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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下涌動著,隨著那東西上下的翻騰云海的邊緣似被金粉染透了。那似乎是只金色羽毛的大鳥,說不出品種,他從未見過。路湛突然從心里升出一種不屑,這不屑中有夾帶著細細密密不可忽視的羨慕。他看得目不轉(zhuǎn)睛,路湛也只得盯著眼前唯一的活物,這時他身下踩著的樹干搖晃了起來,他身體也跟著晃了一下,好在千鈞一發(fā)之際用爪子抓牢了樹干,是誰在搖樹?“啾!”路湛聽到自己發(fā)出了憤怒的聲音,兇惡地盯著樹下站著那個人。哦……他了解了,他現(xiàn)在是只鳥,而且還站在樹干上。“你下來好不好,你跑那么高干什么?站久了會恐高的?!钡紫履侨撕拸埧诰蛠?,口吻跟哄騙七歲小孩似的。“……”信了你的鬼話。路湛倨傲地抓緊了樹干,理也沒理他,扭過頭又去看遠處的云海。下面那個見路湛并不搭理他,小聲嘟囔幾句,“我好不容易偷跑過來,我媳婦怎么還沒化型啊,真是急死了?!?/br>路湛沒聽清,他心思沒放在上面,這時樹干突然劇烈地抖動起來,下面那個禍害到底想干什么?“別怕,別怕,我接著你……”路湛被晃得站不穩(wěn),大頭朝下砸了過去,剛要張開翅膀突然身體一暖,他被人用雙手仔細地虛握起來,他心臟砰砰地跳,從他這邊一路跳到了對方的手心,路湛滿心的惱火抬起腦袋對上了那禍害的臉。他頓了一下,因為這張臉糟糕地熟悉……這是長發(fā)放大版俞嘉木。他只是只鳥,看著俞嘉木一張大臉,只想一爪子糊過去。俞嘉木捧著他,先是欣喜若狂原地蹦了兩下,隨后好奇心爆棚一手捧著另外一只手揪了揪他的翅膀,又碰了碰他的嘴。路湛一爪子踢在了俞嘉木鼻子上,妄想掙脫出來,俞嘉木卻不痛不癢,突然又貼近了,臉上有顯而易見的疑惑。長發(fā)俞嘉木秉承著不懂就問的原則,開口懇切地問道:“你是雞精嗎?”※※※※※※※※※※※※※※※※※※※※路湛:真是受夠了第26章項目1醒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亮了,路湛身上重得厲害,他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俞嘉木整個人呈大字攤在他身上,腦袋枕在他的胸口,路湛覺得他應該明白他為什么會做那個古怪的夢了。一想到那個夢,他額角突突直跳,俞嘉木那句是不是雞精在他腦袋里一直繞來繞去,那軀體里年輕氣盛的惱火還沒消散干凈,仿佛和他的靈魂無限地貼合,不然他怎么能體會那副軀體的情緒。路湛有些煩躁,伸手把身上的俞嘉木撥到一邊,穿上拖鞋去洗漱了。俞嘉木在他被路湛掀翻之前就醒了,本想神不知鬼不覺地從路湛身上溜下來,但路湛居然醒了,睜著眼睛開始發(fā)愣,他大氣也沒敢出,最后還是路湛夠狠,不等他醒就把他掀翻,某種意義上也算幫他解決了心病……他翻身下床拖過行李箱換了件衛(wèi)衣,速戰(zhàn)速決,在路湛出來之前。他還記得路湛的腹肌和他的肚子,不能給路湛留下任何可以嘲笑的把柄,剛套到頭上要把衣擺往下拽。路湛的聲音傳了過來,“清醒了?”俞嘉木被嚇了一跳,差點魂飛魄散,他立刻扭過身體把后背對著路湛,“干、干嘛?”一副翻舊帳的口吻,俞嘉木一時沒控制住,磕巴了,他滿腦子里在想著怎么對付路湛惡毒的嘴巴。路湛倚在墻邊,視線在俞嘉木后背上停了一下,他很瘦,皮膚很薄,這個角度可以看到他背上微微突出的脊骨,他只看了一眼轉(zhuǎn)身去拿放在行李箱里的毛巾。“收拾好了帶你去吃飯。”路湛邊擦頭發(fā)邊說道。居然要帶他去吃飯?路魔鬼沒安好心,吃砒霜還是吃鶴頂紅?俞嘉木不禁悚然,拉下衣擺心里打鼓。見俞嘉木還不動,路湛問道:“變著花樣作了一晚上不餓?”俞嘉木想說不餓,不吃嗟來之食,但路湛的話有魔咒似的,剛說完俞嘉木感覺自己的胃扭在了一塊,還慘兮兮地叫了一聲,到底還能不能好好做個神胃了?“……呵呵。”俞嘉木捂著肚子尷尬一笑,屈服了。“快,”路湛抬了抬手腕,說道,“超過十五分鐘,早餐你付?!?/br>俞嘉木打仗一樣把自己收拾好了,兩個人走到酒店門口用時十三分鐘。前一天的夜里雪下得大,今早停了,這會兒時間還不到上班時間,但路上清雪的人和清雪車都已經(jīng)出動了,每隔大概十米就有一個被鏟到一塊的小雪堆。天氣晴朗,空氣也很好,沒什么人聲四處都是鏟雪的聲音,他們所住的酒店的位置接近市中心,附近都是商圈、美食城、娛樂城之類的,玻璃折射著光,在雪地里更為刺眼了。俞嘉木往美食城里瞄了一眼,感覺里面有香味源源不斷地傳過來,而身邊的路湛并沒有停步的意思,他也只好餓著肚子跟上。這時他忽然看到不遠處一家酒吧,門口擺放的立牌旁邊飄著兩個正在給自己扇風的黑影。俞嘉木瞇了一下眼睛,看著略眼熟……他身體跟著路湛往前走,腦袋卻扭著往后看。“好好看路?!甭氛繜o奈地拉了俞嘉木一把,以往他砸在地上砸成工傷。等俞嘉木再扭過頭想看清楚,那兩道黑影已經(jīng)迅速地閃電式飄到了他的身側(cè),左邊站一個,右邊站一個。這兩位周身一團黑氣,離得近了才看清楚一人著黑衣,一人著白衣。看這裝扮,黑白無常沒跑了。“幾千年沒見過了,嘿,你看看我倆這新?lián)Q的帽子。”白無常說著把腦袋伸到俞嘉木的眼前。幾千年,他才八百歲,還是個很年輕的月老,認錯神了……不過俞嘉木看黑白無常如此熱情,下意識看了一眼,看完他就無語了,他們帽子上分別寫著四個字——一見有喜,另外一個是,你也來了。“……”什么鬼的新花樣?完全沒喜好嗎?這倆似乎看不懂俞嘉木排斥的眼神,一唱一和地吐槽起來,黑無常嘆了口氣道:“哎……現(xiàn)在工作難度是越來越高了,今早剛接到的任務,讓我們兩個來接兩個剛翹辮子的回地府,我們剛到,人倒是找到了,魂沒了?!?/br>白無常抱怨道:“找了一晚上,方圓五里都感應不到,八成不小心飄出來被太陽曬得魂飛魄散了啊,不懂規(guī)矩,老實待著等我們來不好嗎?這個月都第幾次了?變成鬼也使勁兒作死。就市中心這片的玻璃改天全給推了,聚光燈似的,鬼來一個滅一個,也真是邪門?!?/br>俞嘉木下意識回頭看了眼剛才黑白無常站的地方,那家店的門面裝潢得很大氣漂亮,店名是da……什么,俞嘉木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