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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睔W陽黎無奈地笑了:“老離從小就愛生氣、愛打架、愛過洋節(jié),上次圣誕節(jié)你出差,我陪他出去吃飯,吃快吃慢都要臭臉,不吃牛排還不行,就一孩子脾氣?!?/br>外頭起風(fēng)了,把渾濁的蜜色削得七零八落。陳子侑沒接話,面色不善地盯著那些花花綠綠的巧克力,巴不得歐陽黎一口氣吃完拉倒,眼不見心不煩,要不然自己替他吃也行。……盯久了發(fā)現(xiàn)情敵審美還他媽挺好,包裝紙選得不錯,陳子侑那股微妙的勁兒上來了:“晚上我請吃飯,你去不去?”歐陽黎異想天開:“附中傳統(tǒng)?”“你說是就是吧?!标愖淤袅讼旅济骸案也挥弥?,你想怎么吃怎么吃。想吃什么吃什么,打包帶回去都行?!?/br>歐陽黎摸不著頭腦:“怎么了,你跟他較什么勁?”“你就說去不去吧?!?/br>歐陽黎以為他純屬心血來潮,按正常邏輯,點外賣已經(jīng)是陳子侑對這個節(jié)日最高敬意了:“行啊,反正有人請客,吃什么大侄子說了算?!?/br>結(jié)果陳子侑不僅要出去吃,還提前訂了位。餐廳遠(yuǎn)了點,市中心一家不大的復(fù)古工業(yè)西餐廳,服務(wù)生將人引到桌前,歐陽黎掃到桌角的心形蠟和露水玫瑰,心想這臉皮得厚成什么樣,才能輕松愉悅吃完這頓飯。“道理我都懂,為什么是情侶位?”陳子侑甩鍋給情人節(jié):“大爺,你試試這個時間段訂兩人位還有別的選擇嗎?!?/br>所以為什么一定要出來吃呢,歐陽黎抿抿唇,沒問出口。預(yù)約高峰期,店面大小原因不設(shè)包廂,漏墻分隔出的小塊空間訂滿了,他們被安排在大堂,比較扎眼的地方。蘇打水剛端上來,歐陽黎的手機響起了臺風(fēng)警報。“但愿你的車能躲過一劫。”歐陽黎笑著說:“這個天氣太容易讓我聯(lián)想起那個招待所驚魂夜了?!?/br>陳子侑也笑:“車壞了不尷尬,反正有比我們更尷尬的?!?/br>自打他們?nèi)胱舯谀亲佬∏閭H爭吵不斷,車轱轆話一遍又一遍,較比之下,這邊情侶位坐著兩個顏值優(yōu)越的基佬一起吃飯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事了。“你他媽還要不要點臉了——”女孩氣得渾身發(fā)抖:“你算算這幾個月都干了什么好事,我一次又一次原諒你,你也不能太過分了??!”女孩越說越來勁,樁樁件件坐實了渣男名號,男方也顧不上別的了,刀叉一掀吵得天翻地覆:“我們才是真愛,為什么你就不能成全我們呢!”動靜愈鬧愈大,旁人不敢貿(mào)然插手,服務(wù)生匆匆忙忙趕來調(diào)停。陳子侑偷摸和他說:“我有預(yù)感,用不了多久,這男的就會被渣男發(fā)言bot翻牌了?!?/br>有點不厚道,但歐陽黎真的很想笑。絕大多數(shù)時候,和陳子侑朝夕相處的生活充滿了驚喜。臉皮厚總有這樣那樣的好處,洗完澡撞上晚歸的歐陽黎,陳子侑發(fā)梢掛著水珠,臉不紅心不跳地嚷:“大爺回來得正好,幫我拿下睡衣?!?/br>頓了頓加了一句:“再拿條內(nèi)褲?!?/br>“……”歐陽黎輕車熟路進他房間打開抽屜,抽了條基佬紫丟到他臉上:“有裸/露/癖直說?!?/br>故作刻薄淡定,背地要臉熱好久才消下去。久而久之,歐陽黎習(xí)慣了對方撩/sao,他再三言兩語懟回去的套路,但到了樓梯口,陳子侑讓他先上去,自己過了五六分鐘拎上來個蛋糕時,歐陽老師仍然失語了一下下。他從未提過,他又怎么知道的?今夜有臺風(fēng),細(xì)稠的雨水接踵而至,夜風(fēng)狂作,空氣愈發(fā)潮悶,沾濕了陳子侑的頭發(fā)。隔一道玄關(guān),陳子侑得稍昂著頭看他,眼含欲來風(fēng)雨,歐陽黎氣勢上竟沒占到半點便宜。“……”“接一下唄,十寸雙層的特別沉,我手都麻了?!标愖淤Э瓷先テ届o又無奈:“大爺,真不想讓別人知道隱私,下回就別那么實誠把QQ資料填那么全。”不搞點什么感覺挺對不住好友動態(tài)的,天天上線提醒他:您的好友即將過生日啦,趕緊送上祝福吧!陳子侑憋著笑,沉下聲音說:“禮物下次補,希望我不是最后一個,祝歐陽老師三十歲生日快樂?!?/br>窗戶陣陣作響,弄出世界末日規(guī)模的動靜,悶雷驟然轟上胸口,歐陽黎后知后覺的心慌。他饒是運氣好的,北方少遇臺風(fēng),在日本的幾年住的公寓和東京都只隔一座橋,到達(dá)渋谷只需要二十分鐘,卻奇跡般隔絕了多數(shù)聲勢浩大的風(fēng)雨。去年十一月的臺風(fēng)夜,A市風(fēng)聲大作,黎離抱怨難得的休息日吵得老子不得安寧,電話那端歐陽黎想了想,沒有告訴他。D市臨海,明明動靜該更大些,可那一夜他睡得安穩(wěn),伴隨沉靜盛大的雨聲一夜無夢。而此刻臺風(fēng)卷起海水沖毀堤壩,將他掀翻。滔天洶涌的漩渦滾到腳邊,半推半就翻他入海,而浪只是堪堪沒過半腰,又無聲無息地退下,暗涌除了讓他無法體面地回到岸邊以外,再沒別的了。26第26章論壇情感區(qū)挺有用!字?jǐn)?shù):3380更新時間:2020-04-2813:15:48他們是時候談?wù)劻耍搿?/br>雨聲綿密,窗格狹窄囚禁著一方天空,有云雨掙扎脫離,又有新的水霧卷進來。歐陽黎兩指夾著煙,在露臺前立了許久。現(xiàn)在開窗極可能被臺風(fēng)糊一臉?biāo)?,他無奈把煙收回盒中,拉開椅子,隨手抓起個餅干盒看配料成分,等心跳慢慢恢復(fù)正常。零食數(shù)量遠(yuǎn)遠(yuǎn)超出預(yù)想,他努力過了,認(rèn)清不可能一天吃完的事實,問同事借了大袋子,拎回家當(dāng)余糧。花花綠綠的包裝整齊堆在桌角,燈光籠罩,映出流沙的質(zhì)感,比十二月還有圣誕氣息。有的沒來得及拆,有的拆開了抖出張粉色的信紙,海涅的詩末尾加兩個愛心,沒有署名。簡陋熱烈,是這個年紀(jì)該有的爛漫,歐陽黎輕笑起來,細(xì)心折好收進抽屜里。他不敢自詡清醒,卻也深諳自己在戀愛方面絕不算性格好的。誰都可以接近,誰都不在他那層殼里面,更懶得動心思觸碰那些見過或沒見過的人間俗事。體貼和恰到好處,成了飽經(jīng)世故后二十四小時待機的自我保護機制,進退都不會令人為難。而陳子侑主意太正,和他sao紅的跑車一樣不按套路出牌。歐陽黎非常好奇,他究竟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干一些讓別人臉紅心跳的事。差不多一顆煙的時間,歐陽黎在認(rèn)真思考該找陳子侑談什么。最后詫異地發(fā)現(xiàn),剖去那些攤牌了會令自己難堪的,最想談的居然只剩下——你是不是憨批,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