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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喪字刻在臉上的男人十幾分鐘內(nèi)脫胎換骨,沒骨頭似的背不駝了,眼神深邃,目視前方。“……站這跟望夫石似的?!毙飕庍呄訔夁吅闷娴叵蜿愖淤ё⒁暤姆较驈埻谒矍皳]了兩下手:“喂,你干嘛呢。”陳子侑紋絲不動:“你猜?!?/br>徐瑤猜不出,只能和陳子侑一起死盯著一個方向。大帥比早晃晃悠悠叫車走了,長街另一頭掩埋在黑暗之中,路邊幾輛七倒八歪的共享單車,瀝青路面映照著四面八方的光暈,半天沒個人影路過。徐瑤:“你到底看啥呢?”“沒什么,”陳子侑剛才聲情并茂推銷了五分鐘,喉嚨有點干,咳了兩聲:“說了你也不信。”“少裝蒜,你說不說?!?/br>陳子侑挑眉:“碰見個人,推銷了下合租房。”徐瑤聽了比他興奮:“真的假的!成了嗎?!”“沒準(zhǔn)就成了呢。”“可以啊,你打聽了沒,對方是做什么的?”陳子侑也不知道,想了想,回答很真誠:“是邪魅大帥比?!?/br>徐瑤才不信他的人品能遇見什么大帥比,死基佬凈想美事,呸個徹底:“呸,你這狗屎運,能遇見帥比我他/媽倒立?!?/br>當(dāng)晚夜深人靜,陳子侑激情po了條朋友圈:淦!沒有配圖,發(fā)出不到一分鐘,眾人迷惑了。他發(fā)朋友圈不奇怪,陳子侑交友五湖四海,微信好友出奇得多,朋友圈更新挺勤,也沒設(shè)幾日可見,想翻能直接翻到六年前。有肝論文時的暴躁開麥,學(xué)生上課摸魚被抓到的紙條、游戲開黑四缺一;消消樂鏈接分享送心;還有吐槽數(shù)學(xué)組吳老師假發(fā)被刮飛時忘了屏蔽學(xué)生;極少數(shù)情況下穿插著非洲人抽卡出貨后的狂喜亂舞。毫不做作的沙雕網(wǎng)友畫風(fēng),相比之下,加上標(biāo)點符號勉強算倆字的簡直一股清流。學(xué)生仗著假期最后幾天忙著享受夜生活,沖浪時刷到這條魔性的朋友圈,滿頭問號,十分鐘過去了沒人敢點贊,都怕被抓包晚睡。徐瑤是唯一一個掌握了點知情線報的人,左想右想琢磨不透其中玄機,緩緩打出了一個“?”開了先例,教師群體緊隨其后,歡樂地在評論區(qū)排起隊形。[徐瑤:?][楊靨:??][馮木難:???][林晨曦:????]問號排到第三排的時候,有人舍得打字了——[劉雅虞:幾個意思,有什么不開心的事分享出來讓我們樂呵樂呵。]陳子侑洗澡回來,挑了字最多的那個回復(fù):沒什么,有人幫我出了口惡氣。翌日的早上普通晴朗,云層碎成零碎的薄布條,根本遮不住日光。劉雅虞補口紅嫌晃眼睛,起身要把窗簾拉上。這時陳子侑推門而入,劉雅虞條件反射回頭,手一抖用力過猛,窗簾‘嗶拉’滑到另一頭,引發(fā)了一連串蝴蝶效應(yīng),眾人視線齊刷刷地掃向門口。陳子侑跨界體驗了把嫌疑人的待遇,抽開椅子坐下,視線還沒消失,緊緊衣領(lǐng):“怎么,沒看過?”劉雅虞嘖嘖:“你這么人模狗樣的還真沒怎么看過……”“你能不能說點好聽的?”“可以,”她口紅蓋好塞回包里,不客氣地?fù)Q了種說法打擊他:“希望你一直這么人模狗樣?!?/br>他們學(xué)校上課沒什么規(guī)矩,男老師起床晚了運動服里睡衣內(nèi)搭是家常便飯,陳子侑訂制的西裝三件套只有送走高三的畢業(yè)典禮穿過兩回,利用率約等于零。今天不是開學(xué)式,不是畢業(yè)典禮,甚至沒到搬書的日子,不過是個日光過剩的星期三,三件套的確隆重了。“不是,你該不會等那誰呢吧?那個邪……”徐瑤說到一半卡殼,求助當(dāng)事人:“邪什么來的?”陳子侑微笑著補充:“邪魅大帥比?!?/br>“啊對對,大帥比!昨天陳老師說有大帥比找他合租,你們覺得能來嗎?我先押不能!”陳子侑擲地有聲:“沒事,你不用提醒我,我記得呢,來了你倒立?!?/br>然而大帥比此刻正在五星級酒店大床上不省人事。被子一角斜斜拖在地毯上,意識清醒前睜開眼睛,不但要接受精神回籠前的茫然,還要被早上九點的強光直直刺痛。“嗚嘶——”被團里一聲短暫的痛呼后又噤了聲。五星級酒店的套房,朝南坐北,采光極佳,加濕器和空氣凈化器開著,房間里沒有怪味,干凈得像無人入住,房間主人正以會落枕的姿勢窩在床沿細(xì)窄的一條。埋在枕頭下的手機叮鈴鈴響了兩聲,床上的人先是吸了吸鼻子,自問自答了一輪我是誰我在哪,摸了摸手底下的布料。電話鈴斷了。沒等多久,等不到回信不耐煩的電話再次如期而至,這次他抓到手機接了:“喂……”“呦,醒啦?”“這不是被你弄醒了嗎?!睔W陽黎已經(jīng)回神了,但是眼睛酸疼不想睜開,裹在被里整個人沒了靈魂:“什么事老離同志?”打電話的人口氣一貫地嘲諷:“慰問一下老歐同志,知道自己干過什么壯舉嗎?”他倆一個叫對方老離,一個叫老歐,你老我也老,說不清誰更老。“別問,問就是什么都沒干?!?/br>黎離明顯不信,反復(fù)確定:“真的?你真沒干什么不該干的?”歐陽黎揉揣著懷里的被:“……又不是大學(xué)在寢室躺一晚就好的時候,我有分寸?!?/br>我看你昨晚哭得娘們唧唧挺沒分寸的……黎離暗想。歐陽黎把皺得不成樣子的皮衣扒下來,伸手去勾床頭的菜單:“我能不能叫個客房服務(wù)?昨晚衣服沒脫就躺床上了,床單不能要了?!?/br>他有輕微潔癖,昨晚被服務(wù)生攙扶進門,門一關(guān)直直倒在床上睡死,衣服都沒脫,眼下嫌棄壞了。黎離倒大方,大手一揮:“什么能不能的,直接和經(jīng)理說換間房吧,我打過招呼了?!?/br>歐陽黎笑著揶揄:“你這哪兒是打過招呼,是下道圣旨吧。”對方?jīng)]忍住,也笑了。他目前暫住的酒店是黎離名下一家企業(yè)。歐陽黎一周前才接到檔案投錯的調(diào)職通知,時間緊迫,緊趕慢趕搞好資料,從J市大半個中國地飛到D市,不料下了飛機,陳校一通電話告知教師公寓已滿,申請不下來要他自尋住處,噩耗來得比托運的行李來得還快。八月旅游旺季酒店不好找,歐陽黎一身軸勁,自己拖倆行李箱頂著毒辣的日光走了五六家,打車費花了小幾百塊,西裝下襯衫全濕透了。眼瞧流露街頭,黎離偶然一通慰問電話,打聽清楚了氣血上涌,忍著沒罵他個狗血淋頭,二話不說安排了住處。黎離自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