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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斷代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

分卷閱讀3

    的獨居老人?小朋友把結婚權看成第一,哪想得到年老這回事。又不是有了婚姻權就一定有人愿意跟你成家,真是的。

所以得要有專設給同志的老人院才行,老七常跟客人這么抱怨:難道七老八十了,還要他們跟院里其他的老太婆們搞聯(lián)誼不成?



撐起身,拖著步子,老七走進吧臺先給自己倒了杯水灌下。不知怎么,從剛才醒來他就一直全身乏力,睡了比沒睡還累。

拿起遙控器,按下了導唱功能鍵,那首曾紅極一時的老歌便曲曲折折又復活了起來。一個人收拾好這地方還要一會兒工夫,多個聲音陪伴也好。嘴里跟著林慧萍哼歌,很快便把杯子洗好了。

本以為專心在打掃上,剛睡醒時那一陣難言的慌失之感就會消失。結果他心頭還是悠悠地蕩掛著一只空水桶似的,不知道那里頭到底裝了什么。

方才那一盹還真睡死了,亂糟糟的夢一連做了好幾個。他不是個愛亂做夢的人,每天幾乎都是累到倒頭便睡。不過短短半點鐘光景,他到底夢了些什么?

夢里發(fā)生的事醒來就記不真切了,只剩那個感覺在,知道湯哥出現(xiàn)在夢中,場景就是這地方。夢里好像還有別人,是同一個人還是不同的人,老七越想去記得,越分不出那畫面是從前記憶中的一個印象,還是剛剛夢里發(fā)生的片段。

湯哥去世快一年了,下禮拜就是他的忌日。他的癌癥沒擴散前,最后那些年總是會常出現(xiàn)在店里幫忙,所以那畫面的確真實得就像過去時光中的某一晚。但是老七又說不上來,明明只是一個熟悉的場景,為什么醒來時會感覺如此虛癱,仿佛出了什么事害他心悸不已?

人前的Andy能屈能伸,人精嘴賤,跟誰都能哈啦,但是老七低調極了,生活里除了這店之外實在乏善可陳。尤其湯哥過世之后,老七的世界變得更小了。甚至他把周日店休也干脆取消,因為出了這店他就不知該怎么過日子,頂多每周上三次健身房,回到家打開電視,都只是瞪著它發(fā)呆,啥也沒看進去。

客人永遠只是客人,不是朋友。

與客人間交集的部分只有夜晚的老歌與酒,出了店門以后的事,如果客人不主動提起,老七從不多嘴。就算他們愛說,也不表示說的都是實話。朋友是自己選的,客人可不是,任何好惡與是非都不關己。既然是美而樂之地,這里的發(fā)生過的一切都不能留下隔夜渣滓。每晚店門一開,都是一塊被抹干凈的畫板,重新等待著被恣意噴灑。甚至客人之間也未必真見知交,稱兄道弟都只為一時酒色;隨時可散。這種來來去去,老七看了二十幾年,圈子就這么大,同志情愛就這么回事,有道是,山水有相逢,不怕你繞了一圈不又乖乖兜回來美樂地。連分手后的戀人,雙雙又回他這里開始各自釣人,也都是平常。

能怪他嗎?每晚在他眼前上演的貪嗔癡怨,有劈腿偷情的,有談判割腕的,有搶菜翻臉的,更少不了的是酒后失態(tài)或哭或鬧的,除非他不想再做生意,否則同樣的這些客人再度上門,他依然得當作什么事都不曾發(fā)生。



生離如此,死別亦一視同仁。

幾年前,一個老客人周末在這兒喝完回去,一直到周三因為太多天沒去上班,才被發(fā)現(xiàn)人已經死了好幾天,身體都腐黑了。周董是那人的外號,一個南部上來臺北有點木訥的老實人,做進口瓷磚生意,因這幾年房屋建案大增而小有些家產。其他客人多年來與他在店里也都僅止于敬酒寒暄,沒有更深的認識。

聽到了這樣的消息,老客人里有人搖頭感慨了兩聲,有人對老七指責了幾句:怎么讓他喝那么醉?

老七面無不悅地反駁:周董又不是沒酒量的人,每次都喝成那樣你們大家又不是沒見過?其實不用他們說,老七心里肯定比其他店里認識周董的人更難受。不是錯在他沒留心,反而是多年前那人初次上門時,老七多留了心,學到了教訓。

也許是酩酊的那個側面,看來有那么一點舊情人的影子吧?某晚生意不是很好,才過子夜一點,店里就只剩下姓周的一位客人了。畢竟是快十年前的事,那時的老七仍氣浮欲盛,又加上分手情傷,那側影正好觸動了老七掩藏太久的寂寞蠢動。

開店以來僅有的幾次破例提前打烊,前一次是因為湯哥在街上被人打成了腦震蕩,后一次也仍然是為了湯哥,醫(yī)院通知病人已經彌留了。這一回他在事后怎么想,都只能說那晚鬼迷了心竅,竟然將醉倒的周先生帶回了自己住處。

周董誤會了兩人的關系,開始給老七連發(fā)了一個禮拜的簡訊。當然不能回。老七并非玩弄對方,而是因為立刻嗅出對方的寂寞濃度,如黏液的那種,一碰就要沾得全身,大家都最怕這種人。

就算是給姓周的上一課,不管是來買醉還是逐色,人人都有反悔的權利,該停的時候就要懂得放手。老七也會擔心萬一事情傳了出去,競爭同業(yè)隨便玩笑說他酒里動手腳迷jian客人,他就別想再混下去。好在周董那人不是個擅交際的,沒有多少圈內朋友好八卦,只不過消失了一整年沒再上門。

等再度出現(xiàn)在店里,那人已經變了樣,跟其他那些喝完臺北一圈已無處可去,又重新回到MELODY的老鬼一樣,成了個沒行情的冤大頭,總是帶著在別間店里剛認識的小弟弟來續(xù)攤。小弟弟反正都是跟著白吃白喝,還有點良心的,趁周董醉茫的時分就偷偷走人,過分一點的干脆開始跟別人勾搭,與更想吃的菜回家。總之,最后都是丟下周董一個人。

對周董的過世,老七隨著客人的七嘴八舌淡淡幫幾句腔,不能說得更多。后來這些年,老七就看著周董這樣的落空一再上演,他愛莫能助。他懷疑那人是存心想喝死的。因為已經這么多年了,他還是找不到他要的愛——他一直還是不知道要怎樣去愛。

男人都是天生的獵人,有時你得把自己裝成遲緩的獵物,等人家來靠近。

(或許應該教教他的……)

隨即老七便跟自己下令停止這樣的多愁善感。多年前一夜夫妻的插曲,早就不足掛齒,如今動了這樣的善念又有什么意義?

很多事根本不能教的,只能憑個人的慧根與造化。

如果說,客人來店里都戴上固定的假面;同樣地,客人們對老七的所知也永遠隔著一個吧臺的距離。

沒人看得出來,老七在斟酒談笑間用了多少心思,他那雙看似慵懶無神的眼睛,事實上把他們觀察得多入微。

更沒人見過,上班時一身皮衣與鏈環(huán)的Andy,成了短褲汗衫的老七是什么模樣。



清理好了吧臺,關掉了空調,老七這時走到門邊,把店門拉開一道口,再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