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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司錘了錘自己的腰背,同一個動作重復(fù)得多了很容易酸疼。杜司順便巡視了一遍前面的青菜地,這幾天都很正常,沒有再出什么幺蛾子。“你帶點回去吃,保證好吃?!倍潘緩牡乩锇瘟撕脦最w菜出來用剩下的稻草捆在一起遞給杜涯,“今天的工錢等后面收菜了我再給你?!?/br>杜涯看著這一大片地的青菜,也沒有推辭杜司的好意,接過青菜,“工錢就不用了,舉手之勞,反正這兩天我也沒什么大事。”杜司沒有再說,工錢是要給的,到時候直接給就是了,說得多了怪虛偽的。回去的時候杜司還回家里撿了幾個雞蛋讓杜涯拿回去。杜司將包著雞蛋的紙包塞進杜涯懷里,“你就拿著吧,給嫂子的又不是給你的,家里還有呢?!敝疤舫鰜聿荒芊醭鲂‰u的蛋雖然不多,但是在那些人賠雞蛋之前他也買了不少,那些經(jīng)過驗看,全是孵不出小雞仔的。吳萌還沒回來,杜司又去河邊砍了不少竹子在院子前慢慢剖開,準備圍豬圈的時候用。缸里的豬崽被困了兩天,沒有剛開始那么暴躁了,安安分分地窩著。道格也能離開窩一些范圍自由活動,只是還是不能離得太遠,不然小花就蠢蠢欲動的想起來。蓋豬圈還需要不少的茅草鋪頂上,想到之前在地里看到的那一片荒地,里面好像就很多茅草???看來明天需要去看看情況,順便看看要是在那里開地的話會不會麻煩。杜司一邊剖竹子一邊想事情。吳萌這邊則是一片混亂。有個孕婦難產(chǎn)大出血,吳萌被叫去打下手,看著紅通通一片,精神繃緊了,生怕聽漏了師父的吩咐。“熱水,快點?!?/br>“刀?!?/br>……最終孩子還是沒有活下來了,而從鬼門關(guān)走了一遭的女人已經(jīng)虛弱得不像樣,好在沒有什么性命危險。吳萌洗手的時候雙手都在顫抖,嘴唇上一點血色都沒有,腦海里仍是一片紅。吳萌的師兄莫雨也在一邊洗手,看到他這樣子安慰道:“放松些,我們已經(jīng)盡力了,而且你總要經(jīng)過這坎的,要是決定了要吃這行飯,這樣的事情以后不會少。”吳萌點點頭沒說話。出來后莫雨讓吳萌坐著歇會,給他沏了被熱茶,“來,放松點?!?/br>他也在一邊與吳萌面對面坐下,“這次的事有些突然,本來想讓你慢慢適應(yīng)的,只能說是天意吧,不過這樣也好,回去之后好好想想吧?!彼粗鴧敲却嗳醯臉幼?,還是忍不住伸手揉了下他的頭,可惜這么可愛的弟弟便宜了別人。外面天快黑了,莫雨不放心吳萌一個人回家,硬要跟著一起送著回去。吳萌坐在毛驢上發(fā)呆,莫雨安靜地拉著驢往前走,還沒到半途就遇上來接人的杜司。天色漸暗還見到人回來,杜司院子里的東西都沒收拾,關(guān)了門就出來了。半路上就看到坐在毛驢上熟悉的身影,牽著毛驢的年輕人就是之前在醫(yī)館門口和吳萌說說笑笑的那個。對方穿著一身素白的衣裳,干干凈凈,不笑而翹的唇角總能讓人放下心防,但不包括杜司。杜司趕緊加快腳步,上前第一件事就是拉過栓繩,“謝謝這位師兄送萌萌回來?!?/br>“這是師兄應(yīng)該做的?!蹦隂]在意杜司的敵意,有敵意才證明對方對小師弟在意。“今天發(fā)生了點有些刺激到他的事,你好好安慰他?!闭f著轉(zhuǎn)頭跟吳萌說,“師父讓我告訴你,接下來你可以在家里休息幾天,也好好想想你到底想做什么樣的大夫?!?/br>吳萌也沒有再堅持去,安靜地點頭,“我會好好想的?!?/br>準備走的時候莫雨猶豫了下還是說,“要是,你不打算去了到時候跟我說就行了,那時候師父就不會見你了?!?/br>吳萌連忙搖頭,“不會的,我就是需要幾天時間想一下,我一定會去的?!?/br>“好,那我等你。”莫雨拍了拍毛驢的頭就走了。杜司拉起吳萌的手,冰涼得不像樣,將人從毛驢背上抱下來,同之前那一晚一樣微微彎下腰,“上來,我們回家了。”吳萌看著杜司寬厚的背,趴上去十分安心,一路上都沒有說話,就靜靜地將腦袋埋在杜司頸邊想事情。杜司也沒有問發(fā)生了什么,背著人,拉著毛驢穩(wěn)當(dāng)?shù)赝刈摺?/br>吃飯,洗澡,睡覺,吳萌一晚上都沒怎么說話。杜司緊緊地摟著人,哄著拍背,只是這晚吳萌一直睡不安穩(wěn),小聲地說夢話,背上的衣服都被汗?jié)窳恕?/br>“醒醒。”杜司輕輕搖晃人將他喊醒,被能魘著還不如不睡。吳萌一下驚醒過來,背上一片濕涼,他坐起來,抹了一把臉,安靜了一會,說,“我夢見了那個孩子,他死在了他娘親的肚子里,閉著眼睛,四肢蜷在一起,瘦瘦小小的,我像聽到他說很疼。”吳萌兩只手攏在一起,神經(jīng)質(zhì)一般描述著,“就像這樣,只有這么小,那么小一個孩子?!?/br>杜司兩人摟在懷里,親了親他的發(fā)頂,“不怕,那孩子只是與他這輩子的娘親沒有緣分,下輩子一定是個調(diào)皮搗蛋的好孩子?!?/br>吳萌埋頭在杜司懷里,小聲嗚咽,“可是他那么小,還沒有睜開眼睛看看這世間。”“說不定他只是突然覺得這里不適合他生活然后就跑了呢,調(diào)皮的孩子總是這樣?!?/br>吳萌被他這話說得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捶了他胸口一下就不理他了,自顧自地掉眼淚。杜司也無奈,這讓他怎么安慰啊,“生老病死總是由不得人,要是替每個人都傷心一遍,哪有那么多時間啊。”他有規(guī)律地拍著吳萌后背,“要是萌萌還想當(dāng)大夫,那就盡力把那些傷心減少一點,剩下的就聽天命吧。”吳萌小聲地嗯了聲,窩在杜司懷里不想出來,杜司也由著他,一搖一晃地哄人。第二天兩人難得睡了一個懶覺,吳萌是上半夜沒睡好,被杜司哄好之后就一覺睡到太陽出來,杜司因為被吳萌抱著,不舍得把人弄醒也跟著睡。清晨的時候吳萌最是磨人,抱著人還不夠,半睡半醒的時候就喜歡往杜司懷里蹭,好像要把自己整個人都塞進去一樣。杜司望著房頂苦不堪言,只能輕手輕腳地將身體往后移,只是他往后挪了吳萌就繼續(xù)把自己往前擠。再往后挪就要掉床底了,杜司只能就著這個姿勢忍著,吳萌擠人就算了還喜歡亂蹭。今天這是怎么了,往常也沒這么黏人啊。杜司一直在心里默念冷靜,生怕自己冷靜不下來就把人給辦了。他今天就該趁著吳萌睡得還熟的時候就起來了的,不然也不用受這樣的折磨。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