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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疲勞過度導(dǎo)致的腦供血不足,歐陽黎蹲下的時候眼前發(fā)黑了一會,幾秒的視覺失靈讓心情更糟了。路過垃圾桶,歐陽黎沒有扔掉那些租房廣告,猶豫了一會收進包里,帶回了家。37第37章你理我干嘛?字?jǐn)?shù):3426更新時間:2020-05-1914:57:44陽景公寓是學(xué)區(qū)內(nèi)少見的精裝房,附近有許多十幾年前的老樓,小半出租給附中沿路推車謀生的小商販。天蒙蒙亮的時候車轱轆碾過吸水磚,到了深夜再咕嚕嚕推回來,來往安靜又熱鬧,是片煙火氣十分濃重的地方。D市的企劃談得很順利,江薄笙今天是來告別的。車子??吭陂T口,陳子侑站在車旁和他說話,被來來往往的幾波人打斷了好幾次,如此幾番才安靜下來。江薄笙笑著說:“看來你在D市過得很好。”不知道的以為他們有多熟,陳子侑扶著車窗一陣失語,解釋半句都嫌多余,半天憋出句話:“……我在哪兒過得都挺好。”處理后事,自然一地雞毛亟待清理,陳子侑又帶著三分不情愿,一直沉浸在煩躁中遲遲沒收拾好心情。繼母那邊的親戚大多和他交涉不深,對待他沒有太尖刻,想象之外的順利讓他松了口氣。不過因為他的出現(xiàn),反倒讓他不曾露面的兩個兄弟落了不少話柄,事已至此,陳子侑已經(jīng)懶得再費心管其他的了。此行耗費太多精力,與家里的牽系松了一端,重新安置本就是磨人的事,陳子侑自認(rèn)做了最大的讓步,江薄笙不知道是固執(zhí)還是做派老成,堅持把陵園地址給了他:“留著也好,或許有一天你改主意了呢?!?/br>禮節(jié)上的事,陳子侑夾住紙條,看也不看隨意揉進口袋:“麻煩你跑一趟了,回去小心點?!?/br>“公司在D市有中意的項目,原也要來?!苯◇险{(diào)整了下坐姿,說:“時間太倉促,不然應(yīng)該請你和你男朋友吃頓飯的?!?/br>對方是聰明人,猜中并不令陳子侑意外,反而按住額頭道:“我倆好著呢,求求你趕緊走吧,別給我添亂了?!?/br>“所以呢,算過去了嗎?”對方突然發(fā)問。沉默掩飾了晃神。車燈拉成兩個光點,耳邊滑過風(fēng)聲,拉回了飄遠(yuǎn)的思緒,陳子侑跺跺腳,沒有回答他,因為自己都想不通這一遭。半月前買的煙剩大半盒揣在兜里,陳子侑下意識去摸,沒翻到打火機,便忍下作罷了。既然接手了爛攤子,去趟陵園掃墓無可厚非,盡孝盡善更像是本分——供上白菊和香燭,宣告前半生的恩怨就此了結(jié),想來都要蒼老許多。家人在陳子侑心中是個死結(jié),早在童年扎了根,逃離后十年間的自欺欺人,和捅破窗戶紙那一刻的焦炙,無一不戳穿他還介意,還尚未得到解脫。他是真心喜歡歐陽黎這個人,行事不愿太敷衍。只是一段心事擱置良久,這么多年的情緒裹著,自行剖解也需要時間,開口不是那么容易的。然而歐陽黎根本沒有給他機會。翌日到了飯點,陳子侑路過門口,探頭掃了一眼:“老歐呢?”文科辦公室只剩晏寒,也正好要鎖門吃飯,外套穿了一半,鑰匙拿在手里:“哦,剛才跟黎董走了,應(yīng)該是出去吃了吧。”“怎么,你也認(rèn)識黎離?”陳子侑眼神涼涼的,奇奇怪怪的勁兒又上來了:“他是什么A市首富嗎,怎么人人都認(rèn)識他?!?/br>倒也沒有,他排第二……晏寒弱弱地想。直覺不妙,晏寒訕笑著開脫:“不熟不熟,人家只當(dāng)我是泛泛之輩。A市商圈一共沒幾號人,想在名利場里混黎董總得認(rèn)識的?!?/br>S社和晏家的公司常有經(jīng)濟上的往來,晏寒在某次晚宴上有幸見過這位極其年輕的商業(yè)巨匠。黎離對他頗為賞識,問過他離開公司后的去向,去年還發(fā)出過S社主辦的藝術(shù)展邀請。食堂的人已經(jīng)撤了一波了,剩下幾個下午沒課扎堆閑聊的,徐瑤添完餐盤坐回來:“歐陽老師呀?我出校門拿快遞看著他走的,旁邊的好像是他朋友吧?!?/br>陳子侑本來就心煩,聞言極其陰沉地一暼:“看見了你不告訴我?”不是你讓我別往里摻和的嗎!躺槍無辜人士在內(nèi)心咆哮。“年輕人,做事別太急躁,”劉雅虞捧著手機給老公發(fā)消息,時不時抬眼嘲笑道:“前幾周你不在,人歐陽老師不一樣有說有笑跟我們吃飯嘛,你一頓飯找不到人而已,有什么的呀。”楊靨活躍在吃瓜一線:“這件事情告訴我們,帥哥的朋友也都是帥哥,這年頭高富帥有的是,但高富帥單身還讓我親眼見到的不多了。嘖嘖嘖那臉,那腿……”“別說了,再說我們陳老師該有危機感了。”劉雅虞笑著又補一句:“不過人家小年輕看著是不錯,S社老板,鉆石王老五。”“一個是同居室友,一個是同窗竹馬,大三角修羅場,竹馬突遇天降,ta究竟該何去何從?文案我都幫你想好了,我可以?!?/br>老好人的人設(shè)立得穩(wěn),女同志拿他開涮已經(jīng)屢見不鮮。今時不同往日。眼看陳子侑氣壓越來越低,徐瑤吸取了剛才的教訓(xùn),幫忙圓場:“帥哥的朋友都是帥哥,所以你和歐陽老師的友誼才情比金堅!”一搭腔又被集火了:“閉嘴,吃你的飯?!?/br>徐瑤:“……”另一邊黎離剛下飛機,沒叫人提車,行李丟給秘書了,只揣了個手機,到附中的時候包都沒拿。歐陽黎不知道他今天來,手頭工作沒清理干凈,走不了太遠(yuǎn),思前想后,最后問他要不要吃附中食堂,遭嚴(yán)辭拒絕后隨便在附近找了家餐廳。“唉,食堂的招牌冒菜真的很好吃?!睔W陽黎惋惜道。黎離豎起中指:“滾,老子又不是第一天在這邊混,鬼才上你當(dāng)?!?/br>上次歐陽黎跟他攤牌之后,黎離飛到國外散心,兩個多月沒回國,拖到S社新電影開機在即,助理催了三十多個國際長途,才滿不情愿地踏上回程。單方面的動情和放手都比糾纏過的更容易釋然,黎離因此慶幸,撲面凌冽的海風(fēng)令他呼吸不暢,卻渾生出空前未有的解脫感。還好,他不知道。人生漫長,黎離不喜歡帶著什么走,舍割了最壓抑的心事,好不容易不惦記這人了,回來照例去見了面。結(jié)果一見面消化了兩個月的憤激全漲回來了:“搬家?歐陽黎你他媽到底要干嘛……”“不干嘛,換個房子換個心情?!?/br>以黎離對他的了解,對方顯然不是習(xí)慣于將情緒外露的人,內(nèi)斂沉穩(wěn),就算是在正式場合之外的場合,也很難見他不得體的樣子。此刻歐陽黎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