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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捏了捏眉心,如果沒人去理謝玉帛,他可以自己安安靜靜地待一天,完全不可能發(fā)生違背本能獨自上天臺的意外。可是一方面,謝忱泊又想不通,他的弟弟生活環(huán)境單純,哪里來的仇家?要是謝玉帛能自己說出發(fā)生什么就好了。謝玉帛反應了兩秒,才發(fā)現(xiàn)他哥不是同他說話,而是通過什么手段,和一個不在場的對話。他猛地想到自己醒來那一刻從手里滑落的物件,想立刻確認一下。天眼休息這么久了,應該可以用了?謝玉帛閉了閉眼,凝神于心,鴉羽般的眼睫撲簌幾下之后,再睜開時,眼神漸漸清明起來,烏黑的眼珠緩緩轉動,不著痕跡地觀察謝忱泊手里的長方體。他像盲人一樣扶著謝忱泊的身體站起,胡亂摸一通后,把手伸向長方體,嘴上問著:“這是什么?”謝忱泊:“……手機。”謝玉帛心中一凜,手感一樣,是它!有人通過這東西傳音,引導小公子自殺!他開天眼時視力可察秋毫,事后他從天臺往下看,下面已經沒有手機的身影。試問一個摔碎的手機,沒有人蹲點,怎么會一下子消失。除非有人想抹除線索。謝玉帛突然誕生一個新想法。他神情惶恐,一伸手奪過了謝忱泊的手機,戰(zhàn)栗地扔到軟塌上,尖聲道:“手機!里面有人,哥,里面有人說話!”謝忱泊不可思議地盯著謝玉帛看了兩秒,接收到里面的信息量:“有人給過你手機?小帛冷靜,告訴大哥你聽到了什么。”謝玉帛眼角流下痛苦的淚水,斷斷續(xù)續(xù)地說:“有人要我跳下去,我跳下去了,但是我害怕,我抓住了欄桿?!?/br>謝忱泊怒不可遏,從沙發(fā)上撿起手機向弟弟確認之后,一抬手砸向地面,“小帛不怕,這是壞手機,以后再有這種事,像哥哥這樣砸了就好,壞人就消失了?!?/br>謝玉帛呆滯了一下,他方才選了個軟塌扔的手機,他哥就這樣砸了?演得太過,欠謝忱泊一臺手機。本國師還沒有賺錢買手機,就先欠了一臺。謝忱泊越發(fā)慶幸沒有將此事告訴母親,否則她又要日夜擔驚受怕,他抽了一張紙給哭成淚人的弟弟擦眼淚,擦著擦著,腦門一激靈,難以置信地看著謝玉帛。他弟弟會說話!會叫哥!還記得半小時前的事!“因禍得?!彼膫€大字浮現(xiàn)在眼前,鬼門關前走一趟,謝玉帛受了驚嚇,嚇好了!謝忱泊按捺狂喜的心情,不敢刺激謝玉帛,說一些話安慰他,三言兩語間,謝玉帛的表達越來越流利,有種厚積薄發(fā)的意味。厚積薄發(fā),可不是謝家人的祖訓,今天是謝式集團周年慶,大好的日子,喜上加喜。謝忱泊面上不動如山,心里把弟弟夸了一遍又一遍——機靈,聰明,不愧是我弟弟。謝玉帛小心觀察謝忱泊的臉色,估計對方腦補得差不多了,他從現(xiàn)在開始,不僅不用裝傻,還可以拼勁兒學習新知識而不被懷疑。謝家人是真的寵小兒子,謝玉帛沒有親人緣,陰差陽錯地享受了和他同名者的親情,眼底有些歉意。但事到如今也沒有別的選擇,他感受不到謝小公子一分一毫的魂魄,想來已經離開投胎,若非這樣,堂堂大梁國師,有的是辦法把身體還給他。他能做的便是,查出真相,替人盡孝,不與兄弟姊妹爭家產。……謝忱泊春風滿面地把弟弟從換衣間帶出來,瞞下天臺驚魂不說,編了個溫馨的過程告知二老弟弟開竅了。薛菁揪緊了大兒子的袖子,仿若蹉跎數(shù)十年終于看見希望的普通母親,盡管她有另外兩個優(yōu)秀的兒子,但誰不希望自己孩子每個平平安安。過去十八年,午夜夢回,她常常因為悔恨而醒來,縱有家財萬貫,她卻是把小兒子帶到這世界受苦來了。謝建明生怕自己老婆受不住刺激,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努力平穩(wěn)道:“忱泊,你mama身體不好,不要拿這種事開玩笑?!?/br>他看向小兒子,眼神卻暴露了一個父親的殷切期盼:“小帛,我是爸爸,我問你一個問題。”謝玉帛點點頭,來吧,本國師胸有成竹。謝建明:“今天是幾號?”一家人都炯炯有神地盯住謝玉帛,仿佛智障兒子正接受幼兒園入學考核。謝玉帛:“……”有點難度。但也不太難,只需耗點時間,聯(lián)系氣節(jié)天候算一遍黃歷便是。謝玉帛心里飛速運算,一套年歷漸漸形成,他截住其中某一點,聲音清脆:“十月二十?!?/br>想不到吧,大梁欽天監(jiān)的活兒也是我干的,又快又好,領兩份俸祿。謝忱泊夸贊的話卡在喉嚨。謝建明一愣,薛菁眼神一黯,發(fā)出細細的抽泣聲。謝玉帛抬頭四顧眼茫然,怎么,哪里不對么?謝忱泊連忙圓場:“爸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怎么能問這種難題?!?/br>謝建明反應過來,附和:“對對對,小帛能聽懂問題,已經是進步了!”“我來問,小帛,哥哥給你一個蘋果,爸爸也給你一個蘋果,你一共有幾個蘋果?”謝忱泊循循善誘,就差伸出手指比個二了。謝大國師感覺受到侮辱,“……兩個?!?/br>此話一出,二老對謝忱泊的話深信不疑,小帛確實變得聰明伶俐!謝玉帛鼓了鼓臉頰,謝家人對小公子的智商要求真的不高。可是,他怎么會算錯呢?今天是謝家人主場,欣喜過后,謝忱泊還要曲招呼客人,便詢問謝玉帛要不要先回家休息。“哥,我想玩一會兒?!?/br>謝玉帛想觀察一下在場的客人。弟弟十八年來第一次說想“玩”,謝忱泊哪有道理說不,就算謝玉帛現(xiàn)在想玩捉迷藏,他二話不說立刻趕人收拾場地。薛菁容易累,謝建明陪她去休息,謝忱泊本來想把弟弟帶在身邊,被謝玉帛婉拒,便找了張桌子安置謝玉帛,時不時往那邊看一眼。謝玉帛安靜地坐在會場一角,仿佛玉琢而成的小公子,發(fā)著光引人注目。場里不少保鏢,謝忱泊比較放心,專心應酬。“對了,商總呢,怎么沒看見他?我還沒有謝謝他?!?/br>“似乎是家里有事,提前走了?!?/br>謝忱泊點點頭,心里記下人情,他呷了口酒,隨意略過四周,看見喜愛穿古袍的長豐影視董事長,這位老先生最迷信老黃歷,兇日連大門都不出。想到什么,謝忱泊一口酒差點噴出來。“咳咳咳……”十月二十!他就覺得這個日期熟悉。所以,他弟弟剛才說的是農歷?!厲害了?!此時,某國師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