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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沉眠中驚醒,迫使它們倉皇遠走,逃離杭小時與寧鴻所在的區(qū)域。這樣一來,沉浸在靈修中的兩人便不會受到其他靈獸的驚擾。……按常理而言,應是如此。可今夜,注定是一個不安穩(wěn)的夜晚。在杭小時與寧鴻剛剛沉浸心神,神魂之力在半空交匯時——“阿嚏!”一聲響亮、宛如雷鳴的噴嚏聲,驟然在瀑布之后炸響。寧鴻猛然睜眼,閃電般站起身。飛揚的神魂之力被迅速收回體內,取而代之的是一團迷離灰蒙的霧氣,深夜下愈發(fā)幽暗莫測,化為細長的蛟狀,徑直朝瀑布后飛竄!“誰?!”杭小時的反應比寧鴻絲毫不慢。質問的同時,熾熱陽炎瞬間在他掌心匯聚,洶涌的靈力被壓縮進細小的火苗內,金光萬丈,帶著灼傷人眼睛的強光與熱量,緊緊尾隨在灰霧之后,朝飛瀑激射而去。兩人的全力一擊,一前一后落在飛瀑后的石壁上。轟擊聲震耳欲聾,蒼茫夜空下,高聳的石壁瞬間崩裂,碎石滾滾,水花飛揚,卻又在接觸到火焰的剎那盡數(shù)蒸干。塵土飄揚間,瀑布后有兩道身形飛竄而出,落在杭小時面前的地面上。——正是灰頭土臉的徐陽與陳戍。方才情況危急,杭小時與寧鴻扔出的都是最強殺招。而在數(shù)月靈修之后,徐陽的修為已經遠不如他們二人,方才抵擋不住,險些被灰霧與陽炎擊傷道體。幸而在山崖坍塌的一瞬間,陳戍以毅然之姿,擋在他面前,分擔了絕大多數(shù)的攻擊。抹掉嘴角溢出的鮮血,徐陽緩緩抬頭,面色慘白,月色下格外滲人。他瞇縫著細長的眼睛,瞳孔中迸射出鷹隼般犀利的光,啞聲道:“你們……在做什么?”“竟然是你們?”望著同門熟悉的身影,杭小時訝然,“你跟蹤我們?”“不是跟蹤,只是……我只是擔心同門修行邪法,強行拔高修為,有錯么?”徐陽冷冷道。借口是一早便準備好的。實際上,徐陽只是想知道,主角與反派為何能在短短數(shù)月內,修為突飛猛進。——明明原文內的最強功法在他手里,他拼命修行,卻連前方二人的衣角都抓不到。這還有天理嗎?一想起數(shù)月來被碾壓的悲慘歷史,徐陽便心頭冒火,這才做出了跟蹤觀察主角行動的決定。只是沒想到,還沒能看到杭小時與寧鴻開始修煉,計劃便被陳戍一聲噴嚏徹底破碎——耳畔反復回蕩著那聲壞事的“阿嚏”聲,徐陽額角青筋鼓鼓跳動,數(shù)次想要回過頭去,狠狠瞪陳戍一眼。……可不知為何,在回頭前的瞬間,他眼前總是飄過那個危急關頭,擋在身前的魁梧身軀。而另一邊,杭小時心頭亦十分不快。他的‘好事’,算是被徐陽徹底打斷,連飛瀑幽谷都陷入一片混亂,短期內顯然是無法恢復了。這個穿書者怎得這般不識趣,什么都要爭?眉頭緊蹙,杭小時憤憤地望著徐陽,剛要說話,身旁的寧鴻卻先開了口。“是不是邪術,你自己修修,不就明白了?”清冷的低笑聲中,一本薄冊自寧鴻指尖飛出,劃過半空,精準地落入徐陽手中。徐陽愣了數(shù)息,才難以置信地拿起薄冊,在掌心攤開。指尖微顫。這么順利,就套出了主角與反派進步神速的機密?“你們該不會是……”拿了本假功法來糊弄我吧?話未說完,封面上四個龍飛鳳舞的大字便映入徐陽眼中,似火焰燒灼,倏地刺痛了他的眼睛——‘相思紅豆’。徐陽:“……”這他媽不是顧禾使的邪術嗎?我可是讀過原文的,你們休想騙我!第42章“寧大哥,為什么要給他功法啊?”月色如水,幽邃夜空下,杭小時站在堆砌的亂石旁,望著拿到功法后、飛竄離去的徐陽的背影,心頭悄悄涌起一絲不悅。這家伙還拿了自己的純陽功法呢,現(xiàn)在倒好,所有的好處全讓他占走了。聽到杭小時低聲的嘟囔,寧鴻卻輕撫衣袖,唇角微勾。“小時,你放心,我在給他的那份功法做了不少改動。”改動?杭小時茫然地仰起頭,望著寧鴻被長風吹蕩的烏發(fā),疑惑道:“你是說……在功法里挖坑,讓他修不成么?”寧鴻輕描淡寫道:“我也不知那些改動,哪些是好,哪些是壞。只是現(xiàn)在,恰好有人找上門來,纏著要為我們做實驗……何樂而不為呢?”杭小時瞬間懂了。之前的懊惱一掃而空,青年捂嘴偷樂。這相當于是找了免費的小白鼠嘛!真不愧是……腹黑的反派。嘿嘿嘿,不過他喜歡。“好了,不必為了無關之人空耗時間?!?/br>見徐陽與陳戍的身形消失在遠方夜幕下,寧鴻轉過身,朝山崖一側走去。擦肩而過時,尾指微曲,不動聲色地勾起杭小時的手腕。“宗內大比已經近在咫尺,今夜的修行也不能落下。小時,這里暫時不能再來了,不如……去我屋里?”夜風微涼,身側人的肌膚光滑溫熱,在被他拉起的剎那,手背不經意地顫了顫,隨后指尖攀上寧鴻的掌心,同樣不經意地,五指交叉。……曖昧又強勢的姿勢。是比言語更清晰、更堅決的應允。……回到寧鴻的木屋內,兩人無所顧忌地修了個爽。這次沒什么能打擾他們。……次日清晨,杭小時暈乎乎地從寧鴻床上爬起來,充盈的靈力在體內沖蕩,帶來一股宿醉般的微醺感。這份功法著實強悍,一月前,他已經突破了六品,而此時此刻,杭小時催動靈丹,隱約覺得已經摸到了五品的門檻,或許不用多久,便可突破。比坐火箭的速度都快。而且……爽是真的爽啊!體內還殘存著昨夜瘋狂的感覺,靈魂更是在長久的神識交纏下變得食髓知味,此刻杭小時只是坐在床邊,回味片刻,便感到一股電流順著脊背飛竄,撩起一片酥麻感。猛地搖搖頭,無視掉身體的古怪感受,杭小時翻身站起。誘人的香氣飄過鼻端,在屋內緩緩氤氳。他側過頭——果不其然,木桌上早已擺滿了小菜,樣樣都是杭小時最愛的菜式。在過去幾個月里,杭小時的喜好早已被寧鴻摸了個通透。視線在木屋中掃過一圈,望著窗臺上一束帶著露珠的鮮花,以及屋角散落的半截木樁,杭小時唇角微彎。鮮花是昨日他摘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