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

他感受到來自黎詡身上的不容小覷的氣勢，迅速迫近，將他環(huán)繞。這個人連綿言細語都讓他緊張害怕，害怕他引誘自己上鉤，害怕自己逐步深陷。

“走開?！笔嬖柑忠评柙偟募绨颍柙傒p松地把他的手壓了回去。他又抬腳去踹，黎詡反應更快，**一沉就中止舒愿的動作。

“答應我?！崩柙倧娪驳馈?/br>
舒愿還在動，黎詡繃緊下顎線，咬牙切齒地警告：“別亂動。”

“你放開。”舒愿的聲音帶著絲不易察覺的慌亂，黎詡有點心軟，但還是放軟了聲音哄道：“你先答應我?！?/br>
“嗯?！笔嬖更c點頭。

黎詡頭低下了點：“說你知道了。”

舒愿看著那雙快碰上自己的唇：“我知道了……”

“行吧?！崩柙傂χ淼揭贿?，趿上拖鞋快步跑進浴室甩上了門。

里面?zhèn)鞒隹酥齐[忍的低叫，舒愿明白過來什么，臉上一熱。他慢慢坐起來，手松開緊攥著的衣角。他蹭了蹭自己的褲腰，剛挑起一點，房門就被人從外面輕輕敲了敲。舒愿觸電般縮回手，整個人都坐直了。

門沒鎖，顧往推門進來，手里拎著袋蝦條：“我以為你們還在聊呢，黎詡呢？”

做了虧心事的舒愿不肯開口說話，只抬手指指浴室門。

“哦，”顧往把蝦條扔舒愿懷里，屏息靜氣地靠到浴室門上，偷聽好半會后笑了，“你們做啥壞事兒了？”

舒愿捏了捏蝦條的包裝袋，沒理顧往。后者幾步過來甩掉鞋子跳到床上，盤腿坐著奪過蝦條撕開包裝：“待會兒咱倆把黎詡帶出去?！?/br>
“不是關禁閉嗎？”舒愿問。

顧往抓了根蝦條塞舒愿嘴里：“他爸沒那么死板，同學來了就順勢給臺階下了?！?/br>
浴室門開了，黎詡走了出來，一臉饜足的表情。他擠到兩人中間，手伸進包裝袋里抓了把蝦條，一股腦扔進嘴里。

顧往打趣他：“手洗干凈了嗎？”

黎詡揚眉：“給你檢查檢查？”

“不必，告辭?！鳖櫷еr條跑出了房間。

餅干在窩里呼呼大睡，舒愿找不著轉移視線的東西了，便也想出去，黎詡在后面叫住了他：“不急著回家吧？”

舒愿回過頭。

“一起到外面吃個飯吧，”黎詡收拾好散落在床上的作業(yè)，拿過背包塞了進去，“順便給我講講題。”

顧往在樓梯口等著，三人一同下樓，樓下那幾位正其樂融融地坐在餐桌旁吃飯。

其樂融融是黎詡給腦補的形容詞，顧往反而覺得樂的也就姚以蕾和不知道什么時候放學回來的黎訣。

黎訣自從上回的蛋糕事件之后就沒跟黎詡正面杠過，此時見對方下樓也就冷哼一聲。

未曾把他放眼里的黎詡自然當作聽不見那聲冷哼，倒是舒愿好奇地瞥了眼黎訣，暗自猜度這位是不是黎詡曾經(jīng)提過一嘴的弟弟。

黎文徴面相嚴肅，但比舒愿想象中的要好客，他招呼著田嬸添上三副碗筷，看樣子是打算留他們幾個在家里吃午飯。

“不用，”黎詡說，“我?guī)麄兂鋈コ??！?/br>
“吃完找個地方一塊兒寫作業(yè)，”顧往拍拍黎詡的書包，“作業(yè)都帶上了?！?/br>
舒愿的手里還捧著本厚重的五三，是臨出房臥室前黎詡塞他手里的。黎文徴一眼掃過去，哪有不信的份兒，揮了揮手便算同意了。

“我說你有時也別太忤逆你爸，”乘上公車后，顧往扭頭對后座的人說，“他還挺關心你的?！?/br>
“放屁，他要真關心我，早就把姚以蕾和黎訣掃地出門了?！崩柙偛灰詾槿弧?/br>
他放棄了自己那拉風的街車，就為了跟舒愿一起坐公車，結果舒愿全程靠在座椅上看著窗外，一句話都吝嗇多說。

黎詡雙臂交疊在前面顧往的椅背上，腦袋枕著手臂問：“聽宋哥說今晚要來個solo？”

“哦對，”顧往把蝦條咬得咔嚓作響，“他寫了首新歌，還沒發(fā)布到網(wǎng)上，說是今晚先預預熱?！?/br>
“去么？”黎詡扭頭問舒愿。

良久，舒愿才扯回目光，輕輕地點了下頭。

夜幕壓城，酒吧街相繼亮起斑斕霓虹，將慵懶頹廢的氣氛刻畫得淋漓盡致。

秋季將至，酒吧街外的行道樹落了一地的枯葉，鞋底踩在上面咔啦咔啦地響。

舒愿站在樹下打電話，夜風搖晃著枝葉，樹影在他身上掃過來掃過去。

三四米外，黎詡插著兜等他，背包斜斜地挎在肩上，隨時都可能會滑下來的樣子。

“別擔心，”這句話在舒愿接通電話后重復了第六遍，“我不會太晚回家?！?/br>
“小愿，你自己知道我最擔心什么，”柳綿在電話里歇斯底里地吼，“再發(fā)生一次你說可怎么辦！”

“不會……”舒愿揉揉眉心，“你別擔心?！?/br>
不遠處顧往拎著個鼓鼓囊囊的塑料袋跑過來，黎詡朝他招招手。

“還沒報備完??？”顧往悄聲問，從塑料袋里拿了瓶飲料遞給黎詡。

“他家教嚴，”黎詡渴得要命，擰開瓶蓋灌了幾口，“上回要不是有體藝節(jié)做借口，他媽恐怕不會放他晚上出來?！?/br>
“那這次用的什么借口？”顧往問。

黎詡說：“在外面給同學慶生?！?/br>
顧往了然，推推黎詡：“去，把他手機搶過來?！?/br>
“干嘛呢？”

“跟他媽說，我們會把她兒子安全送到家。”

“你這口氣聽著怎么比我還校霸?！崩柙傂Φ?。他走上前，在舒愿不明所以的注視下，抽走了他的手機，對柳綿承諾：“阿姨你放心，我肯定把舒愿給你安安全全送回去?！?/br>
在柳綿因聽到陌生嗓音而愣神的當兒，黎詡又飛快地補了句：“生日會開始了，阿姨再見?！?/br>
旁邊顧往應景地喊了句：“你們倆趕緊過來！”

于是，這個持續(xù)了十多分鐘的通話最終讓黎詡以三言兩語給結束了。

“走吧?！崩柙偘咽謾C遞還給舒愿。

婆娑樹影中，舒愿嘴邊彎起了很淺的弧度，淺到仿佛風一吹便被吹走。

這個笑轉瞬即逝，黎詡卻看見了，他愣怔地凝望著舒愿的臉，可惜對方已恢復回往常那淡漠的模樣，仿佛一霎那生動明媚的表情只是他的幻覺。

他突然記起顧往的問話——那你是承認打算跟他長遠發(fā)展了？

假若顧往再問他一遍，他必定毫不猶豫地給出最明確的答案。

第22章小小酥

還是跟上回那樣，黎詡上臺前把舒愿安排到離舞臺最近的散座，桌上擺著價格最貴的水果拼盤，桌的另一端坐著見過一面的沈律師。

沈律師今天穿得很休閑，唇邊泛著淺淡的笑意。他手邊擺著個印有紅玫瑰圖案的黑色紙袋，興許里面裝著要送給誰的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