!笨吹胶纬隽艘粋€花籃禮盒,又說,“這個也好看,爸爸你要去送花嗎?”“對呀,要送到醫(yī)院去。熱不熱?”何楚伸手摸了一下他后背的隔汗巾。何楚讓他曬太陽,又怕他熱起來吹風(fēng)受涼。何辛不能感冒,感冒的話就會咳嗽,肺不舒服就會影響到他那顆不強壯的小心臟。何辛搖頭:“曬著好舒服?!?/br>何楚笑了一下,摸到隔汗巾溫暖干燥,親了親他軟軟的臉,最后關(guān)上店,撐傘帶著何辛去了醫(yī)院。還是方瑜恩他們那個醫(yī)院,住院部裝修得很高級,何楚來了好多次,找病房對他來說算是輕車熟路。站在電梯里按下樓層的時候,他還分神想了一下,聽方瑜恩說過頂層是特級病房,一年就住不到十個病人,但是又都是要驚動半個醫(yī)院的醫(yī)生的人。這是何楚第一次來這一層,電梯門打開,往前邁出一步的時候,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心頭一頓,環(huán)視了一下安靜潔白的周圍。不應(yīng)該。他穩(wěn)了穩(wěn)心神,牽著何辛去敲門的時候,心里也還是覺得不可能是阮奕。開門的人是一個年輕的Alpha,溫和有禮地讓他把花籃拿進去。何楚一般不進病房,客人有這個需要,他也只好照做了,讓何辛在外面等自己。那人說:“沒關(guān)系,一起進來?!?/br>病房里都是藥味和消毒水的味道,何楚手里拎著的鮮花散發(fā)的淡香在這種對比下分外好聞,順帶著他,還有他牽著的何辛,一大一小也像是兩株纖細的鮮花,雪白秀致又脆弱到極致。助理領(lǐng)著人,偷看得眼珠子都要移位了,兀自緊張得不能呼吸,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天,見到活的了。“阮總,花送到了?!敝戆讶祟I(lǐng)進去后,就默不作聲退了出去。何楚在往房間里走的時候,就聞到了阮奕的信息素,從昨天開始,他就一直害怕得想要馬上離開,但是在此時他的腳步卻沒有停下來。腦海里所想的阮奕虛弱地躺在病床上的場景沒有出現(xiàn),他還是平時的打扮,一絲不茍的襯衫長褲,表情漠然又矜貴地靠在床頭,劍眉鋒利,挺鼻薄薄,眉目間有說不出的高貴矜傲。何楚他們進去的時候,阮奕正單手cao作著電腦,另一只扎著針的手修長如冷玉放在一邊。在助理走后,他才吝嗇地從屏幕上抬起頭,英俊蒼白的臉看向何楚他們:“放過來。”何楚去把花籃放在病床邊,聞到阮奕不加掩飾的信息素,手指微頓,下意識想要摸一下自己后頸隱隱發(fā)熱的腺體,在旁邊拘束地站著,不知道是走是留。突然手上冰了一下,阮奕用扎著針的那只手握住了他的手,淡聲道:“方方,你過來?!?/br>何辛過去,阮奕單手把何辛抱在自己身邊,問他花籃里的花都有什么。何楚的手被攥在阮奕手心,他僵著沒有動,看往阮奕身體里輸送冰冷藥液的輸液器,又看何辛。他不明白昨天還那么強硬的人,怎么現(xiàn)在突然就孤零零待在醫(yī)院了。何楚一直都遲鈍,偏偏這次心口一致了:“你怎么了?”阮奕看了他一眼,又移開視線:“沒事?!?/br>何楚看他抱著何辛,猜他應(yīng)該是想見何辛,心里又怕又心酸。阮奕一手圈著何辛的小身體,另一只抓著何楚的手也沒有松開,問:“這是什么?”何辛認真辨認著花花草草:“唔,是尤加利?!?/br>等到何辛辨認完一個花籃里十三種植物的時候,阮奕那只冰涼的手也有了些溫度,聽到何辛說何楚還會做更漂亮的花束后,抬手摸了一下何辛的頭,目光落在圓圓的花籃上,另一只手心里是何楚帶繭的手指,他突然問:“為什么做這個?”何楚反應(yīng)了一秒鐘,知道阮奕在問自己的時候,左手下意識回握了一下,被抓住的手也掙了一下。沒有等到何楚回答,阮奕松開了手,嘴角冷冷挑了一下,說:“也是,你一直都不怕吃苦?!?/br>其實何楚挺喜歡自己現(xiàn)在的工作,就算做花藝師不輕松,也好像比不上自己之前的夢想,不過人總要往前看,何楚也不惋惜自己的手。但是現(xiàn)在他又被阮奕話里的嘲諷刺痛了,退開半步,說:“方方我們該走了,和……”何楚還是不夠心狠,抬眼對上阮奕冷冰冰的眼睛,匆匆移開視線,不知道該讓何辛怎么稱呼他。阮奕抱著何辛沒有松手,問:“方方,可以留下來陪我吃飯么?”何楚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阮奕,也猜不透他的心思,更不敢讓他單獨和何辛在一起,馬上說:“我們和瑜恩約好了中午一起吃飯?!?/br>何楚走過去把何辛抱起來,沒有去看阮奕沉冷駭人的視線,說:“我去叫你的助理進來?!?/br>在外面的助理以為今天都用不到自己了,沒有想到過了不到半個小時,人就出來了。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進去,果然就看到了老板冷著一張臉,氣場陰沉駭人,心虛提醒:“您手上回血了?!?/br>想到剛才在外面朝自己露出靦腆笑容的Omega,想要把何楚向自己打聽的事說出來讓阮奕開心一下,還沒有開口,阮奕就掐了一下眉心,有些不耐煩的樣子:“還有多久結(jié)束?”“醫(yī)生說還要商討一下,最快明天敲定方案,然后拿給您確認。”末了,他補充了一句,“等這瓶輸完,您還有三瓶。”言外之意,還是不要去追人了。作者有話說:二哥一次失敗的賣慘經(jīng)歷第二十五章何楚抱著何辛走出醫(yī)院大門的時候,何辛問:“我們不陪陪他嗎?他一個人?!?/br>他以前住院的時候,身邊一直都有人陪著,雖然對阮奕的感情還很模糊,但是又從心底覺得他有些可憐。現(xiàn)在何楚聽何辛這么一說,就像是對不起誰了一樣,何楚心虛又不安,抱著何辛找了附近最好的飯店,要了以前阮奕喜歡吃的菜,讓人送到醫(yī)院。阮奕不缺人照顧,肯定也不缺這些,說不定送過去,阮奕也不會看一眼,但是何楚想不到還有什么合適的事能讓自己做。在路上,何辛坐在車上,問他:“爸爸,你們吵架了嗎?”沒有,阮奕太強橫,何楚性格又是軟綿綿的,之前他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