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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yuǎn)了,盡管綠腰當(dāng)時就將對方的魂鎖死在琉璃珠中,也依然覺得自己有些想不起來千年前那男人的眉眼了,她只知道,只有那個男人是真心愛她,也是真心愿意將心掏出來給她的。綠腰尋覓千年,終于找到了一副適合被那個男人借尸還魂的身體,縱使這具身體的主人是太阿城的大公子,那又如何!?只要是男人,面對她綠腰,無不俯首稱臣!面對男人,她向來,無往不利!她是在世妲己,她是**褒姒,她是所有男人的夢寐以求!綠腰最近覺得有些餓了,太阿城中也有些許獵物她看得上的,比如城外落霞山莊的少莊主就很合適。她打算今日就要飽餐一頓,順便欣賞一下這少莊主臨死前發(fā)現(xiàn)自己被心愛的女人掏心,會有何等表情。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她所有的行蹤,都事無巨細(xì)地呈現(xiàn)在有琴星洲的案牘上。她更不知道,等候在落霞山莊的,不是情深似海的少莊主,而是血腥兇殘的天羅地網(wǎng)。-----------------湛兮親自陪同闞青桐回萬丈山,就在半道上,接到了闞青柏的傳信。闞青桐撩開兜帽,看了過來:“兄長,小弟說了什么?”手中青黛箋隨風(fēng)而散,湛兮淡淡道:“綠腰去私會落霞山莊少莊主,原是想吃了對方,卻中了埋伏,如今她已經(jīng)被有琴星洲帶走了。”“落霞山莊怎會有個少莊主,我怎一直不知情?”“從來就沒有什么少莊主,”湛兮將她的兜帽拉好,“不過是我安排的演員罷了?!?/br>小木匣——出游旅行必備。里頭奇珍異獸、天材地寶堆積如山不說,還有無數(shù)俊男靚女(種族不一),雖都曾劣跡斑斑,但是各個業(yè)務(wù)能力爆表,演技極佳,殺人越貨、玩心騙身、煉尸活埋……只有你想不到的,就沒有他們不會的。隨便從里頭抓出個老伙計(jì),讓他幫幫忙耍一下綠腰,那還不簡單。“終日打雁的人,竟有一日被雁啄瞎了眼,都是報(bào)應(yīng)啊,哈哈哈哈?!标R青桐下巴微揚(yáng),大笑了起來。“這算什么,這只不過是她獵艷生涯中的一次失敗罷了,畢竟馬有失蹄。不過,我會讓她永永遠(yuǎn)遠(yuǎn)都徹底地烙上失敗者的印記?!闭抠饪聪蜻h(yuǎn)方,“萬丈山快到了?!?/br>闞青桐頓了一頓,轉(zhuǎn)移話題:“兄長,你將她給了凌霄城主,你們究竟是如何商議的?”“扒皮抽筋、鞭撻腕骨、挖心掏內(nèi)丹……都隨他,只要他能保證綠腰還到我手中的時候,還有那么一兩個月的壽命就夠了。”商議,不過就是互相妥協(xié)。有琴星洲要的是綠腰必死,還想要折磨對方,湛兮表示他不介意,因?yàn)樗氖菍Ψ降膽曰谥怠K哉抠庹f,掏了她內(nèi)丹,讓她必死無疑都沒關(guān)系,只需要給她留那么一兩個月的壽命茍延殘喘,給他一個時間能刷一下懺悔值就可以了。438忽然開口說:“你好狠啊,你一點(diǎn)兒都不圣父,到時候綠腰被折磨得半死不活地還給你,你還怎么刷功德值?”湛兮說:“我自由安排,你不必多言。”“我上一個像你那么狠的宿主……”墳頭草割了一茬又一茬,如今太久沒割,都有人頭高了。湛兮冷酷打斷:“我上一個像你那么憨的系統(tǒng)已經(jīng)被520消化了?!?/br>438:“……”我心里有一句【嗶——】不知道該說不該說。-----------------萬丈山依然如記憶之中那樣靜謐安然,可是闞青桐一腳踏入這里的瞬間,腦海里卻充斥著迸濺的血液,漫天都是火光與猩紅。她腳下一歪……“小師妹!”“桐桐!”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原來是大師兄梅飛白和二師兄公西永嘉同時來接人了。只是他們再快,也沒有湛兮快,在他們擔(dān)憂地叫出聲前,湛兮就已經(jīng)將人給穩(wěn)穩(wěn)地托住了。四人一番見禮后,闞青桐頂著兩位師兄欲言又止無比擔(dān)憂的眼神,不過輕輕一笑,就要獨(dú)自到最高峰,天機(jī)老人清修之地,去請罪了。師父……想到師父,闞青桐就有些恍惚,以至于面對兩位師兄,本該恨意滔天的她都難以分出心神來應(yīng)對。她已經(jīng)很久不敢去回想師父了。那個慈祥和藹的老人,那個被千夫所指的老人……那個為保護(hù)她,自絕經(jīng)脈,慘死在她眼前的老人。☆、第46章第46章闞青桐不知道自己到底鼓起了多大的勇氣,才一步一步地走向了那個木制而成的小屋。也曾名動九洲的天機(jī)老人,晚年便隱居于這深山老林之中,居陋,食簞,飲瓢……然而如此安貧樂道,卻也竟是不得善終。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闞青桐走到了門前,可是她卻連敲門都沒有勇氣了,她站在門前,一聲不吭。忽而,那木門無風(fēng)而動,赫然大開。廊下有一須發(fā)皆白的老叟,正端坐在廊下,聞聲回眸看來,大樂而笑:“桐桐回來了。”“師父?!标R青桐仿佛是沉溺在自己的情緒之中,被聲音驚醒,繼而上前,恭敬行禮。她深深匍匐在地,無人能知其內(nèi)心煎熬,更無人能知她看到老人之后的激動與復(fù)雜。那個記憶之中一向精神矍鑠的老人,如今不知為何,忽然老態(tài)盡顯。天機(jī)老人就這樣靜靜地看著自己的小弟子,老而塌的眼睛,已經(jīng)不復(fù)往日的犀利,他如今仿佛是看透了一切的平靜,又仿佛是無能為力的認(rèn)命。“桐桐,為師前些日子夜觀天象,發(fā)現(xiàn)畢宿暗淡了一瞬后,忽其光大作,竟與月爭輝……”天機(jī)老人頓了頓,“不過三兩日而已,天下書信盡紛至沓來萬丈山,人人皆問,此意象,是為何意?桐桐以為,此意象,是為何意?”闞青桐不知道懷著什么樣的心情,勾了勾唇角,只是笑容極為難看,她道:“畢宿星死了,又活了,至于……與月爭輝?何人是月!”除了我,無人能是月!她嘴角的弧度,漸漸拉大,詭異而毒辣。氣氛一時冷凝,兩人皆陷入沉默,滿室寂靜無聲,落針可聞。最終,天機(jī)老人不過感慨萬千地看向了廊外那一株梧桐木,他悵然道:“我老了以后,才驚覺無知未必是不幸。年輕之時,以為能以一己之力改天換日,后來才知道于天地而言,人不過亦是芻狗。再后來,縱使有天象預(yù)警在先,我仍是收了你的兩個師兄為徒……”闞青桐倏地抬頭,雙目含淚,撲簌而下。眼中仿佛有著千言萬語,張口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如今的局面,是為師的過錯,明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