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8
是為了討好母后和哥哥們,朕執(zhí)著馬鞭,他們便會聚攏在朕身邊。他們都不是你?!彼涠刂柚┖恋木埔鈨A吐內心的坦誠,“你是第一個朕想要結交的人,你若是不理朕,朕會失落抑郁;同你說著話,朕既會覺得開心,又生恐教你不高興?!?/br>“朕會有很多朋友,一如眾星捧月,而你是朕愿與之同輝的人?!彼允謸崦^陽淵的眉眶,到他高挺的鼻梁和下頜優(yōu)美的線條,“阿淵,若是朕有帝王之尊,更余愿與你白頭偕老、相偎相依的情分......可能決斷你是周人還是齊人?”第二十一好一會兒,陽淵才明白宇文羿言下的意思,那過于灼熱的目光本是令他下意識要回避的,可宇文羿言語中的另一層意思卻又令他戀戀不舍。他眼底忽然涌現(xiàn)出一種酸澀的漲痛,似想淚如雨下,留存思量的神志卻又令他不至于如此。他知道宇文羿將要許他的是什么,一個周人的身份,使他終于不再是無家可歸的人,可他,他當真是無家可歸嗎,萬里之外,他分明還有著親人。他的哥哥,那謫仙般風華耀世的如玉人。回憶的甜蜜此刻卻牽扯著更深的傷痛,他這些年夜不能寐的惶恐叫囂著,萬里之外的高行并不能分擔他的痛苦與孤寂,從今往后除了虛無縹緲的思念,他也再不能從他身上得到任何東西。那種遙遠而不可握住的無力令他心臟不能呼吸般痛苦,而身前宇文羿的手是他能穩(wěn)穩(wěn)握住的,他的體溫可以溫暖自己,他帝王的權柄能讓他于腳下的土壤扎根落地。心底最柔軟之處為那誘惑狠狠戳動,他感到臉頰終于劃過無可抑制的冰涼,而宇文羿捧著他的臉頰,一點點為他拭去淚水。他是帝王之尊,亦有如此溫柔的時候。一點短暫的沖動在此刻占據(jù)了他腦海,他反手握住宇文羿的手,垂下眼睛親吻他的指尖,而后慢慢伏在他懷里。“我是周人。”他說,借著這一刻的心中的旖旎柔情迫使自己不要給天明之后留下后悔的余地,“我所愛的人是周人,我,我也是周人?!?/br>他臉龐不住顫抖,淚水也更肆無忌憚,那是一種斬斷過往、如同割去自己骨rou血脈般的殘忍,而宇文羿只以為他是喜極而泣。他抓住陽淵的手,帶他進了那旁人從不能踏入的內殿,解開了他的衣帶與裳袍。殿內燈火令黑夜如若白晝,用以蔽體的衣物一件件為人剝離,赤裸相對之間,最真實的自己似乎無從掩蔽。他感受到宇文羿的親吻,那烙于身體的狂亂逐漸刺激起他的情/欲,而他抬起手,描畫宇文羿的眉眼,告訴自己要記得這是今后他所要愛的人和所要習慣乃至食髓知味的事情。醉酒后的身體是guntang的,陽淵的總是掩蓋在玄黑衣衫下的身體是一種光澤的白/皙,觸摸起來的堅硬線條分外迷人,尤其是在他予取予求之時。宇文羿灼熱的情/欲以如愿以償后的興奮和少年人的血氣方剛釋放,而陽淵卻是沉默甚至平靜的,除卻醉后的微紅,他竟似如被收斂魂魄的塑像,漆黑的眼睛注視著他,卻似乎并沒有他的倒影。“阿淵。”他叫了他的名字,而陽淵抬起手,一點點描摹他的眉眼。他在辨認他嗎,需要提醒自己在與何人歡好,是因他想要記住此刻,還是為了對抗自己紛飛的思緒?他并沒有太多的時間去思考這件事,因為在他的侍弄下陽淵的呼吸也開始急促,修長的雙腿夾住他的腰肢,胯間昂揚的物事亦抵住他小腹------他的入口是干澀的,緊的不可思議,待張開后卻又高熱guntang,包裹著他痛快得幾乎能令他醉死在這里?!敖须薜拿帧!彼^陽淵的臉,急促地要求著,陽淵有些空洞的眼神轉動了些,似乎在努力尋思他該如何作答,過了會兒,他歪了歪頭,喚道:“阿羿。”他這樣竟有些赤誠的可愛,因此宇文羿決定原諒他居然沒有第一時刻把他的名字叫出來。他親吻了陽淵的額頭,順著他鼻梁欲到唇齒間與其糾纏,不想陽淵卻又喚了聲他的名字。阿羿,阿羿,很多人都這樣喚他,他卻從未覺得那稱呼能如此刻般令他興奮與愉快,纏著他心扉幾不能教他呼吸。這個他從第一眼見到便戀戀不忘的人,這個令他牽腸掛肚數(shù)年的人,他與他在落魄的時候互相扶持,如今又接受了他本以為可能得不到回應的心意。他握住了稍縱即逝的露水,抓住了飄忽不定的浮云,從今往后他們生前同擁羅衾,死后同xue而眠,千秋過后史書工筆,都將并肩而立--------那與他共為魚水的榮耀,他從來只愿給陽淵。“我什么都會給你。”他眷戀地親吻著陽淵的嘴唇,為那迷人的棱角著迷不已,“王侯之位,汗青之名,只要你陪在我身邊,都觸手可及。”他夾緊了雙腿,看到陽淵因痛苦皺緊了眉頭,卻只余下想要知道答案的急迫,“你會辜負朕嗎?”你會不會辜負我的心意,會不會離開我......他的回答有一瞬的空音,并未得到陽淵不假思索的回應,他略有些慍怒地注視著陽淵的臉孔,卻見他回攏了神色,在這瞬間找回了清明:“我不會離開你,可你要相信我。”他說,望著宇文羿的目光看上去卻似剝去蚌殼的脆弱,已然將心底的隱秘全然揭開,為將要為人拿捏的脆弱而略有惶恐,只那孤決一賭的勇氣使他的聲音聽起來,卻又是鄭重其事的一字一句,“只要你相信我,教我知曉你所在的地方便是我的立身之地......我一定不會離開你?!?/br>次日醒來見顛龍倒鳳后狼藉痕跡,猶若身在云間霧里。身側宇文羿眉目猶帶事后的繾綣春情,令他意識到昨夜之事并非幻夢。他心底仍有些恍惚,自床榻邊銅鏡中與鏡中的自己對望,猶有些迷茫自己從今往后便不再是孑然一身。身側的宇文羿從背后抱著他,柔聲道:“阿淵,你二十了?!?/br>陽淵一怔,下意識頷首,宇文羿靠他更近了些,以手指劃拉著他背脊的線條:“你二十了,該加冠取字了?!?/br>他今年虛歲二十,確實是該加冠取字的時候,只是.......“我父母族人俱已離世,誰給我取字?”他微微低下頭,想到了其中關節(jié),輕輕捻著宇文羿的手,“陛下嗎?”宇文羿笑而不言。他披衣起身,喝令道:“把朕給陽統(tǒng)領準備的衣冠拿來!”內侍早有準備,不多時便呈上了,陽淵見那冕冠,臉色微微一變。北周貴族多為鮮卑出身,雖漢化多年,也并非將習俗學了全套,冠禮加三冠便只留了一冠,有爵位者以受冠者爵位制冕。他本只該用用五旒毳冕,宇文羿為他準備的卻是九旒袞冕。那是王公的禮制。陽淵一時心緒震震,竟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而宇文羿目光沉沉,命內侍道:“服侍陽統(tǒng)領穿衣?!?/br>玄色袞服加身,那比陽淵慣穿的服色要華麗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