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汶：——白凡就在群里！我花那錢干什么！

白陸：——你看他有空理你么？

林汶想了想也是，于是掏了一百塊，對著一個一看就是兼職模樣的小孩揮了揮手。

“弟弟，我拜托你一件事。”林汶看著他認(rèn)真道，“我給你一百塊錢，你讓那桌子的母子不要吵架了，順便問問他們在吵什么，告訴我好不好？”

服務(wù)員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但手非常誠實(shí)地拿走了那一百塊。他點(diǎn)點(diǎn)頭，就轉(zhuǎn)身去了白凡他們母子那一桌。林汶悄悄看了會，看見服務(wù)員在對他倆說著什么，可是說了好一會，接著把那一百塊錢留在桌上了。

林汶：“？？？”

林汶看著服務(wù)員遠(yuǎn)去，端起咖啡喝了口壓壓驚，還尋思著什么情況，手機(jī)上立馬彈出了群組消息。

白凡：——寶寶，你過來吧。

林汶：——？？？

白陸：——哈哈哈哈哈！去吧嫂子。

林汶：——啥情況？你先說啥情況！

白凡：——你找個服務(wù)員說我們這吵架太吵了，給我倆一百塊讓我倆消停？

林汶：——不是??！臥槽！我沒說過！

白陸：——哈哈哈哈哈哈！@周之潭寶貝兒出來吃瓜！

周之潭：——白老師，剛還叫我好好拍戲……

白陸：——拍戲有熱鬧好看？

周之潭：——也是。

林汶：——白陸你等著。

林汶放下手機(jī)，拍了一下額頭。慢慢從椅子上站起來，心道這下死定了。

他從座位上走過去的時候，覺得腳底粘了漿糊，一步拖著一步都沉重，走到那座位旁的時候恰好看見林惠梅揚(yáng)著手，大拇指食指一并攏，彈了一下一百塊錢，紙張發(fā)出清脆的“嘩啦”聲。

林汶：“……”

完了，徹底死了。

林汶走過來鞠了個躬：“……阿姨好?！?/br>
“快坐?！绷只菝氛f。

林汶戰(zhàn)戰(zhàn)兢兢剛和白凡挨著坐下來，林惠梅便說：“林汶，我們沒吵到你吧?！?/br>
“沒！沒！阿姨這是個誤會！”林汶拍拍桌上的錢，“這頓我請，我請…”

“你別緊張啊，阿姨不吃人?！绷只菝肥Φ?，“我搜過你資料，你今年……二十五？真小?！?/br>
“哎，嗯嗯?！绷帚氤藨?yīng)聲不知道該說啥。

“我聽白凡說了，他說你倆六年前就認(rèn)識了。告訴阿姨，他是不是那時候欺負(fù)你？”

“…”林汶忽然不知道咋回答。

“我和我媽說了?！卑追舱f，“我媽也罵過我了，她覺得我配不上你?！?/br>
“不不不阿姨。”林汶搖手道，“您別這么說他……他……”

林汶又不知道說什么了，他嘴也不笨，怎么和林惠梅說話就特別費(fèi)勁兒！

林惠梅說：“好啦，你別給他辯解。我兒子我還不知道嗎？我說他配不上你他就是配不上你，和他在一起你會委屈?！?/br>
林汶眨著眼，在外面時間混得久了，他忽然分辨不出林惠梅這句話是真心的還是話里有話。

“不不，阿姨，我愿意的。”林汶決定先不管到底是什么，他還是想先表達(dá)自己的意愿，“我們倆因?yàn)楹芏嗍?，錯過彼此太多年了……我希望今后的每一天都能和他在一起，阿姨，我們知道怎么一起生活，也考慮了很久我們的未來，我們是真的不希望因?yàn)楝F(xiàn)實(shí)再錯過彼此了，所以阿姨你……能不能……”

林惠梅看著他，半晌手指交疊道：“林汶，我不會問你，‘兩個男的在一起怎么生活’，‘以后怎么養(yǎng)老’這些問題，我甚至覺得這些都不是問題?！?/br>
“……??？”林汶怔怔看著她。

“你們?nèi)绻娴谋舜讼鄲?，我并不覺得我的意見重要。但是我希望前提是彼此相愛，不是你特別愛白凡，你們得是對等的?！?/br>
白凡喝了口咖啡，嘆了口氣：“說來說去，你覺得你兒子并不能好好穩(wěn)定下這份感情，最后是對我沒有信心吧。”

“我以前也希望你趕緊找個對象，結(jié)婚生子，但后來想通了?！绷只菝氛f，“說到底，我覺得我為人父母沒有盡到責(zé)任，我和你父親給你的壓力讓你常年焦慮，我怕你在這種焦慮狀態(tài)下，不清楚自己的內(nèi)心而傷害別人?！?/br>
“阿姨?！绷帚胝\懇道，“你放心吧，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知道我們要什么?！?/br>
“……哎，好吧。”林惠梅點(diǎn)點(diǎn)頭。

“阿姨，你特別好，你真的特別好。”林汶眼眶微微發(fā)紅，他這瞬間是感覺到林惠梅是真的關(guān)心他，“我長大之后就很少有長輩關(guān)心我了，我……我有點(diǎn)開心?！?/br>
林惠梅笑起來，伸手拍拍他的手背：“那我不說別的了，你們好好的。還有……你們的事業(yè)都在上升期，社會對你們的寬容度并不大方，希望你們互相扶持，困難肯定有，一起克服吧……”

“好。”林汶邊含著淚邊笑，鼻涕泡都冒出來了，白凡在旁邊摟住他的肩膀，無奈道：“媽，你真是的，怎么把他弄哭了。”

“那你哄哄吧。”林惠梅看了眼手表，“我還有事兒，這幾天就心里想著你倆的事情，現(xiàn)在總算放下心來了。改天我再和你們好好吃個飯?！?/br>
“就這么松口了，我反而有點(diǎn)不適應(yīng)?！卑追舱f，“我以為要經(jīng)歷一下一哭二鬧三上吊?！?/br>
“白家又不止你一個兒子?！绷只菝钒涯R戴起來，指指白凡，“不還有白陸呢？”

白凡和林汶都愣了一下，而后互相看了一眼。

林惠梅沒有察覺什么，揮揮手“好好的你們，拜拜?！?/br>
林惠梅走后，林汶坐在卡座里，他喝了兩口咖啡，轉(zhuǎn)身看白凡：“我怎么覺得那么不真實(shí)呢！”

“你是覺得太簡單了？”白凡笑了笑，“我媽這屬于典型的還沒反應(yīng)過來，過幾天等白陸也跟她出柜了，我估計她得轉(zhuǎn)過來追著我打?！?/br>
“……不會的，她真的很愛你?！绷帚霃淖雷拥紫挛兆“追驳氖郑傲w慕死我了?！?/br>
“她也會愛你的?！卑追矁A身上前，也不管店內(nèi)有人看著，親吻了一下林汶的額頭，“以后，想讓她聽聽，世界上真的有‘塞壬’的存在?！?/br>
林汶拿著紙巾擦鼻涕，白凡忽然想起什么，手捏著他的手腕：“你剛說什么？我媽給你一千萬你就離開我？”

林汶馬上認(rèn)慫縮脖子：“誰說的，拿了一千萬，我們私奔！我盤算的不錯吧？”

白凡冷笑了一聲，把他整個人拉到懷里箍著不能動彈。

出柜小分隊(duì)的群組里。

白陸：——怎么樣啊！快告訴我結(jié)果，媽有沒有把你倆打一頓，有沒有潑咖啡？

林汶：——[捂臉]陸哥，加油。

白陸：——？？？

白陸：——我加什么油。

白凡：——弟弟，加油。

白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