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戮,她為了填飽肚子,開始吸食無辜人的鮮血,她執(zhí)念太深,力量巨大,是當(dāng)時天地間唯一的妖尸,冥王度化她不成,非常失望,最終,他將她封印在棺材中,下了符咒,要她永生永世不得出棺。他可以讓她身死魂消,灰飛煙滅,可他忘不了她最后絕望時的樣子,還有她看他時的眼神,她是妖尸,流下的全是血淚。直到封印,冥王也不能給她一個答復(fù),她錯了嗎?還是他錯了?他不殺她,便是想找出這個答案。他想知道,錯的是他們,還是這個世界。他每日接觸那么多冤鬼,從來沒有想過,他們?yōu)楹螘蔀樵┕怼?/br>人與鬼,不過生死一線,人們怕鬼,是因為鬼有執(zhí)念,會為達(dá)目的不擇手段,可人就不會嗎?比起鬼,人的執(zhí)念更深,有時,手段也會更加殘酷,往往因為一己私欲,犧牲他人也在所不惜,不達(dá)目的,誓不罷休。可如果不論生死,人與鬼的區(qū)別,又在哪兒呢?離姬錯了嗎?她只因太美,只因擁有了南王的愛,就被meimei,被所有人視為妖孽禍水,她被大火毀容,慘死戰(zhàn)場,她想報仇,錯了嗎?顧意深深地看著冥王,他近在眼前,卻與他隔了千年的時光。他一直陪伴著他啊,他所有的想法,心情,他全都知道。薄司側(cè)目看著顧意,只見他臉色蒼白,身體輕顫。他知道他什么都想起來了,就像他一樣,從經(jīng)過那片燦爛的彼岸花路,就已經(jīng),什么都想起來了。窗戶前的冥王幽幽轉(zhuǎn)身,他有一雙深邃的紅瞳,此刻里面滿是復(fù)雜的情緒。他有個習(xí)慣,心情不好時便會將那枚古玉放在手中把玩,古玉質(zhì)地溫潤,邊緣處早已被冥王修長的指尖撫得圓潤光滑,綻放著更柔和的光澤。一對少男少女走了進(jìn)來,冥王走到桌前慵懶地坐下,他輕撫著那枚古玉,輕聲問他們:“你們是由人變成的陰差,如果可以,你們還想變成人嗎?”少男少女互看一眼,像是受到極大的驚嚇,噗通就跪在冥王面前了,一個個磕頭磕得頭破血流:“不要啊大人!我們做錯了什么都可以改!千萬不要讓我們再去當(dāng)人了!我們愿意永生陪伴大人,那個那個,肝腦涂地,誓死相隨?。 ?/br>“……”冥王被這番豪言壯語驚著了,僵硬開口:“我就是隨便一問,你們的反應(yīng)這么大,就像蛇精病?!?/br>“大人?!贝┖谝碌纳倌昕捱筮螅半m說人是萬物之靈,但我們前世做人已經(jīng)做夠了,尤其在這冥界,看多了那些死人,就算大人懲罰,我寧可變貓,也不要做人!”白衣少女狂點頭:“我也是我也是!貓變不成,我愿意做鳥,反正不做人!”冥王冷冷地鄙視他們:“貓和鳥都是優(yōu)等胎,沒有足夠的陰德,你們想投就能投嗎?”少女眼角還掛著淚珠兒:“大人,您是神,您當(dāng)然不懂人有多難了,我們還是人的時候,為了溫飽要不斷辛苦地工作,要看人臉色,還要求而不得,生老病死,人還要發(fā)動戰(zhàn)爭,您看,每次一有戰(zhàn)爭,我們可不得忙個半死嗎,就是因為做人難,人間才有這么多冤魂惡鬼啊,我們好不容易擺脫了,才不想再回到那人間煉獄中去呢?!?/br>聞言,冥王微微一笑,俊美無雙:“是嗎,做人真有那么難嗎?”少年向前探了探頭,問:“大人,您為什么忽然問這個問題啊?真是我倆做錯什么了嗎?”冥王搖搖頭,收起了那枚古玉,他站起身,向前走了幾步,笑著說:“你們錯在不該告訴我做人這么難。我要懲罰你們,替我守好冥界,直到我回來為止。我在冥界太久,做冥王做累了,這次,我想做人試試?!?/br>“?。。俊?/br>少男少女同時懵逼。“大大大人,我倆怎么能守好冥界啊,這會累死我們的……”冥王正經(jīng)臉:“那也比做人輕松啊,這不是你們選的嗎?”“……”兩個娃總算知道什么叫自掘墳?zāi)沽?,冥王大人就是個腹黑??!他們欲哭無淚地想,就知道被冥王喊來沒什么好事等著。可是他倆仍不想放棄,還是再弱弱地確認(rèn)一遍為好:“大人,您您不是認(rèn)真的吧?”冥王看著他們,點頭:“不能再認(rèn)真了?!?/br>“……”兩個娃同時趴在了地上。冥王笑笑,再度看向窗外。做人,他能找到答案嗎?也許,可以吧。第133章趕尸顧意看著眼前的畫面,看著冥王,他想起了許多事,聲音略微顯得喑?。骸熬褪且驗檫@個,他才離開了冥界?!?/br>薄司淡淡地開口:“古玉有靈,離開冥界便失了蹤,自己尋找有緣人?!?/br>顧意看向他:“你也什么都想起來了?”薄司在他頭上輕輕敲了一下,“我可是你老板。”顧意微微苦笑:“那我現(xiàn)在是人還是玉呢?”“可能,這是你的劫數(shù),也是我的?!?/br>薄司的嘴角泛起弧度,他側(cè)身,凝視顧意,他漆黑的眼如往常一般捉摸不透,可又有了些令人屏息的溫柔。顧意靜靜地看著他,這溫柔,讓他懷念。“你是古玉找的有緣人,如今,你rou身已死,劫數(shù)已解,玉的記憶融在你的身體里,你和玉已經(jīng)成了不可分割的一體,從今以后,你是顧意,但也不僅是顧意了。”幻境之中,薄司的嗓音如水,徐徐響在顧意耳畔。顧意如鯁在喉。是的,他是顧意,雖然只有短暫的人生,但他作為顧意活了這么多年如何能忘??墒?,他也能夠記起很多年前的事,記得他還是一枚簡單的古玉時,他在冥王身旁的點點滴滴。曾經(jīng),他是他的主人,如今,他是他的老板,看來真是劫數(shù),即使他在凡間失蹤,最終,他還是會遇到他,陪伴在他身邊,被他拿捏得死死的。太多記憶在顧意腦中閃動,他看著薄司,不知為何,眼角有些紅了。他現(xiàn)在畢竟只是個普通人,他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他一開口,竟是低低地喊了一聲:“大人……”薄司輕輕一聲笑,“怎么了?”他握住顧意的手,很堅定。顧意愣了愣,本想抽回,薄司卻握得更緊。他拉著他的手把他拽到胸前,一雙能洞悉人心的眼就那樣直勾勾地望進(jìn)他的心底。“你還是喊我老板吧,我已經(jīng)聽習(xí)慣了?!?/br>薄司的嗓音帶著笑意,也充滿低啞。因為太近,他胸膛的溫?zé)岷臀⑽⑵鹇涞奶鴦铀坪醵寄軅魅窘o顧意,從他的手指開始,再到四肢百骸,讓他的呼吸和他都是一個頻率。顧意的指尖太燙,只覺得全身上下的脈搏都在劇烈地跳動著。他知道,他和薄司想起一切的時候就是結(jié)束的時候。他的劫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