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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升官發(fā)財在宋朝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4

分卷閱讀54

    是要去心娘那?她怕是忙著陪伴達官貴人,無暇——”

柳七心情頗好,也不揭穿她的小謊,只道:“我要去要鬧處瞧瞧,距李家莊園的撲買,還要多久。”

孫家既然不是陸辭的對手,那在給對方添了一陣堵后,陸辭想必也不會在蘇州城多留,而是一等莊園拍賣事了,就要離開了。

雖能優(yōu)哉游哉地等陸辭派人來通知,但他總隱約有些預(yù)感,那位一板一眼、正經(jīng)得很是有趣的朱小兄弟,怕是不會讓自己的同行計劃進行得那么順利的。

柳七笑瞇瞇地摸了摸下巴。

——還是稍防一手的較好。

被柳七猜中幾分小心思的朱說,對此還一無所知。

他正高高興興地抱著裝著干凈換洗衣裳的小木盆,跟著喜歡的陸兄身后,穿行在往大澡堂的路上。

讓外祖父如此快速‘痊愈’,其中居功至偉的陸辭,當(dāng)然也累得不輕。

他素來有注重鍛煉自己的身體素質(zhì),不至于真正累倒,但一個舒服澡,卻是好幾天沒洗過了。

畢竟為了讓外祖父無時無刻不呆在自己的眼皮之下,他這幾日僅是讓人送來干凈熱水,擦了擦身,或是就隔著一扇屏風(fēng)飛快沖洗一下就作罷。

等倒頭睡了一天一夜后,陸辭就準(zhǔn)備帶著朱說一起,出門去香水堂泡浴了。

盡管留在孫家,也可以讓下人直接送熱水來,可不論是朱說,還是陸辭,留在這么一處充滿叵測居心的‘親人’的地方,都遠不如去澡堂的自在。

在出門時,陸辭不出意外地受到了阻攔。

當(dāng)然不可能是孫家外祖。

對方成天被當(dāng)廢人一樣伺候,只能躺著一動不動地裝病,被這狡猾的小子用些奇奇怪怪的勺子灌下無數(shù)藥湯,吐也好,發(fā)火也好,都只會被灌下更多。

他明知自己無事,可但凡是要點臉,到了這地步,都不可能大聲嚷嚷出來,只有強忍了幾天。

結(jié)果陸辭一點都沒有不耐煩的跡象,一直是逆來順受的模樣,他卻是越喝越不對勁了。

許是畏憂藥毒太重,許是藥真的生了壞效來,不出幾日,他竟是渾身都提不起勁兒,沒病都快給伺候出病了。

為了能停止這種折磨,他可謂想方設(shè)法,不知對陸辭發(fā)了多少火,出了多少惡言,一方面是為宣泄怒火,一方面是要讓人知難而退。

他可不愿讓自己明明吃了這么多苦頭,還不得不成就了這個討嫌外孫的孝順名聲!

既然陸辭不叫他好過,他也決計不讓陸辭好過,可勁兒折騰。

他就不信陸辭這么個年紀(jì)輕輕的小娃,還能忍上多久。

孫外祖打著這么個算盤,結(jié)果堅持幾日,他就有些受不了了。

剛巧有天,他因藥效而碰巧沒能睡著,就聽得這可惡的外孫同個不知情的婢女小聲說話。

那婢女年紀(jì)不大,見受著伺候的阿郎脾氣反倒壞得很,朝著陸郎惡言惡語,又多少有些愛慕模樣俊俏的陸郎君,不免有些心疼,細聲細氣地建議陸辭不若放棄算了。

橫豎做到這步,外人定不會怪怨他身為外孫未盡孝心的。

陸辭則輕輕嘆了口氣,感念道:“你也不必替我擔(dān)心。翁翁現(xiàn)是服了錯藥太久,以至于病糊涂了,方會如此。他若是神智清醒的,又豈會不理解這是出自好意呢?他一日不止謾罵,便是一日不清醒,也是一日不曾病好,我便當(dāng)仁不讓,要多侍一日疾。你放心吧,我定不會因翁翁幾句言不由衷的惡語,就半途而廢的。”

那女婢是感動萬分,對外更是大肆宣揚。

可偷聽的孫外祖,卻是不寒而栗。

照陸辭的言下之意,他一日不停止罵人發(fā)脾氣,便證明腦子一日不清醒,就得無窮無盡地服藥下去了……

他思來想去,為了在源源不絕的藥湯下保住這條老命,還是咬著牙,裝出康健的模樣,當(dāng)著外人面對陸辭,也是感動和褒獎。

這么一來,除去知情的那么些人心里不是滋味外,就是皆大歡喜的‘大病痊愈’了。

可哪怕有所預(yù)料,在真正聽到自己讓陸辭孝順的名聲大盛時,孫外祖倏然被氣得臉色發(fā)青,當(dāng)真病倒了。

只是這回,他哪怕再不愿意承認(rèn),也還是隱隱怕了模樣看著斯文漂亮,內(nèi)里卻是無比強勢,行事手段上還滑不溜手得很的陸辭。

即便真病,也強行裝得若無其事,只默默養(yǎng)著,省得又招來這個惡鬼一樣的孝子賢孫來伺候了。

孫父受了不少遷怒,也里外不是人。

在陸辭侍疾的這些日子,撲買也有條不紊地進行了起來,不知為何,這次的雖是之前宣布的實封投標(biāo),競標(biāo)期限卻比以往的要短上許多,三日后就關(guān)閉競價,宣布結(jié)果。

他想從陸辭身上掏點什么的計劃,自然就被這打亂了。

無奈之下,他只有暫且放棄在關(guān)系還未修復(fù)好的陸辭身上榨出錢來,更顧不上安撫怒火中燒的父親,而是每日在外奔波著打探消息,準(zhǔn)備最后一刻才投標(biāo)競價了。

還會閑得無事來尋陸辭的,自然就只剩孫靜文。

孫靜文碰上二人,見著都抱著小木盆的架勢,不由一愣:“陸郎、朱郎,你們這是要去哪兒?”

陸辭笑道:“香水堂,便不邀表兄一起了。”

孫靜文皺了皺眉,不善地瞪了周圍的下人一眼:“若有不長眼的胡亂怠慢表弟,叫表弟受了委屈,還請表弟不吝告知姓名,我自當(dāng)嚴(yán)加處理?!?/br>
陸辭搖頭:“多謝表兄關(guān)心,并無此事?!?/br>
孫靜文不解道:“那為何不直接叫下人送水來,卻得同那些個下……”他默默咽下后頭倆字,繼續(xù)道:“多人湊一塊去?”

陸辭淡淡道:“多謝表兄,只是從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我若用慣了廝兒,享受慣了奢侈,待回了密州,又要如何自處呢?”

孫靜文嘴角一抽。

也不知自己這表弟到底是什么毛病,明明那些個造價高昂的胭脂水粉都能不眨眼地掃下大堆,吃食上更是比他們還講究一些,卻非要堅持說自己在密州其實過得頗為拮據(jù)節(jié)儉。

見陸辭已經(jīng)要走了,孫靜文還惦記著父親親口吩咐要與這個小表弟搞好關(guān)系的事,便趕緊開口道:“若是街上有看上的,但凡是孫家的店鋪,大可自取,留下名字就好,賬就記公中去?!?/br>
陸辭一笑,謝過這份好意,也就走了。

拿人手短,面對這種明晃晃的糖衣炮彈,哪怕孫靜文說得再大方,陸辭也當(dāng)然是不會接受的。

陸辭帶著朱說,先去香水堂里各自約了位技術(shù)好的搓澡工,舒舒服服地沐浴過,神清氣爽地出來后,卻不忙回孫家,而是租了兩匹代步的驢,往官衙處去了。

他雖住在孫家好些日,但關(guān)于撲買之事,可還是記得清清楚楚的。

這點,也得歸