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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紅的,他努力想要看清,漸漸,那畫面在他眼中越來越清晰。啊,他看到了,是那天,在學(xué)校后山的小樹林。白諾面前圍著幾個人,他們分別是林銘,張強(qiáng),王浩,還有杜然。林銘為首,把白諾堵在樹下,他穿著和顧意一樣的衣服,臉上的表情憤怒又悲傷,他大吼:“為什么!我這么喜歡你!你卻非要喜歡一個怪物!那個顧意,他長得那么丑!家里又沒錢,成績還不好!你為什么寧可跟他做朋友,也不愿意給我一個機(jī)會,為什么!”“我不想跟你說話,你讓開,我還要去上課!”白諾似乎并不怕他,瞪著他也吼了回去。她這一吼,徹底激怒了林銘,林銘變得兇狠,拽起白諾的手就往小樹林里走,“你干什么!放開我!”男生和女生的力量到底還是懸殊的,白諾發(fā)現(xiàn)掙不過他,這才意識到了事情的嚴(yán)重性,她驚慌又害怕,大聲喊道:“林銘!你要是不放,我會告訴老師的!”林銘狂妄地大笑:“你告??!看老師會不會管你,看顧意能不能救你,你要怪,就怪自己不長眼,你要是早愿意當(dāng)我的女朋友,起碼,我們現(xiàn)在是在賓館的大床上!”“林銘!你放開我!救命!救命??!”“嘿嘿!銘哥好樣的!銘哥加油!銘哥威武,銘哥放手去做吧,這里我們給你放風(fēng)!”張強(qiáng)幾個人幸災(zāi)樂禍,還吹起了口哨為林銘助興。杜然拿出手機(jī),充滿興致地拍下了這一幕。“放開我!放開我!”雖然白諾的力氣對林銘來說就和撓癢癢似的,但她一刻也沒放棄過掙扎,白諾是個烈性的女孩,和林銘拉扯到最后,她的憤怒也爆發(fā)了:“林銘!你不要以為有錢我就會喜歡你!我喜歡顧意,永遠(yuǎn)都不會喜歡你!不管你怎么做,我都不會喜歡你,只會越來越厭惡你,憎恨你!”聞言,林銘不怒反笑:“好啊,等你成了我的人,你再慢慢憎恨吧?!?/br>白諾拼死掙扎中,這時,她好像看到了誰,猶如溺水的人抓到了救命稻草般,她的眼睛亮了,充滿了獲救的希望,她向那個人伸出了手,蒼白的臉上出現(xiàn)了一絲絲欣喜:“老師!老師救我!老師!老師!”“老師救我!”周圍的聲音都消失了。顧意只能看見一些鮮紅的畫面。他看不清楚那個被白諾喊老師的人是誰,他只看到張強(qiáng)他們幾個人都散了開去,而林銘惡狠狠地對那位老師警告了什么,然后,便是他拖著白諾,將白諾硬生生地拉進(jìn)了小樹林里。那一刻,顧意從白諾眼底看到了死一般的絕望。她眼睜睜地看著那位老師從她眼前走過,她拼命地哭,拼命地喊,她用手朝著老師離開的方向瘋狂地亂抓揮舞,可是沒有人理她,老師還是走了,連頭也沒有回,白諾始終沒有放棄希望,因為她是那樣信賴著那位老師,她相信他一定會轉(zhuǎn)過身來救她的,可是沒有。老師真的就那樣從她的視線中徹底消失了。接著,顧意只聽到了白諾撕心裂肺的哭喊。她固執(zhí)地一遍遍喊著老師救我,但這只會令林銘更加憤怒,更加恐懼,也導(dǎo)致了他之后的行為更加瘋狂。裙子被撕爛的聲音,白諾絕望哭喊求救的聲音,林銘囂張又滿足的聲音,這一切,都徹底壓垮了顧意的神經(jīng)。“小子,小子,你怎么了,顧意,醒醒!”薄司輕輕地拍打著顧意的臉,好半天,顧意才清醒過來。他發(fā)現(xiàn)自己倒在地上,正靠在薄司懷里,他睜著眼,左眼眼眶一直一股一股往外冒著液體,黏黏的,一摸竟是血跡。見他有了意識,薄司總算松了口氣,道:“你小子,嚇?biāo)牢伊耍铧c以為你醒不過來了?!?/br>“……我怎么了?”顧意從薄司懷里坐了起來,有些怔怔地問。薄司拍了他腦門一下,說:“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突然眼睛流血,又喊著什么救我救我的,是不是白諾把自己的記憶傳輸給你了?”顧意沉默了一會兒。是的,他看到了發(fā)生在白諾身上的事,可這份記憶實在太沉重,太痛苦,他連說的勇氣都沒有。突然,他想到了什么,抬眸看著薄司,這目光奇怪,薄司皺了皺眉,問道:“怎么了?”顧意摸摸自己的左眼,道:“我眼睛不疼了,你不是,又給我喂了血吧?”第9章紙鶴他吞咽了下,口中果然有股腥氣。再低頭,看到薄司食指指尖破了條口,還隱約殘著血痕。他真的拿血喂他了。他神志不清,還會主動吸他的血嗎?還是,他潛意識中,有了薄司的血,他就不會再痛了?這可不是個好的開始。如果那血像毒藥似的,會令人上癮,怎么辦?顧意無言中,薄司問他:“能站起來嗎?”顧意點點頭,在薄司的攙扶下站了起來。他的頭還有些暈,突然起身,腳下軟了軟,一個趔趄又撞進(jìn)薄司懷里。薄司摸摸他的額頭,有些擔(dān)憂地道:“小子,能行嗎?”“我沒事?!鳖櫼馀芯瘢f:“對了老板,下次我眼睛痛,你能不能別給我喂你的血?”薄司不解:“怎么了?”“……我怕喂久了,你會貧血啊。”顧意怕上癮,但這也的確是他一個擔(dān)心的理由。薄司笑了:“我說了員工不要擔(dān)心老板的事,一兩滴血,不會讓我怎么樣,倒是你,沒有我的血,真的會把自己痛死的?!?/br>這一次,顧意沒再說什么。二人回頭,只見林銘還癱在地上,瀕臨崩潰。他這樣子,上車還得靠人扶,顧意很不想碰他,甚至看到他的臉,他都會覺得惡心想吐。車上,顧意還沉浸在剛才的畫面和白諾的悲傷中,他久久不語,神情凝重。薄司覺察到了,出聲:“還在想剛才的事?”顧意微怔,問:“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不知道,我猜的。”薄司望著前方,說:“她怨氣那么重,一定是讓你看到了她生前的一些畫面吧?!?/br>顧意垂下頭,道:“我們現(xiàn)在去哪兒?”“那小子家里?!?/br>“不能不去嗎?”這句話,顧意幾乎是脫口而出。想到畫面中白諾的遭遇,顧意眼中頭一次出現(xiàn)了某種刻骨銘心的恨意。林銘用那種卑鄙的手段傷害了白諾,他們憑什么還要幫他?讓他死掉不是更好?癱在后座上的林銘一聽不去,立刻驚慌地把頭抬起。薄司瞅了瞅顧意,低聲嘆息:“那種人死不足惜,可你的心上人卻因他不能輪回,永遠(yuǎn)被仇恨的枷鎖束縛著,她已經(jīng)殺了幾個人,雖然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