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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月’,殺伐凌厲。人數(shù)不多,但卻是挑選天賦極高的靈力者從小訓(xùn)練而成,rou體經(jīng)長達數(shù)十年的藥浴強化,加上精鐵輕甲,可媲美絕大多數(shù)的妖獸身體強度,靈力修煉方向上大概是一軍主殺伐、一軍主防護,法器加身,軍紀嚴明。這是兩支極具針對性的軍隊——對妖族、甚至是對獵妖師的針對。燕其望著最中心的那個人,心里的寒意愈發(fā)濃烈,他原以為當初南境發(fā)現(xiàn)的軍隊痕跡是林伯言企圖要造反,卻沒想到是人家領(lǐng)了軍令,常駐邊境數(shù)十年,為燕帝訓(xùn)練出了兩支只聽圣明、靈力高強又配合默契的尖銳軍隊。或許仔細推敲時間,還得追溯到他們的父皇那里。他當初的擔憂多么諷刺?當你自作多情地將認知和情感停留在年少時候,別人卻早已在心里把你排除,對你沒有分毫信任、也再沒有一句真話了。他從始至終,只是燕息白手里一個攪渾這池水、混淆別人視線的棋子罷了。陸家眾叛親離,又面對著這樣的境況,已無力回天。燕其咬著后槽牙,心慌地往前沖,他要找到陸謎,找到他,然后帶他走!走得遠遠的!在那里!他看到了陸謎的背影!燕其發(fā)了瘋地推開身旁的人,朝著陸謎飛奔過去,腳步卻在下一刻生生地停住。——對面,燕息白的劍正搭在陸騰的脖子上,對著他敞開了一個笑容,嗓音溫柔黏膩。“小其,我讓你在陸府辦的事情,都辦妥當了嗎?”燕其看著陸謎僵著身子轉(zhuǎn)過頭來,眼里的情緒從震驚變成絕望不解,最后所有情感全部掏空,變得黑洞洞的。燕其心都揪緊了,巨大的恐慌快要將他湮沒,可瞥見燕息白手中的刀,他又想起了那日在南境輯妖司密牢中的對話,沉默片刻,艱澀地點了一下頭:“......辦妥了?!?/br>“很好,過來吧,到我這兒來?!毖嘞仔σ饕鞯?,溫柔和善,手中的刀卻壓得實實的。燕其不敢看陸謎的眼睛,那雙眼里濃稠的黑暗讓他瀕臨窒息。手指眷戀地劃過陸謎的衣角,頭也不回地朝燕息白走去。走到中途的時候,他已經(jīng)在心里想了無數(shù)個救出陸騰的辦法。陸城主被困于燕息白身邊,應(yīng)該是被喂下了什么脫力的藥物,看著渾身虛軟,連眼瞳都是渾濁的。他計算著、拖延著,什么都想到了,可走到燕息白身前的時候,對方身上一股淡淡的碎妖草氣味倏地躥進了鼻子里,身體里的毒性瞬間變得紊亂,體內(nèi)寒霜發(fā)了瘋似的割裂,疼得連站都站不穩(wěn)。他看到燕息白得意滿滿的、志在必得的笑,看到他伸過來的手臂,燕其全身的每一個地方都在叫囂著抗拒,卻無能為力地跌進了燕息白的懷里。這個場景在陸謎眼里會是怎樣的解讀,燕其光是想想,就覺得心如刀絞。“你答應(yīng)過我,會放了陸騰,不要食言!”他死死地盯著燕息白,袖中天羅蛛絲蠢蠢欲動。他的滿心滿腦子都是一個念頭:付雅蘭和陸筱已經(jīng)出事了,陸騰絕對不能再出岔子!燕息白擁著燕其,輕撫著他的背,面對著不遠處面容猙獰的陸謎,在燕其耳邊輕言細語,如同在說著情話,語氣都帶著笑意,如同裹著蜜的刀子:“可你騙了我,你根本沒有打探到赤焰鎏金的消息,所以......承諾,無效......”燕其心中一驚,袖中的天羅蛛絲剛拋出去,右側(cè)的臉頰便被噴灑上了幾滴熱流。燕息白比身體衰弱的他更快。燕其怔怔地轉(zhuǎn)頭,耳畔陸謎悲戚絕望的嘶吼將他整個人都擊碎了。——陸騰被一刀斬下了頭。鮮血很快蔓延到腳邊,燕息白“哐當”扔下了染血的刀,附在燕其耳邊輕柔地接著說:“不過照日照月軍已出師,我也不用在那種虛無縹緲的東西身上浪費精力了,這天下的權(quán)力,終究只能集中在我的手上?!?/br>話音落下的剎那,利刃破空,飛沙走石,滔天的殺意和血氣朝著他們洶涌而至。作者有話說:謎哥好慘......我發(fā)誓我下一本的攻絕對好命......第42章覆滅燕其倉惶地掙扎,堪堪在燕息白的禁錮中喘息著分出一點目光出去,身后的陸謎紅著眼,不管不顧地朝著他們飛身過來,翻騰的殺意宛如無形無盡的火海,將虞山都給蒸出層熱浪來。這樣不顧后果、損耗心神的靈力透支,讓陸謎的嘴角很快溢出鮮血來,脖頸間都是顯現(xiàn)出的紅血絲,像是密密麻麻的紅線纏繞著,看著猙獰可怖。燕息白這邊的大軍氣氛頓時緊張起來,所有人嚴陣以待,然而不等兩方動手,一道影子突然閃現(xiàn)在戰(zhàn)場中,出現(xiàn)在陸謎身邊,布衣長袖一揮,將陸謎緊緊抓在身邊,像一道箭矢一樣朝著虞山的山頂射去。變故發(fā)生得突然,計劃猝不及防地亂了一個步驟,燕息白的臉色有些陰鷙。但陸謎對他來說,只是陸家一個天資稍高的年輕人罷了,除了擁有陸家血脈以外,翻不出什么浪來。只要讓他死就是,還不用以陸騰這種當眾斬殺、斷了陸家人最后希望的方式來死,燒死、毒死、刺死......不管在哪兒死,只要陸家再無翻身之日,陸謎根本無足輕重。可對燕其來說顯然不是這樣的,燕息白一個眼神,林伯言便帶了人往山頂追去,等他垂眼時,脖子已經(jīng)被一根細細的蛛絲纏繞上去了,法器鋒利,皮rou劃開,割出淡淡的血痕。燕其看出了剛才帶走陸謎的人,是才對付雅蘭下了殺手的陸畢雄。他此時已經(jīng)心亂如麻,慘白著一張臉瞪著燕息白,蛛絲在手中輕顫。“你放他走!”陸家人死的死,逃的逃,其府兵和一些附庸家族已經(jīng)不足為懼,燕息白摸了摸脖子上的血跡,絲毫不顯得慌亂,彎著眼笑笑,頗為閑暇地開口:“今日天下人都知道我滅了陸家滿門,放他走,是任他事后來尋仇嗎?”“燕其,斬草要除根,這個道理我也教過你多回了,可惜,你從來都學(xué)不會?!?/br>燕息白臉上的笑容變淡了,目光沉沉地俯視著燕其孱弱殘喘的面容,他對這個弟弟的過往看得真切,燕其表面上雖是面若冰霜,心里卻軟得很,真要說狠,也從來都是對自己狠。“你放他走,他對你構(gòu)不成威脅......”燕其的臉色已經(jīng)趨于透明的凄白,他耗費著僅剩的靈力催動著天羅蛛絲,體內(nèi)翻涌的劇痛讓他連站都站不穩(wěn),天旋地轉(zhuǎn)中,燕息白緊緊地摟著他,慢吞吞地在他耳邊呢喃。“你看,就像你現(xiàn)在這樣,明明殺了我就能立刻解開燃眉之急,可你根本下不了手,而這種威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